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即便是证据确凿,可是楚玉珩打心底里其实还是认定了沈漫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所以在听了那几位的描述以后,他没有立刻变态。
苏广茶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台面上的话。
后来便将那几个人暂时打发去了水云天的客居,暂时安置了下来。
而此时黑衣沈漫也已经随着楚玉珩离开了陵安城,说到底陵安城外头的结界是沈漫设的。
她自己破自己的结界,再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此二人将将离开陵安城,在经过辰阳关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那个少年。
就是当初去水云天,在剑修大会上,当众揭穿沈漫的那个少年。
这次与上一次有所不同,他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身上原本合体的衣裳,此时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的。
而且他的的脸上还多了两道伤疤,虽然已经痊愈,但光是看那伤口就觉得十分的可怖。
沈漫和楚玉珩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原本以为他们要去的方向应该是藏灵山附近才是。
但是后来却并不是那个方向,他们只是将那个少年关在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派遣了六七个人,将那房子团团的围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见状,便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天坞城。
按日子算起来,天坞城这两日可是热闹的紧,妖女沈漫残害无辜,手刃几百条无辜性命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仙门百家。
此时的沈漫当真算的上是那个不折不扣的臭名昭著了。
其她几个家主也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到了水云天。
屠妖之举也是在此次各家主的碰面之下,决定出来的。
楚玉珩率先瞒着众人去了陵安城,黑衣沈漫和楚玉珩两个人一路尾随其后。
跟着他又重新回到了陵安城,楚玉珩只挥了挥手,便破了陵安城的结界。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结界破除以后,他进去陵安城,还有数道黑影也跟着飞了进去。
黑衣沈漫,凝眉道:“当年……竟真的有旁人混进去了城里?
怪不得,我一直不愿相信,那些百姓会背叛我。
如今看来,竟真的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沈漫将将这么感慨着,一旁的楚玉珩则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将她也带进了陵安城里去了。
一路上,他们跟着楚玉珩直接到了沈漫的府邸。
黑衣沈漫愣了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楚玉珩问道:“你是怎的知道……我就住在这里的?”
听了这话,楚玉珩则不以为意的说道:“牌匾上不是写着呢吗?”
沈漫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果然看到门牌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沈府”。
而且门口的两度大石狮子上全部都批了红色的绸缎。
一看就是那种富丽堂皇的高奢布置。
沈漫被逐出师门以后就一直反着楚玉珩往日对她的种种的教导的做法。
所以作为师父的楚玉珩,也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特别了解她的人来说,想要找到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沈漫讪讪的笑了两声,然后便不做声了。
这个时候,楚玉珩敲了敲大门,来开门的是修葑。
楚玉珩愣了一下,然后凝眉问道:“狼妖?”
修葑是见过楚玉珩的,所以见来人是他,登时吓得腿都软了,直接下意识的就要关闭府门。
这个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楚玉珩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掌劈开了府门,冷声道:“沈漫呢?”
说话间,沈漫却已经红衣飘飘,提着剑落在了院子里。
他的结界被人强行给破开了,他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察觉呢?
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第一个杀到他府门上的人竟然是他往日的师父。
她的眼睛里多少是有些差异的。
时隔几年两个人再次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沈漫今天的着装十分的妖艳,所以说他往日里也会着大红色的衣衫。
可是却没有从里到外全部都是大红色的。
然而今天她的着装是从里到外全部都着了大红色衣衫的。
不仅如此,就连鞋子也换成了大红色。
就好像是闺阁的女子出嫁一般。
手里的明月剑寒光粼粼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厮杀一场了。
沈漫微微扯了扯唇,然后一副调戏的语气道:“哟,我还当是谁呢?杀到我面前里来了。
原来是碧澜君呀,只是不知道今日碧澜君来到我的面前是要取我性命,还是要将我带回水云天花落呢?
只是这许多年我一直停在这里,从未出去过这座城池,更没有杀人放火,只是不知这次您打算在我头上安什么样的罪名呢?”
楚玉珩听了沈漫这话,刷魔力果然有了亮光,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确认道:“你当真从未出过这座城?
你当真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沈漫也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有些蒙了。
然后沉思了片刻,冷笑道:“果然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杀不杀人,放不放火这许多的罪名难道是靠我一张嘴就可以解释的清楚的吗?
我怎么记得我当年无论如何怎样去解释,你依旧不相信我呢?
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与师傅你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认为你是了解我的。
可是事实证明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我高估了我在师父心里的位置罢了。”
沈漫面对楚玉珩的质问,竟然是这种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
其实这里边的一些情绪里多少还是夹杂了她对楚玉珩的怨气的。
而楚玉珩却并不会想的很多,毕竟他现在脑子里已经很乱了。
所以当听到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认为他是在承认他所说的一切。
只见他手腕稍微抖了一下,然后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沈漫。
然后眼睛泛红的说道:“为什么还要去杀了那些无辜的人?
我原本以为你在这里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去再杀了那些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到底还想要带拥有些什么?”
沈漫她质问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原来说到底这些事情即便是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最后选择的竟然还是认为他是做了这些事情的。
时至今日,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对他有着那般的浓烈的欢喜的。
即便他的嘴上,他的心里都要去暗示他是要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