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明显吗?”十皇叔的话,让北辰浚心下稍安,不过隐约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只可惜十多年前的事情并不好查。
“不明显,光靠那些,指证虞妃是不可能的,实质的证据都被人小心地抹干净了,当年的人一个都找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查起来并不容易。”十皇叔知道,北辰浚双腿残疾的事是他的心魔,北辰浚怀疑的第一个人是他的母后,为此他还回去找自己的母后问过。
事情说开后,北辰浚私下也曾查了一番,确定事情与他的母后没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虞妃,北辰浚选择了相信他的母亲,毕竟虎毒不食子。
只不过,北辰浚的这份相信明显没有融入骨髓,他的心里还是有疙瘩。能在皇后的眼皮底下谋害皇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困难,他的母后怎么可能一直不知情?
北辰浚带着这一丝疑惑来到南朝,得知十皇叔有去夜魅的打算,便请十皇叔代为调查,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十皇叔调查的结果和北辰浚所知的一模一样,按理说他应该放心了,可是……
也许是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当日凤忘忧说他的双腿是大夫所致时,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的母后,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另一个人,他还是无法释然。
“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按理,事情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关系,北辰浚应该高兴,可他的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当年,北辰拓和他的母亲都不受宠,又没有什么外力相助,虞妃怎么可能不留一丝痕迹地弄残他的双腿?而最让人怀疑的是,他的母后当年什么都没有查到,反倒是他现在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十皇叔眉头微皱,北辰浚入了心魔吧,为什么非要咬着自己的母后不放?虽然北辰浚这么一说,十皇叔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正常,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十皇叔还是不希望北辰浚怀疑他的母后。
北辰浚和他的母亲闹翻,对他没有好处,须知道,一国之母可不是摆设。
北辰浚也明白自己在瞎闹腾,无奈地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只是我的心里很不安。”他怕,怕身边的人对他不利,让他再一次失去双腿,或者失去别的,也许他是疯了。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既然不信,那就防着点,面上别露了就行。当年的事情处理得太干净了,种种迹象表明,你父皇也曾派人查过,可惜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和你父皇相比,我们在夜魅的根基并不雄厚。”也就是说,你北辰浚再怀疑也没用,他们现在什么都查不到,一如当年海盗陆家被灭的事情。
一是时间太久,二是出手之人太狠,当年的知情者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净,他们根本找不到一丝有用的东西。
“你相信我的怀疑?”北辰浚神色一怔,他本以为十皇叔会劝他放下心魔,没想到十皇叔却叫他戒备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不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起疑,必是有原因的,能在宫里长存下来的女人,没有哪个是正常的。”十皇叔淡淡地说道。
北辰浚开始还没有明白,等他想明白后,终于绷不住了,气呼呼地大骂道:“你说我母后是疯子?”
“如果她真的对你下手,不是疯子是什么?别忘了,你是她唯一的儿子,毁了你就等于毁了她的未来,毁了她家族的未来,虽然北辰拓登基后一样会尊她为太后,但那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登基完全没得比。”也就是说,说夜魅皇后是疯子的人,是北辰浚他自己。
北辰浚无法反驳,闷哼道:“你嘴巴真毒。”
“比不上你心毒。”十皇叔凉凉地反讽回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