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死后,贺家与郑家的权势愈发壮大,现在都敢在朝臣面前同他这个九五之尊叫板了!
元丰帝的内心忽然闪过一丝悔意。
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着急地抄斩定北侯府?
若是宋昊苍仍然把持着兵权,贺家与郑家也不至于那么猖狂得意。
别看文官武将分属于两个体系,争权的时候可不分敌我。
他应该让三方乱斗闹个同归于尽,而不是一个一个地慢慢对付。
可惜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后悔都是枉然!
“两位爱卿这是在责问朕?朕现在是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得了?丞相大人和国公爷真是官威炽盛,就连朕都要避其锋芒了!”
金銮殿上,元丰帝脸色阴沉,微垂的双眸酝酿着蓬勃的怒意,整个人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微臣惶恐!未知圣上因何生怒?两位皇子近日赈灾有功,为何反而被无故下狱?臣等只是怕圣上受人蒙蔽,误信谗言伤及骨肉至亲,皇嗣的安危关乎着江山社稷,还请圣上三思而行。”
贺丞相与卫国公当即下跪请罪,话里话外却是毫无畏惧之意。
皇帝昨日忽然将两位皇子关进宗人府,这等惊人之事自然让他们怫然不悦。
近来并未收到任何相关的消息,皇帝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
“哼!”
元丰帝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想起范元青的密信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若不是顾忌着皇家的颜面,他非得将两个逆子当做叛贼直接处死!
现下也只能用结党营私和谋害忠良的罪名将此事搪塞过去,若他们再敢质问那就私下将范元青的密信拍到他们脸上!
两个狼崽子就这么废了也好,他现在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想要储君可以日后再生。
元丰帝正要开口说话,两道人影却突然走到了殿前。
“圣上容禀,微臣有要事启奏。俞林前线昨日发来急报,谭子骞顺利地击退了鞑靼大军,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其中却夹杂了两件惊天的阴谋!大皇子勾结鞑靼将领威逼俞林关,欲擒谭家嫡孙作为攻城的筹码,甚至还承诺将俞林府割让给鞑靼,只为换取谭将军的项上人头!此等恶行属实骇人听闻,还请圣上处置通敌的反贼,为无辜的西北将士们讨一个公道!”
一番控告话音刚落,另一人也开口禀报。
“圣上,秦西布政史范元青亦有遗信来奏,二皇子殿下指使西京知府拉拢谭子骞归顺,谭子骞严词拒绝之后就遭到了郑家的报复,二皇子想联合范元青切断俞林的粮草供应,范元青不愿同流合污便被其扔到了鞑靼营地,之后惨遭鞑靼将领杀害,死前命人传回了遗书和证据,还请圣上秉公处理,为枉死的范大人鸣冤申诉!”
两人说完便递上了书信和证据,期间还故意让身旁的同僚们看到了证物的真实。
铁证如山容不得狡辩,两位皇子这次必死无疑!
贺丞相与卫国公大惊失色,当即跪地喊冤辩驳。
“圣上,这等拙劣的诬蔑万万不可相信啊!大皇子一心为国为民,怎会做出通敌害人之事?必定是有奸佞小人蓄意陷害,将这可怕的污名嫁祸在殿下头上,还请圣上莫要被谎言蒙蔽,让阴谋诡计挑拨了骨肉亲情!”
“二皇子殿下也是被人诬蔑的啊!圣上明察秋毫,切勿被信口开河的小人所欺骗,他们恶意陷害殿下的清白,其中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