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康王在一楼的船头甲板上大声说:“今日本王生辰,感谢各位前来道贺,坊上已备好酒菜和精彩的歌舞表演,还望各位尽兴。”
下到一楼,果然已经摆好了酒席。一楼四周有木墙,又点了许多烛火,暖洋洋的,丝毫没有外面的寒凉。丝竹声起,四位纱裙飘飘的美人,在中间翩翩起舞。这几个美人清一色都是西域女子,穿着露脐的短珠衣,身材好不说,动作还挑逗大胆,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
献王哈哈笑道:“五弟,这样的宝贝,怎能当着这些女人的面拿出来?你不是叫她们自惭形秽吗?”自惭形秽?许莞平咬牙用手肘使劲捅了献王一下。别人来贺寿送礼,你来贺寿,送的可是丢下来的脸皮!
康王也哈哈大笑,挥了挥手,换了四位天朝的舞女上来,每人捏着条长长的绸带,和着熟悉的乐曲,翩翩跳了起来。
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海棠端起酒杯闻了闻,发现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甜香,既不像是毒药,又不像是迷药。她朝后面的霜儿递了个眼色。霜儿会意,趁人不注意,偷偷倒了一点酒,到自己的小瓷瓶里。
海棠不放心,还是塞了一粒解毒丸给谢睿樘,旁边的谢元榠和程寒柏也得了药,喝酒前,他们都不动声色的吃了下去。酒里虽有毒,不过此毒非彼毒,不是她的解毒丸可解。这也是后来海棠才知道的。
酒过三巡,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船也不知开到了哪里,竟缓缓靠岸停下来。“船怎么停了?”献王奇怪的问。
康王笑道:“该是小的们要放烟火了,大家移步到外面甲板上去看吧!听说他们弄了些新鲜玩意。四哥,你看看比不比你弄的那些有意思。”
太子和凌雪对视了一眼:难道真的只是烟火?
喝了酒之后,太子觉得心跳得很快,人也变得略微有些兴奋。他紧紧握着海棠的手,呼吸也有些急促。海棠感受到了谢睿樘的变化,她趁着拉手的机会,迅速用指尖使劲向他的内关、神门、少冲穴依次掐揉搓捏。
再看谢元榠与程寒柏,仿佛也比平时饮酒更兴奋些,可又没有别的不适。真是处处透着奇怪,又处处没有破绽。
出了甲板,凉风一吹,谢睿樘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反包住海棠的手微笑着说:“这么用力,手指累了吧,我好多了,你歇歇。”
船上的小厮们开始放烟火,果然是新鲜款式,放出来的又大又亮,停留在空中的时间也长,还有不少动物形状、花朵形状的,比以往的更好看。好些女眷们都惊喜的拍起手来。
正在烟花噼啪作响之时,岸上飞出一群黑衣人,上了船就剑指站在一起的几位皇子。凌雪从船靠岸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岸上的动静。黑衣人一从阴影中飞出来,凌雪就给了身边初一、程单一个手势,自己则迅速向太子身边移动。
当黑衣人的剑刺向太子,凌雪腰间的软剑一抖,迎了上去。谢睿樘连忙拉着海棠向后退,抽出靴筒里的短剑,塞到海棠手里,海棠不接,推回给他说:“你拿着更有用!”
只见她抽下头上的一支云凤簪,拔开外面的套子,露出一把薄刃尖刀。这刀一般人拿,效果普通,可到了医者手里,那就不是挑断手筋脚筋那么简单。
谢睿樘一看海棠早有准备,朝她点了点头,两人手持武器,并肩慢慢往后退。
甲板上一片混乱,有人已经找到了两张木舷梯,都搭到了岸上,大家争先恐后的顺着木舷梯往岸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