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拍了拍胸脯,眼中露出坚毅的神色,他正色道:“金爷!陈公子,多谢你们的好意,你们放心,我在这京城里也住了十多年了,对家附近的地形更是了如指掌,而且我功夫不错,无论翻越高墙还是偷偷潜入,绝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唯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接近家宅的机会,所以想请金爷派人佯装路过,用马车将我带到东平巷巷尾,过一炷香的时间,再经过那里接上我即可,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陈少轩和杨天宁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望向林叔身旁一言不发的明月。
见状,林叔立即心知两人心思,连忙出言道:“这事我昨夜已经跟月丫头商量好了。两位真的不必担心!”
此时的明月心中暗叹,昨夜林叔确有提出这事,她当时便断然否决。但是林叔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出事,还说他已经铸成大错,必须要做些事情挽回,不然便是一个死,也无颜去见九泉下的师姐和慧娘,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又怎么能忍心说个不字?
“林叔!你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明月只得一再仔细叮嘱着。
金爷见明月点了头,倒也不再说什么,当下立即派人套了马车,载着林叔出门办事。
谁料,林叔前脚刚走,钉子后脚便回来了。
“爷!”钉子兴冲冲地从院门外一路飞奔到了杨天宁的面前,一脸地得意样儿。
“傅老先生果然在四夷馆里?”杨天宁见他这般模样,已经闻弦音而知雅意了。
钉子带着满脸的崇拜,连忙说道:“是啊!爷,傅老先生正在帮四夷馆中的那些通事,翻译暹罗王子带来的古金叶表文呢,听宋叔说好像进行得很顺利,已经翻译过半了。果然是当代大儒啊,真是厉害啊!”
“呵呵,那是自然!傅老先生少时起便学富五车,才名远扬,皇帝都请他入宫了好多次,为那些皇子皇孙们授课传艺,他平时收徒的门槛也极高,不论富贵出身,只有才思敏捷、聪明过人的学生才能得到他的青眼。”
“哇!那陈公子也很了不起啊!”钉子反应极快,忙看向一旁垂手站着的陈少轩。
杨天宁抬眼,见陈少轩面上略有些尴尬,忙拿起手中川扇儿的扇柄飞快地敲了一下钉子的脑袋:“还不赶紧说正事!”
“哎哟!”钉子假装吃了痛,慌忙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是!我问过宋叔,傅老先生这几日并不住在四夷馆里,而是住在四夷馆对面的悦宾客舍,每日早出晚归。”
“宋叔还说,他手头有些琐碎杂事需要处理,求您宽容半日,今天晚上一定回来请罪。我觉得您一定会同意的,所以就跟他说没事,晚上回来就成。嘿嘿,嘿嘿!”钉子吐了吐舌头,一边讪笑着一边偷眼瞧着杨天宁。
“呵呵,你这个小猴子!”杨天宁只是笑骂了一句,果然没有计较。
而林叔那厢一走就是足足大半天,明月心中焦急,索性驻足在外院一直候着。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这才终于等到了平安无恙的林叔。他不负所望,果真带回了家中那几卷写着神秘文字的泛黄古籍。
陈少轩将古籍上的文字与小镜上的文字相互对比了一番,果然发现两者极为相似。于是,杨天宁也很干脆地定下,就在今晚前往悦宾客舍,拜见大儒傅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