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软萌的蒋年年他前所未见。
“年年,你现在是在向我撒娇吗?”
蒋年年露出了自以为最甜美的笑,继续扮乖巧:“沈老师,你不生气,对吧?”
现在的蒋年年真像一颗棉花糖,软绵绵甜蜜蜜的。
沈洛强行下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笑了!”蒋年年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安然落下,她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沈洛打开一瓶水,给蒋年年递了过去,“其实我根本就没生气。”
蒋年年愣了一下。
敢情沈洛在逗她玩?
蒋年年小小声埋怨道:“沈老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谁让你删了我的微信?我得给你一个教训。”沈洛把矿泉水塞到了蒋年年手里,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蒋年年心里暗骂他幼稚,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她听着“叮咚 ”“叮咚”微信响不停的声音,用软软的声音恭维道:“沈老师,你的人缘可真好。”
沈洛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蒋年年打开了微信二维码,“那个,可以加个好友吗?”
沈洛假装没听到。
蒋年年又学着小满,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沈老师,加个好友,好吗?”
这种小猫似的举动很是讨好沈洛。
沈洛叹气道:“你呀,要是能像小满那么乖,就好了。”
他拿过蒋年年的手机,刷了下二维码,加她为好友了。
“我很乖的。”苍天作证,蒋年年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
沈洛才不信她的鬼话。
他看着蒋年年的微信头像,黑漆漆的一团烟雾,看着就很压抑。
“把头像改了吧。”
“好咧!”蒋年年从网上找了一张向日葵的照片,弄好后给沈洛过目,“沈老师,你看这个行吗?”
沈洛点了点头。
蒋年年把微信名字改成了她之前用的“年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她整个人都处在逆光里,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而柔和的黄色光晕。而她唇角弯弯,眼角眉梢全是遮挡不了的笑意,像极了头像那朵肆意绽放的向日葵。
沈洛从未见过笑的这般明媚灿烂的蒋年年。仿佛那些厄运从未降临到她身上,那些流言蜚语从未将她击倒。
“以后,都这样笑。年年,我喜欢你这样笑。”沈洛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蒋年年再次红了脸,大胆地问:“沈老师,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吗?”
沈洛猛地收回了手,“我的年纪只能当你叔叔,怎么能做你的朋友?”
蒋年年哑然,没想到沈洛竟然这么小心眼地记住这事。
她原本想说,就十岁嘛,也不是多大的年龄差。
她一点都不会嫌弃他老。
转念一想,不好不好,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蒋年年愁死了。
原文中沈洛也比蒋丞丞大了十岁,也没见他拿年龄差说事。
难道是因为蒋丞丞在小说里一直甜甜地喊他“哥哥”?
蒋年年估摸是这个理,她清了清嗓子,冲沈洛喊道:“哥哥。”
砰——
沈洛手里的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到地板上。
“你叫我什么?”
要不是他不信鬼神,沈洛真的会怀疑蒋年年被魂穿了。
要知道搁以前,蒋年年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直呼他的名字。
蒋年年迟疑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喜欢!”沈洛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以后就这么叫吧。”
蒋年年昨夜一直没睡踏实,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蒋年年又梦到了原主小时候。
小年年七岁了。
这几年,年年在大大小小无数剧组辗转。往往眼睛一睁开,她又换了一个剧组。
她扮演的角色有些有名字,但大部分都没有名字。抗日战争中不幸被炸死的儿童,现代剧中幼儿园的学生,民国剧中因为战乱而饿死的儿童……诸如此类打酱油的角色,不计其数。
偶尔,她会得到一些戏份重的角色。
年年会开心地用荧光笔把她的台词标记出来,然后查字典,把不懂的汉字拼音写上去。
她几乎没上过幼儿园,小学也就上了一个学期都没到,就出来拍戏了。
她妈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会认识些字就可以了。
姜月茹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也没怎么读过书,但自认自己比中国大多数女人过得富裕多了。
所以,学历一点都不重要。
这几年,母女俩的关系若即若离。
姜月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着年年去商场买衣服。每当这个时候,年年就觉得过年了。
然而,一年也只过一次年。
大部分时候,年年唯有从报纸或手机上才能看到她的妈妈。
而新闻也多是姜月茹的花边新闻。她跟剧组某个男演员传出绯闻,她跟某个导演进出酒店,她从某个老总的别墅里出来。
“年年,祝贺你,你要有爸爸了。”剧组的一个女演员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让她看QQ首页的头条新闻。
她的妈妈幸福地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展示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的妈妈要结婚了。
年年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为她妈妈开心。
另一方面,她很怕这个新爸爸会分走妈妈对她的爱。即便是那点微不足道的爱。
这天,她的妈妈带着新爸爸出现在片场里。
姜月茹向她张开了双臂,“宝贝,快过来!”
