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金爷!”明月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拜下行了大礼,方才抬起眼来,认真的看向金爷,一双眼睛透出亮晶晶的光彩,“从认识金爷起,您就一直在帮我,若我到现在仍是怀疑您,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之前种种不得已的说辞,还望金爷海涵。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与金爷素昧平生,金爷却敢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帮我,冒如此大的风险,到底是为了什么?您……您是否认识我家人?”
“为什么帮你,这问题问得好。”金爷漫不经心地以扇拍手,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明月,“我不认识你家人,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娘家应该与我家大有渊源。”
明月这回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她不是没有猜测过金爷的动机,但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扯上自己早就撒手人寰的娘亲。
“我娘家?我没有娘家,我娘亲……”明月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声说道,“她早就辞世了,连我对她都不曾有过任何印象,您怎么能肯定与您家有渊源?金爷您…会不会认错人了?”
“你手臂上的炎月印就是证据。”金爷盯着明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炎月印?是什么?这个印记么?”明月慌乱地查看着手臂上的新月印记。
金爷看着明月迷茫无措的双眸,自嘲般地笑了笑,“看来你家里的人真的什么都没告诉过你。”
“金爷?!”明月一时更是慌乱。金爷却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陈少轩在一旁一字不差地听完,神情颇为复杂,他托着下巴看着明月手臂上的印记,脑海里的思绪像滔滔不绝的海浪不断翻滚,半晌,他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炎月印原来真的存在?”
这次,轮到金爷惊讶了,望向他的眼神明显带着钦佩:“不亏是陈大才子!果然博闻强识!想不到这种秘事,阁下也会有所耳闻。”
“当年我曾看过恩师藏书阁中的不少札记,乃是他多年游历天下所记。札记中有提过在延绥花马池一带,沿水而居一个神秘部落,族中皆为女子,她们族外群婚,世代绵延。族中最尊贵者为月圣,手臂上长有一枚新月的印记,族人称之为炎月印,此印世代相传,传言有此印者,能洞透人心,预知福祸,不过因这则传言太过玄幻,恩师是当做异闻奇事,还在旁侧顺带写了太过匪夷,万不可信这八个字。”
“原来是傅老先生!果然了不起!这等秘辛居然也能知道得如此清楚!”金爷咂然不已,神色愈加钦佩,“早有耳闻,陈大才子记忆力惊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不过只记得一个大概。”陈少轩谦虚地说道,话锋一转,“敢问金爷,炎月印与明月的娘亲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曾铣曾将军的女儿身上有炎月印,至于这印记怎么得来的,我就不清楚了。”金爷平静地说道。
“可是我娘亲姓凤。”明月一听,忙小声反驳,“我乳娘说我娘亲是河套丰县人,十多年前丰县被鞑子攻占时,我娘亲带着她千里迢迢流亡至京,是我阿爹收留了她们两个。但我娘亲体弱,在生我的时候就血崩而亡了。”
陈少轩听了明月的话,也质疑道:“曾家十八年前因交结近侍获罪,早就家破人亡了,只余一妻两子,发配戍边,从没有听说过曾家还有个女儿,明月自幼在京城长大,她娘姓凤,又怎么会是曾将军的女儿?”
金爷也不分辨,只是淡淡一笑:“为了埋藏一段过往,隐姓埋名也不算奇怪。至于曾家女儿的来龙去脉,这个疑问看来只有夏姑娘的家人能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