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清澜郡主没有什么,金周氏又开始喜上眉梢,也对,自家的俩个孙子都跟太子赵有有的年龄接近,日后少不得得伴读,将来有这情份在,金家就还能再兴盛个两代人。
金周氏的这些小心思,此时并没有人理会。
容静秋看到金三闯了进来,就知道人家夫妻要说些私密话,于是识趣地告辞离开,金周氏赶紧出去相送。
容静秋一出来,就看到金陈氏带着女眷在外面等着送她,当即皱了下眉,上前搀扶金陈氏道,“外祖母年事已高,莫要为此伤了身体,反正金家是我外祖家,都不用如此客气。”
金陈氏听到这话,心里颇为受用,这个外孙女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只可惜她以前没能多关心她,如今恨不得时光能倒回过去,她好弥补一二,“娘娘驾临,必然要如此才行,这是对娘娘的尊重。”
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排场,她身为容静秋的外祖母,就更要做出表率来。
容静秋闻言,这才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老人总有自己的道理,她也没有必要去争辩。
她这次到宁靖侯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坐的马车也是平常所用的那种,所以送出了后院时,她就把金陈氏劝回去了,理由也是现成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私自出宫。
金陈氏立即领会,这才没再坚持,但还是让金周氏等几个儿媳妇继续送到大门。
容静秋没再说什么,坐上马车后,立即让车夫离开宁靖侯府,她实在受用不了这份热情,看来以后要见好姐妹还是在宫里来得自由一些,省得来一次就兴师动众一次。
马车行驶在回皇宫的路上,容静秋到底在外奔波了一天,又经历了好姐妹的生产,于是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去了。
哪知道,马车突然重重一顿,她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严肃地看向一旁的侍女珍珠。
珍珠点了下头,立即轻撩马车帘子一角,看向外面的马车夫,“怎么回事?差点惊扰到了主子了。”
马车夫委屈地指了指那突然冲出来的女子道,“她突然冲出来,马车刹车不及,这才会惊扰到主子……”
容静秋在车里闻言,眉头皱了皱,她出行再低调,侍卫还是会带上的,毕竟身份不同,小命也很重要,她在这一点上一向务实。
是谁这么不要命地冲出来?
思及此,她的眉尖跳了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三妹妹。”
听到这称呼,她当即知道是何人这么做?于是让人轻掀车窗帘子,看向外面有些狼狈的女人。
容静夏。
自从当年姐妹相继出阁后,她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见过容静夏了,府里的人知道她不太待见容静夏,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在她面前碎嘴提及此人,就连容静夏的亲娘容江氏也识趣地不提及这个女儿。
不过她偶尔会听到一两句关于她的近况,都说她过得不太好,如今看她苍老了不少的面容,看来那些风言风语并不是瞎传。
如今她突然冒出来,而不是通过其他途径与她见面,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她笑了笑,“二姐姐。”赶在容静夏开口之前就朝身边有些武力的侍女琥珀道,“你去请二姑奶奶上马车来说话。”
她眼神微微一暗,早已摸清主子禀性的琥珀就点了下头,于是立即跳下马车,在容静夏开口之前,就钳制住她的手,做出在外人眼里看似请的动作,“二姑奶奶先上马车,有什么话我们马车里面说,我们主子心肠可软了,自家姐妹相求,哪有不应的道理?”
“真的?”容静夏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容静秋一向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帮她?“不会是诳我的吧?”
“怎么会呢?我们主子是什么人?”琥珀接接着忽悠道,“我们主子一向一言九鼎……”
容静秋没有多听琥珀忽悠容静夏,而是朝外面的大内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暗中派人去查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人,不管是何人,先抓起来审问。
那大内侍卫原先是九王府的侍卫,很快就意会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突然拦马车的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姐妹,怕是来者不善,于是立即把暗中跟着的人派出去。
容静夏一上马车,容静秋就伸手拉着她的手到她身侧,“二姐姐,这边坐下说话。”
“三妹妹。”容静夏没想到容静秋会如此热情地对持她,一时间颇有些羞愧,她之前怕容静秋不肯见她,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当街拦马车,哪知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容静秋轻拍容静夏的手背,“二姐姐不要有心理负担,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一边安抚容静夏的情绪,不让她当街闹出来,一边示意外面的马车夫赶紧起程,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不想闹出任何事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赵裕的登基大典在即,就更不能流出任何有碍名声的流言。
齐傲儿在春风拂面的院子里做画,她得静下来心来继续布局,而不是被一点点困难就打倒,毕竟那些个文章引起的京城大辩论出乎她的预料,这让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如今现在更需要的是沉着冷静。
“姑娘……”
听到亲信的声音,她头也没抬道,“如何?”
“那夏家二姑娘没能把事情闹大,我们暗中安排的人不知道被何人给一锅端了……”
“废物!”齐傲儿一掷手中的画笔,转身怒道,“不是说那容家二姑娘跟容静秋的关系极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