年年左看看右看看,才确定她妈妈是在叫她。
那一刻,年年激动得眼圈直接红了。她哭喊着向姜月茹跑了过去,“妈妈!”
那是姜月茹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
年年紧紧地搂着她妈妈的脖子,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那时年年以为,她盼着的好日子终于到了。
☆、第 11 章
“月茹,年年好依恋你。”郑东开口道。
“是呀,年年这孩子打小就粘着我。”姜月茹睁着眼睛说瞎话,对年年说,“宝贝,这是你郑叔叔。快向郑叔叔问好。”
年年被姜月茹一口一个“宝贝”叫着,整个人都是懵的。
语文老师教过她,写作文时可以用一些词汇来形容愉悦的心情。
比如说快乐,高兴,开心。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快乐的小鸟,高兴地挥舞翅膀,开心地在天上飞来飞去。
年年乐成一朵太阳花,“郑叔叔,你好。”
“真乖。快让叔叔抱抱。”郑东从姜月茹手里抱过年年,随即亲上了她的小脸蛋。
年年很讨厌被陌生人亲,但那是她的新爸爸,她不可以表现出厌烦的情绪,否则妈妈会不开心的。
“月茹,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女孩。”郑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年年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
姜月茹原本很怕郑东会介意这个孩子,可是郑东看上去对这孩子极为疼爱。她靠在郑东肩膀上,幸福地笑了:“嗯,年年是你的女儿。”
从剧组到酒店的车上,郑东把年年抱在大腿上,对姜月茹说:“我第一次在电视机上看到年年时,我还以为我看到了天使。”
姜月茹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女儿产生了些许自豪的情绪,“这孩子命不好,所以老天爷补偿给她这个长相。”
“遇见我之后,她的命就变好了。”郑东摸了摸年年的小脸,又揉了揉她跟藕节一样白嫩的小胳膊。
“年年,喜欢叔叔吗?”郑东说完后,掐了下年年的小屁股。
年年怕姜月茹不开心,只能点头说是。
煤老板郑东在五星级酒店宴请亲朋好友,庆祝他向美女明星求婚成功。
年年想离开,可是郑东一直抱着她不放。
郑东喂她吃虾,还喂她喝了半杯牛奶。
他的那些朋友就起哄,说他已经自觉地履行后爸的职责。
“我要好好疼我的小年年。”郑东边说,边掀开年年的衣摆下沿,神不知鬼不觉摸了进去。
年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姜月茹低声训道:“年年,坐好。”
男人那双粗糙的手在她的肚子不停摩挲。年年怕极了,向姜月茹求救:“妈妈,我不要叔叔抱,你快抱抱我!”
姜月茹见这孩子实在太不识抬举了,面子上挂不住,声音带了些恼怒,“年年,乖一点。”
年年急得要哭了。
男人的手已经往下伸了。
年年忍无可忍。她用力推开郑东的手,跳了下来,指着郑东大声骂道:“你这个变态,不要再摸我了!”
