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温和地颔了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收回目光与禾秋一道离开。
柔婉少女看着秦杳背影,赞道:“荣耀秋菊,华茂春松。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此等美人。”
江湖少女嗤了一声:“与那清秋派的老东西一样,假模假样,我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看向江湖少女,笑道:“也是,世上唯有方姑娘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江湖少女:“少拿我打趣!”
……
街上,秦杳与禾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走到了一家名为“云锦布行”的绣制品店。
禾秋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很快就来了个姑娘引她进内堂。
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哟,这不是云想衣的秦姑娘嘛?来我们这小布行做什么?”刘玉娘一脸尖酸鄙薄地挡住了秦杳的去路。
禾秋也被迫停了下来。
引禾秋的那姑娘应声道:“她们是来卖绣样的,咱们云锦绣娘少,偶尔也会从外面收些绣样加工。”
“卖绣样?”刘玉娘有些不可思议,随后露出一个吞吃了苍蝇的表情,十分嫌恶地扫了一眼禾秋背的包袱,果断对秦杳道:
“你们回吧,我们云锦布行可不是花五两银子买废料的冤大头。”
禾秋与引她的姑娘都有些发懵,听不懂刘玉娘在说些什么。
秦杳温和地解释道:“姑娘想岔了,这些绣样并非我所制,我只是跟进来看看新鲜。”
刘玉娘冷嗤了一声,刻薄两个字似乎钉在了脑门儿上:“不是你做的,又如何?你们云想衣的破烂,难道我们云锦布行能瞧得上?”
秦杳依旧温言细语:“姑娘,这也并非云想衣所制。”
刘玉娘看着秦杳再三解释,仿佛将在云想衣受的屈辱,全都找补了回来,心中十分痛快,气焰也愈发不可一世:“只要是跟你沾上边的,我们云锦布行都不要,平白的恶心人,脏了我们布行的门面。”
刘玉娘实在过于咄咄逼人,这一席话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布行老板很快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儿?”
禾秋眉头蹙得极深:“赵老板,我是过来卖绣样的。”
老板道:“是你啊,咱们价格不早就议好了么,你直接拿进内堂,清点拿钱便是,在这里吵什么!”
秦杳温和无言,仿佛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
禾秋看了看刘玉娘,欲言又止,还是垂下头应了一声,正要跟人进内堂。
那刘玉娘又道:“赵老板,我如今也是一品阁的学徒了,你们还收这种破烂,卖出去岂不是掉咱们云锦布行的档次?”
布行老板愣了愣,又看了看刘玉娘,最终从她刻薄的眼神里看出她与这两人有些过节。
一品阁可是个金招牌,几十文一幅绣样哪里寻不着,要是得罪了摇钱树,那岂不是自毁钱程?
思量片刻,布行老板果断对禾秋道:“你们走吧,我们云锦布行不收你这种水平的绣样了,换一家去吧。”
禾秋仍是没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道:“老板,往日不都收着的吗?这……”
“不收便是不收。若你来买东西,云锦布行欢迎,若是卖绣样,请回吧。”布行老板说完便扭头走了。
先前引路的姑娘悻悻地看了看禾秋,垂着头走开了。
刘玉娘挑了挑下巴,用贬损的语气对秦杳道:“刺绣什么的对你来说太难了,还是做你的小妾填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