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回一松院时,丫鬟萍儿正心不在焉地扫地,乍见秦杳,头猛地一低,接着像反应过来什么,又抬起头,装作神色如常的样子走出秦杳的视线。
就是步姿有些同手同脚。
秦杳无语地按了按眉心:这么心虚还往她跟前凑?生怕她瞧不出端倪?
果不其然,她一回房间便察觉到屋里有一丝残留的脂粉香。
廉价的脂粉,制作粗劣,香味浓烈呛鼻,虽然秦杳的五感大不如前,但仍能从这一点残香中断定萍儿进过她房间。
秦杳凭着留香轻易在床板中找到了一只金镯子。
秦杳呵笑了一声,随手将镯子扔在了桌子上。
她七岁之后就再没见过这等不入流的小把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用在她头上了,真是有意思!
一阵叩门声响起。
秦杳拉开了门,是禾秋。
禾秋拿出一个香囊对秦杳道:“夫人自己做的驱蚊香囊,让我拿给……那个镯子?”
“你”字还未吐出,禾秋便看到了桌上的金镯子,当即变了脸色。
“你认识这镯子?”
禾秋皱着眉,跨进屋内,将房门掩上:“三房薇姐儿的物什,前阵子瞧她戴过,宝贝着呢!怎么会在你这儿?”
禾秋顿了顿,瞪大了眼:“你又招了什么祸,让三房那小坏胚给惦记上了?”
“飞来横祸。”秦杳唇角漾起一丝浅笑,浑不在意地将金镯子揣进怀里,拉开了门便要朝外走。
“你要去哪儿?”禾秋有些着急了。
秦杳挑了挑眉冲她笑道:“销赃,替我保密,赃款分你一半。”
禾秋瞠目结舌:“天爷哟,你可别再胡闹了!”
秦杳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嘘——少说话,当心招灾祸。”
禾秋拧着眉头,只觉得心脏抽抽得厉害:这秦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行事这般无法无天!
她着急地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赶忙从屋里退出去。
既然拦不住她,那就尽量在她出事后将自己和夫人摘出去吧!
秦杳出府前顺道去三房所在的“静雪院”附近绕了一圈,让许多人都看到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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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贺府乱成了一锅粥——三房小姐贺采薇最宝贝的首饰不见了。
秦杳特地没走,留着看戏。
巳时,一松院里便浩浩荡荡地堵满了人。
院子里。
“四舅母,昨儿大伙儿都看见她在静雪院附近鬼鬼祟祟的,怎么可能不是她?
你替一个贼人说话作甚!这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手脚不干净,就算你这院里没什么能偷的东西,也不该让这贼妇留在府上祸害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