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希望即刻把帝君权利传给朕的承峥太子,在太子长大成人、能独自把持朝政之前,命皇后沉韵代为其垂帘听政。”
沉诸放下毛笔检查了一番,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将奏折整摆到席景宥面前,故作和蔼道:“陛下,在此盖上玉玺吧。”
已会认字的席景宥心头一紧,明白这是所谓的禅让书。
一时间,他轻蹙起眉头,手足无措。
沉岳拿起玉玺沾了些红泥,又将玉玺推到了席景宥的手边。
“先前是无法说话,现下连耳朵也听不见了吗?”沉诸眯了眯犹如深渊的双眼,加重了语气,“快盖上玉玺。”
席景宥环顾着周围众人,他们都冷着面孔,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这些禁卫军,本该效忠于他才对啊!
被逼无奈之下,席景宥红了眼眶,硬着头皮在禅让书上盖上玉玺。
沉氏一族都勾起了嘴角,就连林坤和柯宗都姿态嚣张又得意。
沉诸拿过禅让书又检查了一番,质问道:“老臣之前就对陛下说明过禅让之事,除了陛下,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吗?”
现下保命要紧,席景宥抿唇摇了摇头,眼神空洞。
“也是,您不认字,又不能说话,能告诉谁呢?”沉诸倾身将双手搭上书桌,十指交叉相扣,“还有啊,近来行省主们越发不听话了,他们若是想见陛下,您可千万不能见,明白吗?”
席景宥缓缓点了下头,满意的沉诸再次笑看起禅让书。
听闻消息的时萱和吉琅樱都等候在润圣殿,知晓席景宥盖上玉玺后,时萱懊恼又愤恨,叹息的同时也头晕眼花。
好在蔡围及时扶住了她,并提议道:“能阻止此事的只有各大行省主,太后娘娘去见见他们如何?”
“如此一来,陛下会深入险境的。”吉琅樱出言否决了。
现下还不知沉诸会何时宣布禅让,若是轻举妄动,行省主告了密,就是给沉诸处置席景宥的机会。
“那该如何是好?”时萱紧锁着眉头看向吉琅樱,“难不成真要把帝君之位拱手让人?”
“首先,我们要知晓行省主们的想法。”吉琅樱保持着冷静,认真分析道。
“这该如何知晓呢?”席景宥关切追问道。
“嵘城大人决泰,他会有办法的。”吉琅樱肯定回应道。
离开了润圣殿,她第一时间到达了客宫,说明了眼下困境。
“只要陛下在宣布禅让时否认,行省主们统一口径跟随陛下,就有机会阻止禅让施行。”决泰给出了解决方案。
“可是,行省主们和沉诸之间有着各种利益关系。”决尧则是提出了难点,“况且,此事牵涉到权利,想要虏获所有人的支持,难于登天。”
“就算再难,也要做到。”吉琅樱决心迎难而上,“我会在陛下身边给予帮助,还望二位与各大行省主们见面,煽动他们的立场。”
“若是让沉诸知晓了这事,不仅是我们兄弟俩,美人娘娘您和陛下同样会深陷险境的。”行事想来谨慎的决尧想要劝阻吉琅樱。
“可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地通。”豁出去的决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始终都在放手一搏,“如果我带行省主们来见美人娘娘,您有把握说服他们吗?”
思索的吉琅樱睁抬起双眸,紧张的同时,也开始谋划起说辞。
与此同时,沉诸在府邸大设家宴。
他邀请了言翊一同用膳,沉氏兄弟也是遮掩不住的兴高采烈。
“看看,这是禅让书!”沉诸举着薄薄的宣纸哈哈大笑,“集议合会上,我的孙子承峥就会荣登帝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