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正的乱军想要搅乱江南这趟水,而那些灾民们不过是想求个活路,彼此之间的目的不一样,虽然眼下能够为了某种共同的利益结合在一起,但时间久了必然会引发矛盾。”
“所以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从内部瓦解他们!”
祁辰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元青砚突然打断了她,迫不及待地道:“咱们之前不是说要炸掉婺州那一段的河坝,然后把明渠的水引回扬子江吗?”
“我可以带人去炸掉河坝,然后设法把事情推到那些乱军头上!”
祁辰和季书玄相视一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河坝被炸毁的时机选得恰当的话,或许还能起到一些意料不到的效果!
“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元青砚便要往外走,却被祁辰拦下,低声又嘱咐了几句:“你这样,先把一应人手、炸药都准备好,然后按兵不动,等我消息。”
她要让这件事成为乱军内部分崩离析的导火索,只要他们自乱了阵脚,那么接下来只要稍稍许以利诱,灾民自然会向朝廷投诚!
元青砚走后,季书玄看了看旁边的千染,欲言又止地喊了一声:“祁辰……”
“嗯?怎么了?”
“王爷他……”季书玄到底不似元青砚那般粗线条,自然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位“夙千离”的不对劲儿之处,再联想到之前京城的传言,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祁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瞒着他,直言道:“他现在叫千染。”
季书玄听罢脸色微变,转头看了看旁边一脸单纯懵懂的千染,语气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是……癔症?”
祁辰抿了抿唇:“算是吧!”双重人格在古代的记载中大概也只能用癔症来解释了。
季书玄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你放心,江南的事情我和元兄一定会妥善解决的!”他心里其实很清楚,祁辰此行来江南绝不仅仅是因为婺州暴乱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不给她拖后腿。
“嗯,你们两个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放手去做,不必顾忌太多。这些灾民固然可怜,但也不可一味迁就,必要的时候,一些强硬手段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这两个人的能耐,祁辰心里清楚得很,否则当初也不会派他们过来,如今他们缺的不过是经验和历练罢了,而她来到这里就是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让他们凡事能够放手去做。
季书玄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祁辰的深意,因而郑重许诺道:“放心,我有分寸。”
祁辰点点头,末了又叮嘱道:“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可派人传信到滁州城青松客栈,我在那里留了人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