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在玉川这么大的地界找一只猫的魂魄,而且这只猫的气息还接近于无,更加大了寻找的难度。
即便是地毯式搜索,短时间内也找不到。余篙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心里的急躁是掩不住的,总想着拖着没好全的身体出去一起找左白。
裴时易察觉之后,抱着他出门溜达了一圈,只劝了一句话:“左白的身体给了你,希望你能代他活着,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余篙就老老实实待在了猫咖,伤养好的时候,新年也快到了,玉川落了一场大雪。
猫咖前几天就放了假,上下三楼层不再有客人,小混蛋们爬上爬下,开始到处祸害。裴时易本来也不拘着他们,开了猫咖的门,让他们随意溜达,在规定时间前到家就行。
而猫咖后面的寄养店,则因为春节临近,早好几天就住满了毛孩子。
蛋黄和佩妮小姐常常会去寄养店帮忙,而裴时易一直在看店面
过年前五天,裴时易看上的那家门面房房东终于联系了他,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会儿,房东想赶在过年之前把租赁的事情定下来。
“原先不是说不愿意租吗?”
薄靳的年假放得比猫咖还早,一直在帮裴时易筛选猫咖分店的店面。
中介带着两人看了好几家,裴时易都没看上的。这祖宗原先是住琼楼玉宇的,眼光高看不上也正常。
现在的猫咖曾今是独栋的小别墅,不然这祖宗未必愿意屈尊落在那么个房子里。最后那家茶楼,裴时易倒是看上了,人家却不愿意租。
茶楼老板年纪大了,不吃年轻人那一套,又钻研了一辈子茶,对咖啡奶茶之类的饮料向来嗤之以鼻,听说裴时易是开猫咖的,对这种过于花哨经营方式更是难以接受,怎么都不肯租。
老人家其实更想租给愿意开茶楼的人。
裴时易也没办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会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去商量租赁。
裴时易道:“不清楚,难道是租不出去?”
茶楼的地段很好,在玉川和游客们眼中同样很有知名度的英南广场。英南广场离石榴街比较远,石榴街是“老牌”,英南广场则是“新贵”。不过把茶楼开在这里却有些不合适了——英南广场的主要人流是年轻人,喜欢的饮品恰恰是茶楼老板不大喜欢的咖啡奶茶。
裴时易和薄靳站在茶楼的门头前,茶楼古典的招牌在周边霓虹灯的映衬下,略有些扎眼。裴时易给茶楼老板发了信息,这才和薄靳一起进门。
茶楼老板年逾古稀,姓钟,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大约是上次拒绝了裴时易,这次又特意把人请过来,脸面上过不去,于是刻意板着脸寒暄了几句,请两人喝了杯茶,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带两人参观起
裴时易笑道:“有劳您了。”
茶楼是二层的,内里的装潢是中式,也就是猫咖二楼的风格,面积要比猫咖小不少,上下两层估计十来只猫也就够了。一楼和二楼有大面积的玻璃门窗,采光比猫咖好了不知道多少。
裴时易越看越满意,逛到二楼的时候听见细细的猫叫声。
这声音他熟得很——喝奶的猫团团会这么叫,又细又弱,奶腔奶调。
裴时易听了一耳朵,钟老爷子就带着他逛到了笼子附近,一只海豹虎斑的暹罗猫正在笼子里喝水,听见动静,机警地抬高脑袋。
这是一位刚刚当妈的少妇,是少见的海豹虎斑色,眼眸湛蓝,不过十分纤瘦,和翻糖刚进猫咖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瘦脱相了。
钟老爷子故作惊讶,用一种浮夸的语气道:“这猫居然出来了!”
裴时易:“……”
老板,你的演技有待提高。明明就是特意带他过来的。
钟老爷子走过去,那暹罗猫警惕地盯着他,却没有立刻钻回笼子里放着的猫窝。
裴时易往暹罗猫身后的猫窝看了一眼,半封闭式的木质猫窝里铺了厚厚的尿垫,里头躺着三只小猫,估计还没一周,浑身都是奓起来的绒毛看不出花色。都是瘦巴巴的猫崽,毕竟猫妈妈都已经瘦成那个样子,想来也没有多少奶水可以喂养。
钟老爷子表情有些发愁道:“这猫是前两天开始下雪的时候跑来的,正好茶楼我也不开了,关门了没客人。我看它可怜就留在茶楼,结果来的第一天就生了一窝小猫。大猫好像没什么奶,我也没养过猫,担心养不活。”
裴时易屈膝蹲在笼子前,猫妈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但出于母性,又想警告裴时易离得远一些,因此在哈气和不哈气之间十分犹豫,一张毛绒绒的小脸皱来皱去,看得裴时易想笑。
直到倒霉的薄局长跟着蹲在笼子跟前。
猫妈妈吓出飞机耳,也不犹豫了,掉头冲薄靳哈气。
薄靳:“……”他只是想和男朋友挨得近一点。
裴时易嘲笑男朋友:“人家不待见你,赶紧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