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采薇眉心直跳,双手捏拳,指节泛白,一脚踢中桃红的心窝子,将人踹翻在地,要吃人般啐骂:“贱人!”
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身边人居然敢背叛算计她,不仅让她功亏一篑,还让丢了这么大的脸,她一定要将这小贱人剥皮抽筋才能解气。
桃红哪里敢认,爬起身来,哭颤着声,磕头道:“冤枉啊小姐,我将镯子都给了萍儿!一松院的萍儿!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啊!小姐不信就招门房来问话,奴婢当真不曾出过府门啊!”
秦杳又是一声哦,转而对萍儿道:
“那就是她们威逼利诱你来陷害我,但你顾念我二人情分,且瞧不上她们的所作所为,所以你将镯子拿去典卖,又特意找人摹了桃红的画像,趁机摆她们一道。
这等义气和算计,秦杳叹服!这等恩情,在下永生难忘!”
贺采薇的目光追了过去,猩红的眸子淬着毒意,像是随时会暴起将人撕碎。
萍儿脸色灰白,她哪里敢担上“设计陷害贺采薇”的罪名,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奴婢冤枉啊,奴婢都是按着桃红姐姐说的,将镯子放进秦杳房里,其余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唔……”秦杳露出一副神伤且为难的表情。
众人都听了个明白,是这三人串通一气,来栽赃陷害秦杳,却不知为何这镯子长了翅膀!
当贺采薇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时,她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大逆转,而且再无转圜的余地。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一半是疯狂的怨怒,另一半却清晰地将端倪联系到了一起。
秦杳反常的行径,和方才阴阳怪气的言辞,都是在引她们入局。只是前者隐晦;后者趁着她们心绪不宁,来得直白。
“是你,就是你卖了我的镯子,你跑到静雪院就是为了看我院里的人长什么样,好做出一张画像来!最后拿到镯子的是你,也只有你出了府!这些通通都是你做的!”贺采薇指着秦杳的鼻子,戳穿她的所作所为。
秦杳笑了,说得都不错,不过……
“贺小姐,你别恼羞成怒胡乱攀咬呀,若我能做出这等画像,还能在这儿受你们的委屈么?”
秦杳的笑就像一支火折子,伤害不强,但靠近贺采薇满脑的火药,就能将其瞬间引爆。
“你个贱人,还在胡说八道!”贺采薇扑上前去就要去撕秦杳的脸。
阮月儿忽然冒了出来,挡在秦杳身前。
啪地一声。
阮月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贺采薇一巴掌:“你别欺人太甚!”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这个乡下来的软包子居然敢打三房的千金小姐!
“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接二连三的羞辱让贺采薇彻底失了控,冲上去要和阮月儿厮打。
贺朝陵蹙眉上前,将阮月儿护在身后:“二妹妹,适可为止。”
秦杳注意到阮月儿的手在发抖。
“够了!你们三房要唱戏,关了院门自己搭台子唱去,别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王氏甩袖厉喝。
王氏指了指萍儿和桃红:“嘴堵上,绑了送官查办。”
又瞪向贺采薇,训斥道:“回去让你娘好好教教你规矩,高门大户出身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妇!枉为我贺府小姐!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