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连九族的话,陛下是父亲的女婿,陛下也无法幸免!”沉韵始终瞪着泛红怒目,强忍着哽咽与打转的泪水。
“竟然还在这胡说八道。”时萱皱眉摇了摇头,“看来你一点悔过都没有,简直不可理喻。”
“臣妾冤枉,臣妾无辜,臣妾没有犯下任何错过!”沉韵咬牙切齿着,声嘶力竭着。
吉琅樱不禁攥紧了裙摆,就连北珞素也嫌弃地眉头轻蹙。
双手沾满鲜血的沉韵,脸皮厚如城墙。
“冤枉?无辜?”时萱想起了乖顺懂事的栗婳,眸光湿润,“你看着哀家的眼睛,还不知错罪在何处吗?”
“不知道。”沉韵早就残忍地忘了栗婳这一人,“不,臣妾根本就没错,能对天发誓没有做错任何愧昧良心之事!”
“啪——”
时萱一耳光将沉韵摔翻在地,再也忍受不了她这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的模样。
沉韵抬眸望着时萱,满脸愤恨。
“把这废妇关进冷宫。”时萱转身坐上高台主位,命令不容置否。
两位宫女搀扶起沉韵,再次被沉韵甩开。
“别碰本宫!本宫会自己走出去的!”沉韵又看向吉琅樱,语气挑衅,“别如此得意洋洋,在本宫断气之前,这场战斗还没结束!”
“你这话,在本宫看来,是在祈求本宫快些了却你性命啊。”始终侧首回避目光的吉琅樱正视向沉韵,又面无表情地微昂起脖颈,“放心吧,本宫绝不会让将死之人留下遗憾。”
沉韵再无言以对,但还是不愿展露脆弱和胆怯。
她是骄傲的,可招惹的敌人是凌驾于天空翱翔的鹰,最擅长践踏骄傲于奔跑速度的兔子。
时萱望着吉琅樱的侧脸,意识到吉琅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是个可怕的人物。
她,得警惕吉琅樱了。
举世的夜在鲜血四溅的惊心动魄中结束,戎尔和犀牛拖着被粗麻绳绑着的沉诸走出丞相府邸。
等候在庭院的决氏兄弟威风凛凛,面对沉诸再不用恭敬行礼。
“陛下有旨,要我把罪人押送进殿。”决尧对着戎尔交代着,目光都向着沉诸。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落井下石,没有骄傲自满,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
“把绳子解开吧。”决泰温和吩咐着,想要留给沉诸最后的体面。
毕竟,站在面前这位脸色憔悴、白发蓬乱的人,曾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兄长。”决尧不理解决泰的心情,试图阻止。
可决泰坚持着想法,他也只好同意松开了沉诸。
沉诸跟着决尧走了,决泰邀请言翊一同进宫,可言翊却以要请将士们喝酒而拒绝了。
他们禹国的裁决,他没兴趣参与。
也不想,见到吉琅樱。
经过这一仗,吉琅樱成为皇后是必然的。
而他,会重新成为崎屿王。
这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而彼此都不是能够恭贺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