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和国公府紧急请跌打损伤大夫进府,临走的时候重重给了酬金。大夫淡定出门,才敢抬手抹一把冷汗,摇头叹息:“能打成这样,也是高手啊!”
蕉叶堂里,微飏得到消息:“大郎君被国公爷和二郎君一起打了一顿,脸上身上都是伤,倒没动骨头。只是整个年节,怕是出不了门了。”
“他大房不是想要儿子吗?年节不出门不是正好?”微飏冷笑一声,命人去告诉荀阿嬷:
“以父亲的名义,给大伯父多多地送些黄精鹿茸去,厨房里也吩咐下去,每天必要给大伯父上枸杞韭菜!”
荀阿嬷目瞪口呆:“小娘子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翠微气定神闲张口就来:“石磐姑姑教的。”
蕉叶堂里,石磐在自己的房间,好好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看门窗:“关得挺严实,没着凉啊!”
一时六合回来,听说微飏正等着回信,索性直接来给小娘子磕头:“林家大郎交代过,让听小娘子吩咐。”
“你们田家教的好。石蜜也很好,我也很喜欢。”微飏看看身边的小侍女,一脸的笑。
自从六合进了院子,好容易这两天才像个小大人一样的石蜜,瞬间变成了小娃娃,几乎要钻到她哥的怀里去了。还是被六合瞪了一眼,才规规矩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那都是林家大郎教规矩时,看小人一家子惫懒,格外严格些。”六合自谦了一句,然后干脆利落地进入正题:
“那位徐监生让小人去寻的姓段的,极好找。说是往来京城和云贵的一位大客商。每回进京都住在吉祥客栈。
“这段客商听说小人是替徐监生送信,满面堆笑地接了过去,十分熟稔。又嘘寒问暖,还说在阳瓜州时便与徐家相熟。
“小人试探着描述了一下徐监生的模样,那段客商只感慨了一句京城居大不易,说徐监生瘦了,怕是徐主簿要心疼了。
“那段客商还赏了小人一百个大钱的赏钱。还说他明天就启程回乡,年后回了京城,若是徐主簿有回信,就送来咱们府上。”
微飏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姓段的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不成?怎么这么顺当就赖上了自己家一样?
“小人推脱说那该送去国子监。国子监正月初八便开学了,徐监生在咱们家怎也住不到姓段的回来。他这才尴尬地笑了笑不说了。
“出来后我到对面酒馆儿里去问,倒都说那姓段的的确是个往来云贵的客商,已经做了十几年生意了。
“若不是小娘子早就查到姓徐的是个骗子。小人打探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深信不疑的。
“小人便追问那酒馆的伙计,这姓段的是做什么生意的。那伙计支支吾吾的,小人把那一百个大钱都塞给他说是酒钱,他才悄悄地告诉小人说:什么生意都敢做。
“小人又问他多久往来一次京城和云贵,那伙计却说,那人只年节回云贵。其他时间,天下哪里都去。”
什么生意都敢做。天下哪里都去。
这话说得可够大的!
微飏一声嗤笑还没完全出口,忽然脑子里一念闪过,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