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忍不住叹息郭津的警惕心,但是想想他的来历,却也不奇怪。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只能慢慢纠正了。
他心念转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倒是痛快地放了手。
等那壮汉掉头哈腰地走了之后,郭津才反应过来,“时哥,你就那么放他走了?他万一还偷了别人的怎么办?”
倒是个好孩子。
时越看他,笑了一下,“没有别人。”
郭津:……
???
什么意思?!合着这条街上就他看起来最好欺负?
他深深觉得自己“魔教教主”的头衔被侮辱了。
魔教教主知道不?!就是那个“鲜血沐浴”圣女、“一顿饭三个小孩子”杀手的头头……
怀着这个心情去茶馆,连往常因为知道实情,所以听得捧腹的说书都没什么意思了。
作为一个大(冤)主(大)顾(头),他的心情,茶馆里的人格外关心。
没过一会儿,那位说书先生就亲自过来包间,“这位……大人……”
约莫是觉得“客官”这平平常常的称呼,没法子凸现“冤大头”的身份,那老先生换个更“尊贵”的叫法。
“可是今日这段……可是大人不喜欢?”
“大人您有什么想听了,且跟老朽提。不管是‘战血魔’,还是‘杀厉虎’,就是‘醉问血牡丹’……老朽不才,也能说上一两段……”
郭津:唉嘿?!……还是高端定制服务?
没想到在现在没经历过,到了古代,反倒是有缘(钱)遇见。
他灵光一现,突然有了想法,“我这几日听老丈讲了不少魔教长老的事迹,却没听您提起过‘魔教教主’……敢问老丈,可否讲讲‘教主’之事,我实在是好奇……”
他说的“魔教教主”当然不是指自己——说起来,外界知不知道魔教有了新教主都不一定。
他主要是想听听前任教主的事迹:他这个魔教教主做得不合格,但是他的前任可不是。
不如说,他的前任简直是做得“好到过头”。
他自己不会,抄作y……呃、不是……学习!学习取经还不行吗?
孰料,他这话一落,那说书先生立刻就脸色惨白,手里的折扇“啪嗒”一下落到地上,他要弯腰去捡,却哆哆嗦嗦地捡都捡不起来。
时越离得近些,顺手帮他捡了起来,递给过去的时候,触到对方手腕,又顺势输了点内力过去。
老先生虽不会武艺,但也是算是“行走江湖”。这会儿,觉得身上一暖、心神安定了许多,就猜到时越做了什么,感激地看过去,连声道谢。
——毕竟,那些“大侠”们,少有关心他们小老百姓的时候。
时越温声道了句,“无妨。”
那老先生又是一怔,但看时越的年纪,又是了然——刚进江湖的毛头小子,总是“知礼”一些的。
经时越这么一打断,再看郭津时,那老先生心神总算稳了几分,“大人……实在不是老朽胆子小,只是……您说的那位……实在是不可说、不可说……”
他一连重复了两遍“不可说”,刚恢复了点血色的唇重又有点发白。
这表现,惹得郭津更是好奇。
他倒真不觉得这老大爷胆子小——毕竟……在离着魔教据点半条街的地方,大肆编排魔教长老……
这种勇气,说一句“世间罕有”都不为过。
只是,对方都已经这个态度了,郭津却不好强逼着人说什么。
而且……看着把一个好好的老先生吓得满头大汗,他心里也觉得有点愧疚,又多给了不少赏银,解释道:“老先生不必惊慌,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不能说,那也不必非要说……”
说书先生连连点头,得到两人的应允之后,有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只是到了门口,摸了摸沉甸甸的银子,又迟疑了一下。
他探头往外左右查看了一下,确定这附近没什么生人,又做贼似的小心关上门、折返回来。
“大人有所不知……”他声音压得极低,郭津觉得,自己要不是因为习武五感增强,说不定都听不见他这话。
“倒是曾经有一段‘剑尊大战魔尊’的段子,讲的是……当年剑尊路令章大战魔教教主,三天三夜,最后把那魔头斩落剑下……”
郭津怔了一下,教中倒是有对前任教主的记载,但是那意义实在不大。
郭津甚至能又一个词把所有人内容概括出来——
“无脑彩虹屁”。
就是前一任教主喝口水,都能被夸成一篇小作文。
这不是个“形容”……
确实是有人这么干过。
在魔教自己的记载里,那简直是一个没有死角的神仙教主。
郭津一过来的时候,还试探地提出过疑问,结果瞬间领会了什么叫做“杀气”……
——简直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