全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姜月茹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恼羞成怒,斥责道:“年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年年扬起小脸,对姜月茹哭诉:“妈妈,郑叔叔从车上就不停地在摸我,他刚刚还想摸我下面。”
现场一片死寂。
在场所有宾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今天宴会的主人公。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姜月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这孩子想死是吧?还在撒谎!”
年年心像被针狠狠刺了进去,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很冷,好像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隆冬,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冰冷,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冷冰冰的。
“妈妈,我没有撒谎!”
年年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脸上的疼痛怎么也抵不上心里的痛苦。年年不明白,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苦?
爸爸、妈妈、温暖的家,别的小朋友都有的东西,为什么她一样都没有?
趁母女争吵期间,郑东已经把慌张惧怕的情绪完美地收拾好了。他一脸自责地对姜月茹说,也是对在场所有宾客说:“看来年年不肯接受我当她的爸爸。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
一周后。
年年在姜月茹租的小别墅里做作业。
她笨拙地掰着手指头,数着5加3等于多少。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对十以内的加减很熟悉了,可是年年在学校呆的时间太短,平时也没什么人教她。
门哗啦一声撞开了。
姜月茹气汹汹地闯了进来,随即锁上了房门。
年年本能地感到恐惧,她撒腿往房间里逃跑,却不幸被姜月茹逮到了。
鸡毛掸子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年年疼得嚎啕大哭起来。
她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双手合十向姜月茹求情:“妈妈,你饶了我!妈妈!求求你不要打了!”
姜月茹把所有的气一股脑往她身上撒:“死丫头,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郑东他现在不愿跟我结婚,他和我分手了,你满意了吗?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我要结婚了,因为你,我的脸又要丢光了!你又一次毁了我的人生!”
鸡毛掸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年年稚嫩的身体上,响起了可怕的闷哼声。
年年疼得无边无际,心脏部位更是一抽一抽地痛,她不管不顾哭喊了起来:“我也不是自己愿意被你生下来的!”
年年被幼儿园的孩子嘲笑,被小学的同学捉弄,就因为她是姜月茹的女儿,是生父口中的野种。
“你还敢顶嘴,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出生那天,我就应该把你扔掉!没有你,我会活成这副鬼样子吗?你就是没人要的垃圾,回到垃圾该去的地方!”姜月茹拽着年年的胳膊,把她拖出别墅,扔到车后座。
她把油门踩到底,车子一下子就驰了出去。
这个夜,分外的黑沉,既无星辰,也无明月,只余下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的暗沉。
年年望着道路两边黑漆漆的树影,心中的惊恐一点点放大。
“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年年后背渗出一层冷意。
姜月茹冷然着脸,没有回答。
车子又开了很远,在野外一个荒凉无人的树林里停下。
姜月茹打开后车门,强行把年年拽了下来。
“妈妈,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扔掉!妈妈,我错了!”年年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抓住车门。
姜月茹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开,拖着全身发抖的女儿,往树林深处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姜月茹把女儿往里一扔,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年年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耳边只听到心脏狂跳,因为极度的恐惧,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沙哑。
“妈妈,等等我!等等我啊!”
年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石头做的,她连跑步都不会了,走得踉踉跄跄,甚至歪倒在地上,不得不连滚带爬。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去,看到的却是车子已然远去的尾灯。
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疯狂地坠落。
年年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妈妈!”
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电闪雷鸣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孩子,因为得不到父母的半点疼爱,哭成了泪人。
……
“妈妈,不要!”
