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息扭头看着那两个他并不放在眼里的青年, 那双阴毒的眼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几转,显然是发现了他们两人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那又怎样?
“呵呵, 你们就算现在突破第九层又如何?就算一起上也打不死我。”
容真真不雅的翻白眼骂道:“说话不要这么爱给自己立fg,不然待会儿被我打死了你得多没脸。”
“跟他啰嗦这些废话做什么?”燕阮不耐的说道, 下一刻就冲了上去跟束息缠斗起来, 他满心满眼都是要杀了这个人报仇,哪还有时间与他闲谈。
容真真看他暂时不会落下风, 先跑去把容玉扶起来, 关切的问道:“叔父你没事吧?”
容玉摇摇头, 他要不是刚才失神了那么一瞬也不会被束息偷袭,借着容真真的手站起来后自己调息一会儿把不断上涌的血给压下去,指着前方说:“你快去帮他, 不用管我。”
容真真确认他没有大碍后就把他扶着坐到一边安全地带让他大作调息,然后回身加入战局帮着燕阮一起揍束息。
束息那么自信他们杀不了他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多了几十年的修为, 也不是燕阮跟容真真这种小年轻一时半会就能打死的,他们两人跟束息也就算是能战个平局, 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结局。
束息这些年之所以内功增长到这么恐怖的地步, 除了他闭关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走了邪道, 任何武功心法,凡是能说得上台面的,基本都是经历了几代人的传承打磨,基本上算是比较安全正规的路子。但有时候人的贪心会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为了比其他人更厉害,很多人就会走上歪路急功近利, 这中间难免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差错。
束息就属于走了偏路出了差错的那一类,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这些年一直用活人练功,他手底下的那些弟子们很多都死在他的手里,被他吸干了功力后丢弃在山后的密林中被野兽啃食,虽然大家也都奇怪时不时的会有同门失踪,但谁都没有怀疑过束息。束息这些年越来越偏执阴森也是跟这个有关,人一旦走歪,脑子就会开始不正常,他经常会出现幻听的错觉,所以才会独自一人住在山顶上,不让任何人靠近。
容真真和燕阮联手跟束息在大殿里缠斗了半时辰,束息被他们打得节节后退身上有许多伤痕,却不见他有丝毫退败,那些打在他身上的伤口仿佛不是肉做的一样,不痛不痒没有触觉一般。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明白束息这是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走火入魔的人最终都会死在自己手里,但同样他们的爆发力也比平时高了好几倍,只要他们能撑到束息自己爆体而亡的时刻就不算输。
束息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各种冷静理智,在他眼里容真真和燕阮似乎就化成了燕于飞和容玉的模样,他产生了强烈的幻觉,以为他们两人又走到了一起。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他就算是死也要带走一个,绝不能看着他们在一起双宿双栖。
一想起从前他两人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亲密,想起燕于飞把毕生的温柔都留给了容玉这个贱|人,束息就想要发疯,手下的招式也越发凌厉古怪,好几次就差点要打到容真真身上。
燕阮一剑刺过去把容真真打到一边去保护起来,他爱护他的心切,手下也不留一点情分,他与束息这些年的父子情都是假的,内心被背叛的愤怒让他比以前功力翻了几成,束息眼里只有容真真,一直在追着他打,就没料到燕阮会不顾一切的给了他一剑。
束息冷笑着把没入胸口的那一剑徒手截断,阴毒的看着燕阮说:“为了这个贱|人,你果真会杀我。”
“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燕阮看着手里的断剑毫不犹豫的仍在地上,又抽|出腰上的鞭子,“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
“不属于我?”束息听到这句话狂笑起来,“我不需要你属于我,只要不属于容玉就行!”
容真真不懂这种人在想什么,他在一边冷静想了一遍后开口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采访采访你?你这么恨我叔父,宁愿弄死燕于飞也不让他得到,搞了半天……你该不会是爱着我叔父吧?”
“你看你隔了这么多年都还是对我叔父念念不忘,拼了性命也想让他倒霉,除了因爱生恨我是真想不出来。”容真真故意拿话激他,“燕于飞都死了,你还追着叔父不放干什呢?我看你说不定就是借着燕于飞的事做借口,其实你爱我叔父爱的死去活来。”
束息气炸了,他平生最厌恶容玉,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浑身躁动想杀他,却被容真真这小畜生颠三倒四的瞎说,大吼一声就要去打死他。
容玉修养的差不多了,眼见着那两个小辈要不敌进入狂暴状态的束息,忙飞身跃到前方,将他毕生所学的那一剑插|在束息的心口处,把燕阮的那一剑彻底推了进去。
人被刺中心脏是不可能存活的,就算束息再如何牛逼他也是个人。
束息低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的断剑,又抬头看了看容玉,这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两步后弯唇笑了起来,“我还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