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虫的药水是吕子亮之前配的,用的都是草药,纯天然无添加。
店里休息这日,就不需要张家人留点看守了,他们今天也回了自己的家。
所以只有燕维安和吕三昧一起喷药水。
完事之后,燕维安忽然开口道:“三妹,若我请亮叔为我娘治病,大约要花多少银子?”
吕三昧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居然问出的是这个话。
“如果要修复容貌,可能要多点银子。
“至于别的病情,我也没见宁姨很虚弱,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大问题。
“不如你说说她具体有什么症状吧?我可以先转告给老爹。”
“谢谢三妹。”燕维安呼出一口气,可再细想,又有些迟疑。
他竟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病症。
“我娘……若我不顺她的意,她总是用病死来说项,可具体有什么病,我从来不知道,从没听她说什么地方疼。”
吕三昧奇了,还有这么生病的。
“对了,她不是有药方吗?还到回春堂抓过药,我今晚问一问老爹就知道了。”
燕维安眼睛也亮了,“三妹,真的谢谢你了。”
“咱们是一起做生意的,互相帮助都是应该。你自己数数,到现在你都说了多少次‘谢谢’?”吕三昧摆摆手,看向窗外。
“都这么晚了!你回去了再做饭就太晚了,要不要在我们家打包点吃的回去?”
燕维安也觉得这样可行,点头之后下意识又要道谢,想起她刚刚的话,堪堪收住话头。
吕如云的话到底在他心里留了个记号。
现在,他只迫切地想回去家里。
回到吕家的时候,吕子亮正在做饭。
听女儿说了燕维安的事,他笑道:“正好今天的饭煮多了,给你打包两份绰绰有余,你稍坐一会儿,菜就炒完了。”
吕子亮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饭盒打包好了,
燕维安千恩万谢地走了。
到了饭桌上,吕三昧才得空问道:“爹,宁姨在回春堂抓了好几回药了吧,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听起来好像很严重。”
吕子亮给贺胜男夹了块肉,“其实不是治病的,那些都是滋补的药。”
“只是滋补而已?所以她其实根本没病?”吕三昧奇道。
那宁氏为什么总用病做借口,把燕维安死死拿捏着?
这母子俩的相处模式也太奇怪了。
宁氏想牢牢掌控燕维安,但对他又不是那么恋子心态,燕维安更不是一个妈宝。
那吕如云说宁氏每月十五发病……
难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吕三昧没来由的有些忧心。
谁叫吕如云不是个好东西呢。
明天等燕维安来店里的时候,好好问问他吧。
·
燕维安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他没忘记先去找吕悠说了旱情的事,吕悠对此非常重视,表示明日就和村里人商议蓄水的事。
交代了这件事,燕维安才匆匆拎着饭盒往家里赶。
宁氏来开门的时候,神情不大好。
她埋怨道:“还是辞工吧,总是这样早出晚归的,一月就3两银子,哪里比得上打猎挣得多?”
燕维安正提着饭盒进门,闻言一怔。
“娘,你以前总说……打猎不上台面,说我出入山林活像野人,如今怎么话全都反了?”
宁氏一噎。
“以前是以前,我看你来回跑得辛苦,不想让你做了,不行么?”
燕维安心里的疑惑更重,站住了脚步。
“娘,我觉得上山打猎比在店里做辛苦多了。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来回跑过于辛苦,咱们也在镇上赁个屋子如何?”
宁氏身上一颤,幸而在夜色中,燕维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怎会如此想?在这儿住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