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镯子一看便价值不菲,小青赶紧跪下,说什么也不肯收。
“夫人,这使不得,小青是您贴身婢女,照顾您乃是小青应尽的职责。如此贵重的镯子,婢子是万万不敢要的。”
“拿着,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老夫人执意不许她取下,看她的眼神不再像是主仆,倒更像是婆媳。
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做,为的也就是想稳住小青,给小青一种错觉,等将来薛家东山再起一定将她许配给薛冠玉,做她的儿媳。
可她错了,小青并不傻。她知道薛母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过是想用这个镯子留住自己罢了。林晚晚那么漂亮,家室那么好的女人她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个小婢女。
别说是没看上,就算是当真看上了,她也不嫁。
她虽身为奴婢,可却也见不惯薛冠玉整日朝三暮四,沾花惹草。更何况,她心里早已有了张贺。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推搡间薛母突然咳嗽起来,小青赶紧上前,又是捶背又是捋胸顺气,“夫人您没事吧?都是婢子不好,惹您生气了。”
“乖孩子,我没事。”薛母舒缓了些,颤着气道,“如今玉儿还在牢里,我这把老骨头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撑到我想出办法救他为至。”
小青体贴入微,又不贪功好绿,薛母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喜欢了。她将镯子重新戴回小青的手上,这次小青没再推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对了小青,少夫人可有消息了?”说起林晚晚,她忽然厉了眸光。
“您是说少夫人吧?少夫人她……找到了。说是自个迷了路,一时走丢了。”
找到了?
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薛母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欢喜,甚至毫不掩饰内心的遗憾与惋惜。眼露凶光,恨不得她再也回不来。恨恨道,“迷路?我看不是迷了路,是鬼迷了心窍吧。”
这么大个人了,傻子才相信她迷了路。
虽然她从来不愿承认林晚晚是他们薛家的儿媳妇,可那女人到底是她儿子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这方圆十里都知道她是他们薛家的儿媳妇。
如今她儿子还在牢里生死未卜,她就敢明目张胆半夜跑出去私会野男人……这要是传出去,她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怒拍大腿,愤慨道,“吃里扒外,不守妇道的女人。玉儿这是被关了大狱,又不是死了。她这般明目张胆夜不归宿,到底还把不把我们玉儿放在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这狐媚女人,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她嫁进我们薛家。”
这段时间薛家出了这么多事,或许是压抑太久,薛母竟也顾不得这么多年经营的慈母形象,将林晚晚好一通数落。
小青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听着,没有作声。薛母是个怎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薛母被气得心口疼,揉了揉心口,又想起儿子薛冠玉来,问道,“小青啊,我嘱咐你办的事情办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