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了!”
伊兰抓着栏杆兴奋的叫到。她从没坐过这样高的船,草原也有一条河,可是却没有这样大的船。实际上,连小船她也很少坐。
“船这样高,行驶起来也并不晃,这折香坊还真是名不虚传!”程寒柏说道。
“听说折香坊最出名的还不是船,是他们的歌舞表演。一会儿应该就在船头甲板上。在二楼三楼都能看到。”大公主驸马笑着说。他本是个皇上钦点的状元,置翰林院侍读学士,协理詹士府,后来做了驸马爷,他的光明政途便终结了。如今只在家中,安心纂修先朝实录。
青瑶一听,便拉着寒柏说:“那我们到船头去,一会儿好看表演。”
三楼正前方的围栏边已经坐了几个人,海棠都没见过。大公主小声说:“那几个是苏妃娘家的侄子侄女们,苏曼贞好像在一楼,她可是来钓金龟婿的。康王年年生辰,都没见他请过这么多人,难不成,是为了苏家的女儿?”
海棠对苏家的人都不熟,也只在宫宴上见过苏曼贞几次。她微笑着不置可否,大公主却在心里暗暗点头。东宫的女主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八卦之心。
虽说船有三层,但上船的人多,每人都只能带一个侍女或侍卫。霜儿和伊兰的丫头莫离,两人站在不远处,也被行船时的风景吸引住了,不时的说上两句。
凌雪出现在楼梯上,跟着谢睿樘和谢元榠也上来了。他们和大公主、二公主打了招呼,便站到海棠、伊兰身边。
“上面风大,看看就下去吧。”春天里风还很凉,谢睿樘将海棠圈在怀里。没想到,一直吹风,突然暖和了,海棠反倒打了一个喷嚏,她立刻被谢睿樘直接拉下楼了。
下到二楼,只见诚王在船尾方向唤他们:“三哥三嫂,你们快来看!”
海棠已经被裹上了厚丝绒披风,她和谢睿樘来到船尾,诚王妃陈静言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诚王指着船尾的河水说:“你们快看!水里好多大鱼!”果真,一群江豚正追着船,吃着被浪卷浮到水面的小鱼。海棠、伊兰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啧啧称奇。
苏曼贞牵着她的堂妹苏曼非也挤了过来。谢睿樘双手撑着栏杆,将海棠护在怀里。苏曼贞便挨着谢睿樘的手臂站着,娇滴滴的问道:“太子爷,那都是些什么鱼啊?怎么那样大?”
太子没回答,诚王斜着眼睛说:“江豚,你没吃过吗?”
苏曼贞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苏曼非不屑的说:“我们这些闺阁小姐,自然没有你们男子懂得多。可我表哥有的是钱,就算苏家不是皇亲,那也是国戚,还不至于连江豚也没吃过!”
谢睿樘淡淡笑道:“我这当哥哥的今日才知,自己的弟弟竟然有的是钱。”不知天高地厚的苏曼非还想说什么,苏曼贞用手肘使劲捅了她一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赶紧告了罪,拉着她走了。
这时船上侍者叫大家向船头集中,说是寿星公康王有话要说。侍者刚走,四处逛了一圈的凌雪凑到太子耳边说:“船舱里有黑火味,但不是很重。我不确定是不是烟火。”
太子扬了扬眉头,低声对世子笑道:“难道真的是请我们来看表演的?我错怪他了?”
“船上的人这样多,想来他也不好做什么。多留个心吧。”世子小声说道,他很自然拉着伊兰的手往船头走。他忽然想起怀里揣着的海棠簪,今日正要找个机会,把它悄悄还给海棠,自己也算了了心底的这段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