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说,好说,几位先进屋坐吧。”空海大师客客气气地招呼着。
几人一一进屋入了座,陈少轩率先开口问道:“敢问方丈大师,贵寺弘远大师门下有哪几位弟子?”
“这……”空海大师倒是没料到会有此一问,思考了一番方道,“弘远大师十五年前便已圆寂,座下三名弟子,空见、空静还有就是老朽了。空见禅师五年前被请去了大报恩寺讲经说法,空静禅师如今是本寺的监院,管理日常事务。不知你们问及此事有何贵干?”
“十八年前,有人自称弘远大师的弟子,去上清宫中取过一件东西,敢问方丈大师是否知道此事?”陈少轩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老朽不知。”空海大师微微皱眉,“十八年前,这时间可不短啊,说实在的,十八年前弘远大师为我寺方丈,寺院上上下下二百多号僧人,若是对外自称为他门下弟子,也丝毫不为过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呆。
“那怎么办?这人岂不是找不到了?”明月忙开口问道,声音很小,却也听得出语气里的无比焦急。
“这……”空海大师见她这般模样,温言安慰道,“姑娘找此人有何事,老朽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不用了,方丈大师,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夜色已晚,还请容我们几个夜宿贵寺,明日再做打算。”杨天宁情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忙上前恭敬地对着空海大师说道,并暗暗给陈少轩和明月使了一个眼色。
“呵呵,那是自然,金施主你不用客气。我寺一直以来多有仰仗你的修财布施,若有老朽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便是。”空海大师和蔼地笑道,当即唤人给他们安排僧舍。
僧舍位于罗汉堂北侧,单间里只有一张床并一张桌,极为简单,但胜在一尘不染。陈少轩早早打发了李叔去休息,这才叫上明月和杨天宁一起商量对策。可直到深夜,三人依然没有想出任何办法。
陈少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十八年前的事情,无名无姓,又要在二百多号僧人中找出其中的一个,这……确实难啊!”
“可不是么?”杨天宁晃了晃脑袋,也是无可奈何。
“爷,当年是二百多号人,可现在这寺院中只有六十多人啊。这人若是一直在寺中,会不会好找一些?”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钉子忽然插嘴道。
杨天宁顿时眼睛一亮:“不错!此人当年与夏家肯定有莫大的干系,这种身份一直深藏在同一个地方会更为安全,而且十八年前,能去上清宫中取锦盒之人,年纪肯定不会太小,不然经不起事。这样算起来,如今他也应该有四十出头的年纪了,永庆寺中现有的六十八名僧人,大多都是二十出头,甚至年纪更小,四十左右的年纪应该也是堂主之类的人物了吧,这样范围就更小了。”
“哈!我想到办法了!”杨天宁拍着手,笑道,“只是还需要构思一些细枝末节,你们先聊,我自己独处一会。”说完他便自顾自径直走了出去。
见杨天宁有了眉目,陈少轩和明月都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钉子在一旁更是崇拜:“还是我们爷厉害!”
“嗯!”明月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钉子,你们对这寺院怎么这么熟悉?连如今这寺里有多少僧人都一清二楚。”陈少轩见现在左右无事,便问了一句。
“当年我家老爷常与弘远大师下棋,老爷还说弘远大师轮心胸之宽广,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我们家爷念及这事,就经常过来布施,久而久之自然就熟悉了。”钉子挺起胸膛,摇头晃脑地说着。
“那你可知道为何弘远大师在的时候,这寺庙里有两百多号僧人,如今却只剩下六十多人了。”
“知道啊,还是因为弘远大师呗,他当年也不知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反正收留了一个白莲教的余孽,结果那人被认出来了,因为这事皇上斥责了弘远大师,还罚没了寺院三年的香火收成。从那以后寺院人气就没原来旺了,再加上当今的皇上只重视道教,这些年下来,人就更少了呗。”钉子一五一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