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飏这边若无其事,可林氏心里却像开了锅一样难受。
原本以为,大房不过就是占占自家的便宜就算了,如今竟摊出来这等丑恶心思!
自己女儿竟然还为了他的两个女儿,小小年纪地就去结交侯府长辈,还打算着去陛下跟前替他们家的亲家说好话!
这种事,但一深思,林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头上发晕,气得一下午嘴唇上便起了两三个泡。
微隐回府,一看林氏的模样便笑了出来:“怎么?这是趁着我不在家,偷吃了什么好的不成?还装了幌子出来!”
林氏一看他就想起微家大郎,恼得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帘子一摔自己进了卧室。
荀阿嬷忍着气上来,低声把午间发生的事情都报给了微隐。
微隐铁青着脸,抬手就把桌上的茶壶茶碗都砸了地上:“服侍你娘子,听见动静也不要出去!”
抬腿去了正院。
和国公从嘉定侯府回来,喝得开开心心,吃得嘴角流油,连往日里怎么挑怎么有毛病的小儿子都看着顺眼了三分:
“嗯!你况家哥哥说得对,还是你会教孩子!阿芥才八岁就知道帮衬亲戚了。当然,皇上阿哥赏的那个女官也不错,阿芥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气我了……嗝……”
“父亲可知道,大哥给了诤哥儿小厮五百贯钱二十亩地,让他勾引着诤哥儿在国子监打架胡闹,得罪越多的人越好?”微隐面无表情,直话直说。
和国公眼也不睁:“你放屁!大郎最孝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他干不出来!”
“父亲,诤儿在国子监已经打了无数架,今天回家的路上,还跟礼部谈家和靖安侯冯家的两个儿子打了一架。”
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微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和国公瞬间醒酒:“哟呵!臭小子出息了啊!怎么样,一对二,赢了没有?!”
微隐被噎得眼冒金星。
“哎呀!打个架而已,什么大事儿?靖安侯他们家老的,当初跟我也打过不止一架啊!赢过吗?就说他赢过我吗?哼!”
和国公说到这里,得意地直拍胸脯!
微隐深吸一口气,心里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要生气,这是亲生的爹。然后才再度压着火气,道:“父亲,您没听清楚我的话。
“我是说,是大哥给了诤哥儿小厮好处,让那小厮引着诤哥儿往得罪人的道儿上走。诤哥儿得罪人,父亲,就等着咱们全家得罪人。
“父亲您到底明不明白?这比把诤哥儿往勾栏赌场里引诱,还要蠢,还要坏!父亲,大哥毁掉的不仅是我们这一房的血脉,还可能是咱们全家!”
说到最后,微隐终于忍不住,紧紧攥着拳头吼了出来。
和国公被他吓得呆住,眨着眼不敢说话。
外头周管家的声音忽然响起:“大郎君,您别干站在门口啊,您请进,国公爷和二郎君都在里头呢!大郎君您别走啊!”
微隐满面愤怒,一跃而起,大步跨过去,一脚踹开门,冲着外头被周管家拽住的微佑一声吼:“大哥!你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