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阮身上爆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不顾自己现在经脉不顺的情况,硬是拼尽全力要杀了容玉,愤怒的扑向容玉。
容玉的内力岂是他一个年轻教主能匹敌的, 更何况他还受了重伤,他轻巧的就避开了燕阮的一击, 并且反手一掌把他打飞。燕阮重重的撞在石头上, 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容玉一个瞬移到了他的面前, 抬手就要打下来, 容真真立刻飞身而上, 硬生生又接了一掌,跪在地上护着燕阮:“叔父!您冷静些,这是阿阮, 不是燕于飞。”
“您先冷静。”
容玉举起的手掌略有停顿,但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皱眉看着容真真说道:“滚。”
“不滚。”容真真平时的伶牙俐齿胸有成竹在容玉面前半点也提不出来, 他对容玉这些年的惧怕早就刻在了骨子里,根本不敢有一点反抗, “叔父, 您就算想杀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侄儿就真的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求您成全。”
容玉无情无心,可他到底对容真真有些感情,他当年对他们三兄妹也是真心教导的,容真真铁了心的要挡在燕阮身边, 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下手杀人,冷眼看了一阵后, 他终于放下了手,转身往屋子里走。
“进来。”
容真真看他转身离开,赶紧回身抱起阿阮跟着一起进屋,屋子里的陈列非常简陋,只有一张粗制木床,旁边是一个石头桌子,以及一个泥土垒成的土灶,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真的看不出这是昔年风光的武林盟主所居住的地方。
“叔父。”容真真小心的把燕阮放到床上,回身小心的看着坐在石桌前看不出神情喜怒的人,仔细斟酌着说:“您吃过饭了吗?要不然,我给您烧饭?”
容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的说:“小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跟魔教的人勾结在一处,我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叔父教导侄儿行事要坦荡,做人当正直,侄儿自问做到了。”容真真抬头正色道,“可是,叔父您自己做到了没有?”
容玉忽然转头冷冷看着他,启唇似乎呵气成霜。显然是很生气了:“放肆!我如何行事需要你在这过问?”
容真真按住还想爬起来跟容玉拼命的燕阮,沉默的想了一会儿,容玉这个人就是个直肠子,以前就不擅长跟人弯弯绕绕,还不如直接问他:“当年,您同那燕于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您当真会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
“背信弃义?”容玉冷笑,原本秀美极致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狰狞:“他们是这么说的?”
“差不多吧。”容真真安抚燕阮,“侄儿乍听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您向来都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怎么也不像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所以侄儿斗胆就把阿阮带来,让他亲耳听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玉把目光从容真真脸上移开,放在了受了一掌虚弱的靠在容真真身边的红衣少年,看他神色长相与自己记忆中那人竟有五分相似,内心更忍不住涌起更多的恨意。
“他们魔教的人,上下都没有一个能信的人。”容玉轻蔑的说,“小真,你莫要被燕阮骗了,他跟他爹都是一样冷血无情之人,前一刻或许对你千般好,下一刻就可能翻脸置你于死地。”
燕阮睁开眼骂了一句:“不要脸的伪君子!我阿爹何时要置你于死地?你自己龌龊,贪图权势荣华富贵,还敢这样诋毁他!”
“闭嘴。”容玉一个掌风扫过去,把燕阮身后的墙打出了一个很深的手掌印,容真真吓得忙把燕阮往身后藏,“快闭嘴吧祖宗!你都不够我叔父拿来塞牙缝!”
燕阮的嘴巴被他死死捂住,气得直翻白眼,他就知道容真真跟他叔父狼狈为奸不是好人,眼下连话都不让他说。
容玉大概是今天被连续气了好几次,本来不想搭理两个后辈晚生,但燕阮的到来以及容真真的盘问,到底还是让他想起了很多当年的旧事,那些被他希望永远尘封,再也没有机会拿出来回顾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