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唉声叹气的使臣顿时犹如惊弓之鸟,死死抱着脑袋,满脸都写着‘差点升天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当场吓晕了过去。
“?”
西域人胆子就豆点大。
司万顷哂笑了一声,将目光投向在不远处撬马嘴的姑娘:“瑕儿,可看中哪一匹了?”
辨识好马她还是行的。
司无瑕牵起眼前这匹马的缰绳,对身后那魁梧的男子说:“父亲,这匹无疾我要了!”
此话一出——
牵马的司家军顿时噤声。
司万顷也是一怔,旋即自豪的大笑起来:“瑕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眼睛毒,看中的皆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好,好得很,无疾是你的了。”
嘶……
父亲这是何意?
司无瑕正觉疑惑,耳边便传来司家军的低语:“无瑕小姐,您可知这是大将军的战马,比铁骑还要猛健,原是要留给大将军自己骑的。”
竟是这样!
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黑马,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父亲说得也不尽然。
前世自己的眼光真是差到连畜生都看不下去眼了,许是在泥里吃了教训,这一世才警醒许多。
只是这马儿……
“无妨。”
司万顷乐意见得此景,“瑕儿喜欢便尽管拿去,只是这马儿得稍后再骑,先学会骑射再说。”
是了。
她自小便学射箭,却没试过骑着马射箭。
司无瑕一听,就知父亲要手把手教她骑马,这机会求都求不来,自然要好好把握。
谁知刚开口,远处的墨衣男子便徐徐起身:“司大将军,狩猎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若不上场,小辈们丢了脸,怕是连司家这些年在西部挣的面子都要一并丢光了。”
这场狩猎会,意在威慑西域使臣,也是圣上下达的命令。
司万顷原想腾出时间,稍后再参与,却被那佞臣打翻了如意算盘,叫西域使臣都看了过来。
这佞臣……
他不悦的眯起冷眼,哼道:“多谢丞相大人提醒。”
偏还要做出一副文武和谐的假象,否则便会让外人以为大盛内部不和,又生觊觎之心。
殷深也不见外:“将军客气。”
见二人又在暗中较劲,司无瑕不得不出言圆场:“父亲尽管去便是,女儿还需一些时间习惯无疾,学骑射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的在理。
司万顷脸色微缓,点头后才牵着将士选来的战马,走到参与狩猎比试的队伍中。
在席位上吃了许久瓜子的陈子宽见状,悄咪咪的起身,走到仍对战马赞不绝口的姑娘身边:“司将军往那儿一杵,当真是一枝独秀啊。”
司无瑕听到声音,回眸瞥了那少年一眼,便又继续抚摸战马的鬃毛:“可惜镇北候没有回来,否则定有好戏可以看了……”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陈子宽连忙摆手:“那可使不得,我爹可是暴脾气,万一两位将军在这种场面闹起来,定会被降罪的!司姑娘你心也忒大了……”
若非心大,又岂会胡言乱语?
司无瑕轻笑了一声,“你觉得……若场面真难看起来,圣上还有那劲儿下旨治罪么?”
“!”
陈子宽惊了一下。
早就传闻圣上是回光返照,莫非真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墨衣男子,可以说是将他狠狠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