“孤此次进京,是为了向父皇请罪来的。”
湛暝渊满脸的不解,“这是真是假?居然有人胆敢冒充东宫太子吗?这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他一脸的义愤填膺,“此人今日敢冒充你,明儿是不是也敢冒充陛下?”
燕璟吓得不轻,忙说道:“父皇乃真龙天子,有谁敢不要命去冒充父皇?”
“太子同样是国之储贰,却有人胆敢打太子的主意,这让景深不由得多想,会不会是太子殿下震慑不住那些贼子宵小,或者说是京里面防守不严,这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燕璟脸色不好看,忍着脾气说道:“舅舅说得是,孤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湛暝渊拍了拍燕璟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陛下也会体谅你,必然不会迁怒于你。说到底,都是你那妾室的兄长自身行事不端,这才给你招惹上了麻烦。你回头可得好好敲打敲打你的那些妾室,别回头再让她们的娘家人犯了事,回头统统算在你头上。”
“多谢舅舅教诲。”燕璟仿佛吞了只苍蝇似的,真是有苦难言。
湛暝渊道:“我也是进宫面圣的,不如咱们结伴同行吧?”
燕璟却不愿意与湛暝渊一块儿去见天子。
不用想也知道,父皇是召他来训话的,到时候当着湛暝渊的面将他训了个狗血淋头,他这个东宫太子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日后他登基了,在湛暝渊面前恐怕也难以抬头。
湛暝渊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脸色,回身让小太监将他骑进宫的马儿牵下去,然后自顾自的上了燕璟的马车。
“其实我此次进宫,是为了向陛下进言,恳请陛下严惩威远伯世子来着,你是不知道,那个姓沈的当街让我和内子难堪,我真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将人带走。这京城的防守,顺天府的防守,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燕璟面上讪讪,“舅舅莫要生气,孤一定会将沈绍骅以及救走他的人抓到,亲自将他们送到舅舅面前,让您出气。”
湛暝渊摆摆手,大咧咧说道:“其实此事与你倒没什么关系,我也怪不到你头上,只不过,正如我所说,这京城的防守是该加强了。今日贼人能够潜进顺天府,明儿说不定就能潜进东宫,这些还都是小事,万一贼人混进了宫中,可就威胁到了陛下……”他止住了话头。
但是燕璟明白湛暝渊的意思。
现下禁卫军全部由燕璟掌管,无论宫里宫外,若是真出了什么乱子,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燕璟。
他不由得脑袋都要大了。
若不是想要那点点兵权,若不是想要将京城控制住掌心之中,他何必揽下这差事?
舒虞午睡醒来,却不见湛暝渊,她赤着双足起身,一边饮茶,一边询问湛暝渊何在。
屏兰道:“国公爷刚刚进宫去了,叫奴婢不要打搅夫人歇息。”
进宫?
他此时进宫还能为了什么事?
总不至于是为了沈绍骅的事情吧?
屏兰似是猜到舒虞所想,接着说道:“国公爷临走前交待了,他是想为威远伯世子被救走一事去宫中讨说法。”
舒虞险些呛到。
跟皇帝讨说法?
也亏得只有湛暝渊这个混不吝的说得出口,也只有他,陛下才没有法子惩罚。
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脑袋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