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翀忍不住会想此时黛玉是什么心情, 是否如他一样一想起来就满心欢喜,他想要黛玉知晓他的欢喜和期待,便吩咐刘福禄去豫王府一趟。
刘福禄吞吞吐吐说道:“太子, 豫王府未必肯让奴才见着太子妃, 再者即便见着了, 也不好说旁的。”
“更何况, 也没什么由头,就这么就瞧了……”
“又不是让你私下传递消息东西, 只不过是替我瞧一眼,又需要什么由头?”
刘福禄听徒翀这么说,松一口气,他每次去豫王府压力也是好大的,不仅要被徒海盘问, 还要被徒翊、徒栩“监视”,他可不想被抓住把柄, 交代在豫王府。
待刘福禄到了豫王府,说明来意后,徒海虽然脸色不好看,可是也吩咐管事妈妈带着他去黛玉的院子里。
这册封礼已成, 相当黛玉一只脚已踏入了东宫里, 徒海行事的时候便已开始考量许多,诸如此时,虽然心里不悦,可是若是拦下了刘福禄, 又怕徒翀不悦, 心里生埋怨。
黛玉院中已得了消息,让竹光在院门口候着。
一见着, 刘福禄满面笑容,“怎么劳烦竹光姑娘出来了?”
竹光微微福一礼,“公公可是宫里的贵人,哪敢不敬着?”
“日后咱们都是伺候同一个主子们,不必如此见外。”刘福禄又说了几句,话里有亲近之意。
刘福禄自是知道徒翀对黛玉的情谊,也知道日后黛玉进了东宫的地位,他对黛玉一贯恭谨,以前名分未定,不好太亲近,如今册封礼已成,他流露些亲近之意也没什么妨碍了。
刘福禄到的时候,黛玉已经派人送回了徒栩和徒翎,在明间的太师椅上坐着。
“你家太子让你过来做什么?”黛玉问道。
“太子殿下担心今日礼节繁琐让太子妃受累,故此让奴才瞧一瞧。”刘福禄躬身说道。
“给刘公公看座。”黛玉先吩咐一句,让刘福禄坐下。
刘福禄自是拒绝。
“往日也没见你这么见外,你家太子又不在跟前,不必如此。”黛玉稍微动了动脖颈说道。
刘福禄抬眼瞧了,黛玉脸上已经有些疲惫之色,便道:“奴才只是奉命瞧一瞧,如今已然瞧过了,差事也办利索了,也不便多坐叨扰,这就要回宫里了。”
黛玉抿一下嘴,若不是估计着身边的仆妇,她真要问一句,让刘福禄特意跑一趟就是看她一眼?
“其实是太子今日欢喜,恨不得亲自过来,只是碍着礼节。”刘福禄上前低语一句。
黛玉心里一软,她已然明白了徒翀的意思,莞尔一笑:“多谢他惦念了,你和他说,我亦是如此。”
她虽然有仿徨、害怕、迷茫,可是更喜悦。虽然徒翀身份高贵,未来的日子不是一帆风顺,可是徒翀的心意难得,无论日后如何,今日这份心意很是珍贵,她自是珍惜。
刘福禄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带着黛玉给的赏钱回宫了。
刘福禄一走,竹光便扶着黛玉去了里间,“姑娘累了一天了,先躺下休息吧,待晚间在过去王妃那里用晚饭。”
“让苏木给我捏捏肩膀,端坐许久,脖颈有些酸痛。”黛玉说道。
苏木话不多,安安静静地给黛玉按压肩膀。
“你性子安静,可是我知道是有主意的,前两年,你年纪小,如今你年纪也大了,可是想好了日后?”黛玉突然问道。
苏木动作不停,开口说道:“想好了,随姑娘进宫去。”
黛玉“嗯”一声,苏木不同于苏枝,她说想好了,便是之前已经反复考量好了。
“奴婢家里的父亲母亲年事也渐长,日后还望府里能多照顾。”苏木又说了一句。苏木的父母并不是豫王府的家奴,而是周边村落的农户,原来为生活所迫,才卖了苏木,现在借着苏木的身份,生活也逐渐富足起来。
黛玉听了,笑起来,“你呀,总是这么谨慎。你在我身边的当差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忠心,你父母不被豫王府拿捏住,你就不忠心了么?”
“奴婢有些害怕,怕人心叵测,有牵制牵挂行事才会有忌惮,比无牵无挂的好。”苏木回道,她不比苏枝是家生子,自然要更谨慎,更要让黛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