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这是以为他穷?吃不起肉吗?
茯苓皱眉道:“你看不起谁呢?你才没钱……”
他话还没说完,那斜眼男人竟然凑过来,伸手想摸茯苓的腰。
周围看热闹的人笑起来,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
邱毅心想,好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壮士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端起那盘羊肉,掀翻在斜眼男人的脸上,那男人被劈头盖脸的羊肉砸得一愣,还未反应,茯苓抬脚踹了上去。
茯苓这一脚带了内力,斜眼男人被踢到了客栈里支撑的柱子上,靠着柱子勉强站着,只见枚金币宛如飞镖,迎面冲斜眼男人而来,最后钉入了他身后的柱子上,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之遥。
斜眼男人吓得靠在柱子上不敢乱动,四周等着看好戏的人一下子噤了声。
茯苓歪头一笑,嘴里叼着饼,端起碗上楼,走了一半,他突然停下身,道:“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再看要收钱了。”
一楼东北角坐了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左祍小袖袍,外边罩了件毛裘披风,一身胡人的打扮,相貌却不完全像胡人,也没有编发,腰间佩剑,头发像中原人一样束了发冠,两鬓有几分白。
男子闻言,掏出一块金条放在桌上,仍旧盯着茯苓看。
掏钱做什么?他又不是出来卖的!
茯苓把水一口喝完,将碗扔了过去。
男子抬手,轻松将碗接住,扣在桌上。
茯苓微微挑眉,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叼着饼上了楼,邱毅和张发财、王有钱也跟着他上去了。
先不管打不打的过,茯苓今天确实累了,懒得打,只想睡觉。
第二日清晨,茯苓四人来到集市南,等了一会儿,还没见那黄衣姑娘出现。
茯苓道:“那姑娘不会拿着钱跑了吧?”
邱毅马上反驳道:“怎么可能,那姑娘那么好看,肯定人美心善,定然不是这种人。”
“你怎么肤浅啊,”茯苓道:“那我也挺好看的,那我也是人美……”
邱毅打断他:“你说得对,我太肤浅了,我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茯苓:“……”
王有钱磕磕巴巴道:“那、那姑娘,来了!”
茯苓一看,果然见到一个身穿黄色纱裙的女子,“黄姑娘!”
“让你们久等了,”黄衣姑娘带着歉意笑了笑,“我不姓黄,我姓尔绵,我叫尔绵多嘉,还没请问恩人名姓呢。”
“黄姑娘不必客气,”茯苓一一介绍道:“我叫茯苓,这是邱毅、张发财还有王有钱。”
尔绵多嘉把人都认了一遍,接着问道:“不知道恩人是要找什么东西呢?”
“沙漠之花,有听说过吗?”茯苓指了指头顶。
尔绵多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听说过,如果你们要找花,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我带你们去找他。”
尔绵多嘉带着茯苓四人七弯八拐,来到集市角落的一间铺子前。
这铺子位置偏僻,店面又小,寻常人还真不一定找得到,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站在门口便能闻到一股极浓的草木之气。
尔绵多嘉进到铺子里喊:“陈阿叔!你在吗?”
“多嘉丫头?”一个身穿麻布衣的男人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树枝、干花里走出来,他两鬓斑白,耳后还别了一朵干桃花,很有几分滑稽,“你怎么来了?”
尔绵多嘉道:“陈阿叔,这几位是我的恩人,他们说要找一种花,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
陈龄点点头,走近了几步,鼻子动了一下,问道:“你们身上有翼草的味道。”
好灵敏的嗅觉,隔着三步的距离,茯苓都不一定能闻得到,而且翼草为翼山特有,少为人知,这男人竟然闻得出来。
张发财和王有钱警觉的看向陈龄,连邱毅也瞪大了眼睛,茯苓倒是没多大反应,他毫不避讳的点头:“没错。”
陈龄转身拿起剪刀,又去修剪脚边的放着的盆栽,这些草木有些茯苓认识,有些连见都没见过,这陈龄一身的杂草,头发乱糟糟的,踏着一双粗糙的破草鞋,但他侍弄盆栽时却毫不敷衍,一把剪刀在他手里如灵巧的蝴蝶,方才像从地里挖出来的野树几下就变规矩了。
陈龄拿着剪刀,一点点修剪枝叉,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们要找什么花?”
茯苓道:“沙漠之花。”
陈龄手下动作一顿,没控制住,盆栽被剪下一大截,没能逃过秃头的命运。
陈龄放下剪刀,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茯苓,刚才语气里的随意烟消云散,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找什么?”
“长在沙漠深处的沙漠之花,”茯苓指了指头顶,“我也不知道头顶有什么,别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牙帐东开,盖敬日之所出……(注)”陈龄蓦地抬头,口中喃喃道:“沙漠之花,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牙帐东开,盖敬日之所出。——《周书》
昨天有点那啥不舒服,睡了一下午,晚上猛然想起还没写更新,非常抱歉(T ^ T)
那几天还是要控制一下,真的真的不要像我这样,一下喝两杯冰奶茶,好悔恨呜呜呜……
啊,今天又想喝了(: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