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死人多的地方阴气重,义庄和城北远郊的北荒山上阴气一定够盛。”章爷开口说道。
一听到北荒山,明月的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王三儿那张猥亵阴邪的嘴脸,脸色登时剧变,张口就叫:“不!”
“小丫头,你就这么害怕死人么?”杨天宁见明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几近惨白,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打着颤抖,忍不住叹了一声。
陈少轩没有言语,他心知明月未必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这……”章爷皱了皱眉,“阴气大盛的地方除了死人堆,哪里那么好找。”
“还有一个地方。”一旁的刘大伯忽然开口道,“城北下街口附近的王员外家。”
“啊?那是啥地方?去人家家里头?”章爷完全二丈摸不到头脑。
杨天宁和明月听了也很是疑惑,只有陈少轩深思了片刻,开口道:“可是十年前城北一家十口被杀的凶案地点?”
“不错!”刘大伯眼睛一亮,看向陈少轩,语气中颇有几分敬佩,“公子你年纪轻轻,居然能记得这事。”
“我那时也有六七岁了,自然记得。那起凶案在当时也曾一度闹得人心惶惶,我记得后来还是大理寺一个姓郑的仵作帮忙破的案子。”
“不错,真不错!公子的记性真是非比寻常啊!”刘大伯看着陈少轩,赞赏不已。
“少轩他是当代大儒傅老先生的高徒,真正过目不忘的大才子。”杨天宁微笑着介绍道。
“原来如此!久仰大名!”刘大伯哈哈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那陈公子,你可记得当年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章爷忽然开
口问道。
“王员外一家十口是被街坊邻居发现,被杀死于自家宅中,而且凶手手段极其残忍,不仅将所有死者开肠破肚,还将王员外的头颅整个割下,四肢分割切成几段,凶手甚至连王员外家的看门犬都没放过,这案子悬了大半个月没破,当时不仅城北一带的人们夜里不敢出门,整个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直到大理寺郑姓仵作在查验尸体时发现,凶手切割的手法极其纯熟,完全不像新手,他怀疑凶手必是屠夫之流。大理寺按照这个线索去排查,果然很快就捉到了凶手。”陈少轩的语气极其平淡。
“凶手是谁?”章爷忙问。
“住在王员外家隔壁的屠夫,他是个鳏夫,家中唯有一个九岁的独子,住的屋子是租着王员外家的。事发半月前,那孩子与王员外家的小儿子一起去江边玩耍,结果失足落水,王员外的小儿子害怕,没有去救也没告诉旁人,那孩子自然就淹死了,但是这事被远处江边的渔夫看见了,虽然那渔夫赶不及救起那孩子,但是把这事的经过都告诉了屠夫。屠夫自然不干,去找王员外理论,可王员外非但不觉得有愧,反而因害怕屠夫闹事而故意涨了数十倍租金,一味赶他走人,于是……”陈少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之后发生了惊天命案。
刘大伯摇头叹道:“哎!其实那个屠夫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下起手来居然这么狠毒。那年我也正在京中大理寺做仵作,你说的郑姓仵作我认识,他叫郑里青。而那王员外一家十口死于非命以后,那宅子就彻底荒了,不仅如此,方圆几里的人户搬得搬走得走,都恨不得马上远离这起惨案发生的地方。虽然这起命案至今也有十年了,但下街口那一带至今人迹罕至。少主,如果要选阴气大盛之所,那凶宅也是可以算上的。”
杨天宁看向明月,见她并不似之前那么抗拒,于是点头定下:“那今晚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