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丞……”
“退下。”
“是!”
陈子宽毫不犹豫的跑路。
等回到位子上,才发现某人是冲着司无瑕去的。
而司将军那要吃人的眼光,更是横穿马场,直指丞相大人,想要不为人知都难!
感情……这俩不合啊。
可是为什么呢?
刚心生疑惑,他便看见远处的墨衣男子牵起眼前人的手。
“来。”
殷深将长弓递到她手中,“先熟悉一下,待会儿教你骑射。”
教她!?
司无瑕震惊道:“你要教骑射?可是父亲……”
“不管他。”
“你都不屑掩饰了?”
“是。”
殷深引导她开弓,盯着远处的红靶子说:“我本就不擅长忍耐,仔细一想,也无需忍耐,又为何要粉饰太平,在人前遮遮掩掩?”
粉饰太平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嘛……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
司无瑕瞥了一眼远处,“回头我父亲定会找你麻烦的。”
“无妨。”
身后之人语气平淡的说:“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遇到的麻烦还少么,若你与司大将军一样,对我存有偏见,那才叫麻烦。”
她起初的确是心存偏见,那也只能怪前世的他太会吓唬人。
司无瑕想了想,琢磨道:“我前些时日做了个有意思的梦,梦里我是……暂代朝政的太后,你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不过梦里的我愚笨,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时常惹你挖苦。”
“嗯。”
对方像是真的在认真听。
她也跟着鼓起勇气,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梦里你还斥我不如去做尼姑,当真是伤人心。”
听到这里,后者认真的与她理论起来:“梦都是假的。”
她当然知道!
司无瑕又循循善诱:“我是说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你当时既然心悦于我,又为何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我虽愚笨,但教教总是会的。”
有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嫁人了,所以此人由爱生恨,故意刁难她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搭在弦上的箭便迸发而出!
咻——
片刻后穿透远处的靶子。
司无瑕惊叹好箭法,耳边便传来那人清冷的嗓音:“我还是那句话,梦都是假的。但真要论起来,我并非那种半途而废之人,也非失智癫狂之辈,不至于因爱生恨,在朝堂上为难你。”
这回答竟是异曲同工。
真怀疑丞相大人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但接下来的话,惊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真的要逼你出家,然后……舍弃一切,带着你远走高飞。”
舍弃一切,远走高飞?
这等同于走投无路,急病乱投医,行的下下策。
前世的他……当真是如此打算的么?
司无瑕瞳孔震颤,回忆前世的一幕幕,想到自己每每被骂得委屈颤栗,却又一次次的拾起那人丢在脚下触手可及的本事。
再回首,她竟是什么都会了,却又丢掉了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