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么钉子还是这么惧怕你家娘子,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章爷见两人走以后,忍不住一边感叹,一边看向一旁的刘大伯。
“能不怕么?当年这小子在老爷跟前耍宝,被我家娘子暗地里下了药,足足跑了三个月茅房。”刘大伯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你这娘子也真是够厉害的!”章爷摇着头,也是哭笑不得。
“对了,老爷忽然叫你们夫妻两个进京是为了什么?”章爷忽然想起了这茬。
“不知道,老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挥笔疾书了一封信,叫我们立即赶来京城。少主,老爷的信里可有说明原因么?”刘大伯看向杨天宁,拱手问道。
杨天宁晃了晃手中的川扇儿,拖长了语调,唉声叹道:“哎,这老爷子对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之就是没一句好话,不过,夏姑娘的娘亲是曾将军的女儿,这事倒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了。”
“啊?我阿娘么?”明月惊讶地看着杨天宁。
“天宁兄,此话何解?”陈少轩听了也忙问道。
“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我家父当年与曾家关系匪浅,这话不是虚话。”杨天宁正色道,“我祖父曾总揽朝政三十七日,这些时日里他裁撤了许多冒滥军功、玩忽职守的官员,遭到了太多人的忌恨,只是他们碍于我祖父三朝元老的名头,不敢随意动手罢了。等到了我爹被贬时,这些人高价招募了许多亡命之徒,扬言要我杨家绝后。所幸当年曾将军暗地里派来了能人,帮助我爹脱险,那人一路护送我爹到了临清县,方才离去,临行前又特意留下了几个护卫,继续护送我爹直到永昌卫。”
“那个救过我爹性命的人,就是曾将军的女儿——曾思瑶。也就是夏姑娘你的娘亲。”杨天宁看着明月,很是认真地说道。
“这……金爷您之前没有说起过这事啊。您,您怎么知道曾将军的女儿就是我阿娘呢?我,我阿娘明明姓凤。”明月小声辩驳道。
“我爹信里写的很清楚,你娘的身份在当年就极其隐秘,并不为外人所知,她出手救了我爹后,还特意嘱咐他,不准将她的容貌身份说与外人,所以我爹只告诉过我,曾家与我家关系匪浅。如今时过境迁,我前几日因为你的事,特意写信回去问他,他回信里便详细言明了当年的事情,还特意提到了你娘左臂上有一个新月形的血色印记,名为炎月印,此印天下独有,世代相传,并只能由女子继承。所以,你娘不姓凤,你娘就是曾将军不为人知的女儿曾思瑶,而你身上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天宁说到这里,看着明月微微迟疑了一下,方才悠悠说道:“还有一事,钉子最擅长人物画像,我之前怀疑你的身份,便让他画出了你的样貌,寄给我爹,而他老人家一眼就从画像上认出了你的身份,说你虽然年幼,五官却像极了你的母亲。”
“……”一席话说得明月根本无从辩驳。
“天宁兄,那令尊的信中可有提及锦盒之事?”陈少轩问道。
“没有,家父对当年曾家相助的事情知无不言,唯独对锦盒之事只字未提,看来他并不知情。”
“看来这个谜团只能等开锦盒之日才能知晓了。”陈少轩的声音微沉,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这倒好办,弘道真人说过,要打开锦盒有两个办法,第一是选在七月十五那天的子时,第二便是选一处阴气大盛之处,同样是在子时,就可以打开了。如今距离七月十五日还有一个多月,不如我们就用第二种方法吧。”杨天宁潇洒地摇起了扇子,看似轻松地说着。
“天宁兄可知京城什么地方阴气最重?”陈少轩又问。
“这……”杨天宁一怔,低头思忖了一番,冷笑了一声,“呵,我脑子里除了诏狱还真没想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