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翊没有回答,可是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他当然不情愿。
“可惜,你再不情愿,也没有法子。”徒翀又刺了刺徒翊。
“你这个人有完没完?”徒翊压低声音斥道。
“呦,生气啦。”徒翀挑眉,“若曦曦知道我惹怒了未来的大舅兄,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别提曦曦。”徒翊冷声说道,下人们很有眼色的远远避开了,徒翊也不再遮掩,说道:“你认识曦曦多年,若是顾忌着一点你和曦曦自幼相识的情分,便不会强行让曦曦入宫了。你这样做,分明是一点情分也不顾,你明知道曦曦的性子,可还执意如此,有如何脸面提曦曦。”
“可我是太子,自然是能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人。”徒翀的语气多了一丝傲气。
徒翊语塞,徒翀说的没错,徒翀是太子,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用顾忌任何人,更不用委屈自己。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我娶曦曦呢?”徒翀反问道,“就因为曦曦和我成亲之后要入宫生活,就因为曦曦性子恬淡,不是那种满腹算计之人么?”
“曦曦虽然聪慧可是心善不足以应付宫里那些魑魅魍魉。”
“可是不还有我么,我会护住曦曦的。”徒翀答道。
“你?”徒翊语气里有一丝讥讽,“你现在就不顾及曦曦的心思求娶曦曦,日后你会顾及她心思么?再者,宫里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你真的能护的住她,还有,人心易变,你又怎么能保证你能护住曦曦一辈子呢。”
徒翀听了徒翊的话,有一丝恍惚,梦里,徒翊也如此诘问过“他”,他”信誓旦旦的说要护着黛玉,可事实却......
徒翊见他不回答,以为是说中了徒翀的心事,让徒翀无言以对,他嗤笑一声说道:“你连你能不能做到都不能肯定,我们又怎么放心将曦曦嫁给你呢。”
“我能做到。”徒翀的目光很是坚定,“而且,你要清楚,我无需向你保证什么,我只需要对曦曦一人承诺就好。”
徒翊心里气极,甩袖而走。
刘福禄见着徒翊气冲冲的走了,小心翼翼的凑到徒翀的身边,徒翀见他的模样,踢了他一脚说道:“生气的是徒翊,又不是我,何必做如此姿态。”
刘福禄听了这话,笑道:“太子呀说什么了,豫王世子这么生气?”要知道徒翊养气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一向是温和有礼,根本就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徒翀撇了撇嘴,有这么个“大舅兄”还真是不爽。
刘福禄手脚麻利的伺候徒翀安寝,疑惑的问道:“太子今日住在豫王府,明日若皇上和皇后问起来,该如何解释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夜深,开宫门自然是惊动父皇和母后,打扰他们休息,岂不是我的不是。”徒翀答道。而且他入住豫王府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向徒海和贾敏解释,这两人是黛玉的父母,徒翀可不敢随意对待。
尤其是现在贾敏还怀有身孕,若是此时被他人利用来刺激贾敏,贾敏有什么不妥,徒翀这辈子就别想和黛玉伉俪情深了。
徒翊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冷静下来了,是他想歪了,竟然忘了徒翀那种强势执拗的性子,想要劝说徒翀不要娶黛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前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徒翀对黛玉是势在必得,根本不肯放弃黛玉。
如今他能做的不是和徒翀争执,而是该想想如何能成为黛玉的后盾。那么日后即便是徒翀变心了,黛玉在宫里也有立身的资本。
徒翊想了半宿才睡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徒翀早早的去了徒海的院子里了。徒翊转念一想便知道徒翀这么急匆匆的是为什么,合着婚事都定下来了,还没通知其父母。
徒翊不难想象出自己的二叔有多么震怒了。
徒翊料想的不错,徒海听了徒翀所说之后,气的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徒翀的身份,怕是巴掌都招呼上去了。徒海紧紧握着拳走,焦躁的在满是碎片的屋子里走来走去。这碎片还是他刚控制不住情绪,把桌上的茶具挥落到地上所致。
徒翀张张嘴,徒海是黛玉的父亲,他自然不能硬碰硬,跟徒海说我是太子就想娶你家姑娘,若真是这么说了,徒海怕是真要把他赶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