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玺刚开始听着,还觉得挺不错,闲散田间,风淡云清。可听着听着,蒋月又说要养猪养牛,还要做一间大大的鸡舍……
“猪,牛,羊,鸡!都和咱们在一个院子生活?”
蒋月捂嘴偷笑:“是啊,农场里面怎么能不养小动物呢,如果地方够大,我还想养几头毛驴拉磨呢!”
陈年玺蹙眉,脸上的神情无奈又好笑。
“全方位,纯享绿色农场。公子可别嫌弃,到时候还得帮我的忙!”
蒋月想要建造一条属于自己的生产补给线,肉蛋奶菜,配量充足。
近三十亩的田地,被她划分成粮食区,蔬菜区和果树区,每亩地都要有两个人来看管栽种,算下来就是将近六十个长工。
附近的农家有不少人想要做事,这里的工钱丰厚,又是王府的地盘。
苏嬷嬷把名册拿过来,上面不止有人名,还有他的住址和家属亲眷。
陈年玺翻看一页,不解道:“写得这么仔细,快闭上户部了。”
蒋月笑:“没办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把他们的底细查清楚了,省得有人浑水摸鱼来捣乱,我也能安生点。”
“就属你的主意多!”陈年玺合上本册,弯曲食指,轻刮她的鼻尖:“亏得你这样仔细,否则,我怕是要死上千千万万回了。”
“公子这是夸我呢!”蒋月莞尔一笑:“若是没有公子的信任,我也难做到今时今日。”
“嗯,我听出来了,你是真的在夸我。”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往田边溜达,田地还未开垦,零零散散地,有几个农户正在忙活,他们正在往田里埋新鲜的牛粪和鸡粪,然后翻土铺平,盖上些许稻草,等到明年开春,土也养肥了。
陈年玺鼻尖一动,有些无奈:“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对不住了公子,农家肥就是这个味儿!”蒋月笑,又带他回去喝茶:“这是大麦茶,很香浓。”
陈年玺没什么胃口,见只有苏嬷嬷一人在旁,便问:“明儿你还要进宫?”
“嗯,昨儿送来的芋头和山药都很新鲜,我做些小食给娘娘送去,顺便再看看,那位世外高人有没有办法救人?”
“明儿我要去工事处一趟,有些工程要收尾。”
“恩,公子小心些就好。”
苏嬷嬷见他们有商有量,微笑道:“公子和姑娘和和美美,必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福气还是报应,看人不看命。
…
一卷手抄经,满满心血。
灵隐寺住持寂云大师,以一人之力,用短短三天的时间,背写佛经十卷,送入宫中长生殿。
太后娘娘大为震撼。
又过了一天,寂云大师觐见太后,为太子妃和侧妃娘娘祈福诵经,整整两个时辰。
如此大费周章,一时流言四起。
有人说,孙碧柔和太子妃并非身子不适,而是中了邪。
邪灵凶残,骇人心骨。
孙碧柔只剩下半条命了,孙家上下忧心忡忡,孙老爷子亲自去求太后皇后,让女儿暂时出宫,重返灵隐寺静修,以佛祖之力镇住她身上的邪灵。
太后微微不悦:“哪来的邪气恶灵,你们孙家是书香门第,读书人不可口出狂言!”
“娘娘,微臣快四十岁才得了这个女儿,她就是微臣的半条命啊。”
太后无奈,最后松了口。
三日后,孙碧柔被悄悄送出宫外,在孙府休整半日,才送去灵隐寺。
虽说是悄悄形事,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蒋月与苏嬷嬷对谈,松了口气:“寂云大师有点办法,没有让孙碧柔惨死宫中……”
“姑娘也安心了,这次的中毒风波,也该告一段落了。”
蒋月蹙眉:“我也怀疑过太子殿下,但三公子与我说,他不是这样的人,毒害的自己妃嫔,令人费解。”
“姑娘还想查下去?”
蒋月摇头:“想查也查不了,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啊,公子和姑娘大婚在即……”
蒋月微笑。
婚事不算最要紧的,农场才是她的重点。
深秋的早晨,天亮得越来越晚,来月喜楼吃饭的客人,常在中午爆满,一压一个来时辰。
客人们受不了冷风,只能回家。
一天的客人少了三成,随心配和宅急送的订单也少了四成。
堂食费时,外卖费力,而且,汤菜不宜存放,也不宜保温,哪怕是马车直送,大半个时辰也凉了。
蒋月随机应变,把菜单改动一下,多汤菜多面食,无论什么套餐都免费送每日例汤,牛肉萝卜,玉米排骨,都是热门款。
她找了几位陶匠,订做食具,图纸都是自己画的,内外两层,小器套大器,给炭火留一点位置,单做外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