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要到年关,宫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就算皇上现在龙体抱恙不能正常上朝也不影响众人对新年的渴望,这宫里这么沉闷,也只有新年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活气。
贤妃果然对容真真一天天的重视起来,毕竟小伙子人长得特帅还很会来事,说话又风趣幽默专挑人爱听的说,把贤妃常哄得眉眼带笑,很快就让他搬出了那个狭小的院子,换了个大一点的偏殿住着,每天都要来坐一会儿。
“宫里上个月来了个道士,据说算命看相很灵,常公公听说了后特意把人带了进来给皇上看相,谁知那道士不仅看相厉害,治病也很有一手,给皇上服了些丹药后,皇上果真气色好了些,如今都能坐一个时辰了。”贤妃半真半假的叹息,言语中透露的那些深意容真真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世上要说最希望老皇帝死的人,除了自己大概就是贤妃母子,毕竟只要老皇帝一死五皇子就是新帝,那她自然母凭子贵成为将来的太后,整个后宫最尊贵的人,老皇帝活着一天她就得还受一天的憋屈,她还算年轻,谁想天天对着一个要死的老头强颜欢笑?
容真真眼珠微转,当下有了主意:“娘娘,眼下就要过年了,五皇子殿下据说也要班师回朝,不如您也把那位道长请过来算一卦?也算是讨个新年彩头。”
“请他做什么?本宫可不信这个。”贤妃轻哼,“常秀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能舍得把人借调给本宫一用?”
容真真心中微微疑惑,听起来常秀跟贤妃似乎不是一伙的,“那常公公不过就是个阉人罢了,怎么敢跟娘娘作对呢?娘娘您是将来的太后,难道想要个什么人,还用得着他同意?”
“他当然不算个东西。”贤妃瞥了一眼容真真,觉得他不懂宫里的这些事:“只是我儿要顺利登基少不了他帮扶,他这人也没什么歪心思,不过就是对皇上愚忠了些,倒也不是故意作对。”
“本宫只是瞧不上他那出身,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容真真垂眸想了一会儿,又说:“娘娘说的也是,只可惜臣是不能亲眼见一下那位道长的风采了。”
“你很感兴趣?”贤妃抬手在容真真手臂上划过,轻轻软软的倚靠过来,“那算命的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说些云里雾里的话来哄人罢了。”
容真真一脸的向往:“那不一样,能让常公公如此重视,可见此人是有些本事的,臣也想见识见识。”
“没见过世面。”贤妃笑骂着,“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容真真笑眯眯的在贤妃脸上轻轻一掐,“臣自然没见过世面,否则怎么会觉得娘娘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贤妃被捧得高兴,当下就让人去常秀那里请人,非要把那道长给弄来给自己的新宠看看。
谁知常秀非常不给面子,被打发去请人的小宫女一脸惶恐的回来了,跪在地上磕头说常公公不让任何人进去,还把她们都丢了出去,她们连门边都没摸到。
“放肆!”贤妃本来心情很好的跟容真真**,没想到这就被打脸了,气得凳子都踢翻在墙角:“常秀算个什么东西?本宫的人他也敢这个德行!”
“你多带几个人去,告诉他们是本宫的意思,让他掂量掂量!”
那小宫女被吓得忙跑出去,真的又带了些人出了门。贤妃脸色阴沉的坐下来似乎气得不轻,燕阮木木的站在不远处服侍,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娘娘莫气,喝些茶。”容真真上前去轻轻拥住贤妃的双肩扶她坐下,有些歉意的说:“都是臣的不是,让娘娘在常公公那里吃了亏,落了您的面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贤妃还在气头上,有些恼恨的说:“常秀那混账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不给本宫脸了,皇上重病以来什么事都是他在操办,本宫也就只能时不时地去探望伺候一下,其实一句话也说不上!”
“我皇儿还没回来,这皇宫竟成了他当家!”
容真真心下慢慢地有些盘算,看起来常秀跟贤妃五皇子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不是那么牢靠,起码贤妃这头并不是无坚不摧,如果他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挑拨一下,未必没有希望。
阿阮方才给他一个眼神,估计就是去查这件事了,也许待会儿小宫女们回来的时候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