蒋年年猛然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沈洛从剧本中抬起头,被蒋年年满脸的泪痕吓到了。
“年年,怎么了?”沈洛快步走到她身前。
蒋年年陷入梦魇中,有点神志不清,喃喃道:“我梦见姜月茹,她把我扔掉了。我一直哭着喊她,可是她没有回头。”
沈洛柔声说道:“年年,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不,不是噩梦。”梦中的情节那么真实,蒋年年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很清楚,那是原主的记忆。
现在也变成了她的记忆。
“是真的。姜月茹在我七岁时,像丢垃圾似的把我丢掉了。”蒋年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恐惧。
沈洛双眸一黯,双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水,然后揽着她的头,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了。”沈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没事了。年年,都过去了。”
蒋年年无声抽泣着,搂住了他的腰,“沈老师——”
邹杰打开门,就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他连忙又关上门。
娄欣一头雾水。
不是说得罪顶流了吗?她都想好要怎么做低伏小怎么赔礼道歉怎么收拾残局,然后现在给她看这个?
她只是让蒋年年和顶流搞好关系。如果能抱上大腿,那是祖坟冒青烟。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蒋年年连顶流的腰都抱上了。
蒋年年牛逼啊!
邹杰脸色铁青,敲了敲门。
几秒后,他再次推开门。
沈洛神色十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蒋年年知道他们一定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沈洛挡在蒋年年身前,对邹杰说:“我要是哪天谈恋爱的话,会打好招呼,不会让你们措手不及。你们放心。”
邹杰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涵养,才忍住了骂娘的冲动。“我放什么心?你想谈恋爱,人之常情,我理解,也绝不反对。但你谈恋爱也不能找蒋年年。外面全是她被包养去堕胎的传闻。她不干净!”
蒋年年大声辩解:“我没有!”
看小说时她还觉得原主没必要去苦恼外界的流言蜚语,清者自清。可等到那些脏水当场泼到她身上,蒋年年才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沈洛摸了摸蒋年年的脑袋瓜,安抚下她激动的情绪,开口又道:“阿杰,我相信她,年年绝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声音坚决笃定,如巍巍青山,如潺潺溪水,在蒋年年耳边缓缓流淌。
蒋年年眼眶发红,眼眸甚至有些发热。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爱他爱得痴狂。
邹杰气得真想骂娘了,“沈洛,你才认识她几天,你信她?你信个鬼?”
“不是几天。”沈洛说。
邹杰:“……”
沈洛继续说:“她十三岁时,我就认识她了。是她带我进入了娱乐圈。”
蒋年年、邹杰和娄欣全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你说你是不是白眼狼?
沈洛:我只承认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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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更新时间是每天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第 12 章
心之洛大大是怎么回事?
男女主吻戏床戏都能洋洋洒洒注水几千字,这么重要的情节竟然漏了没写!
蒋年年也是醉了。
原文中女配高冷又敏感、自卑又自傲、脾气又臭又硬,男主却一而再再而三包容她。后面因为女配不停作妖,男主才与她断绝关系。
蒋年年看小说时,也和读者一样觉得男主太过圣父。
但倘若读者们看到的不全是真相呢?
娄欣身为蒋年年的经纪人,完全懵了。“年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
如果早说她跟沈洛有这种交情,蒋年年何必去各个剧组试镜十番以外的小角色?
只要一个采访和一个热搜,沈洛的粉丝就会给她撑起一大波热度。
可原主并没有这么做。
蒋年年多少能够理解。
以原主那可怕的自尊心,她绝不想依靠别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深爱的男人。
她想靠自己努力往上爬,总有一天,她不用再仰望沈洛,可以站在和沈洛一样的高度。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只是,沈洛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我了解的年年,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沈洛继续说,“她非常倔,但是,是个好孩子。”
蒋年年附和着点头。
邹杰依旧皱着眉头:“她像孩子吗?”
这话娄欣就不爱听了。她看着邹杰,不满道:“邹先生,我们年年还没满十八周岁,还是个未成年,怎么就不是孩子?你从刚才就一直诋毁她,你对她偏见怎么这么大?”
邹杰脱口而出:“她妈妈可是姜月茹——”
“那是年年自己能决定的吗?我们国家要是出台一个可以和生母断绝法律关系的文件,年年肯定第一个去办。”娄欣作为经纪人能力不怎么样,倒是很会护犊子。
邹杰不想跟她耍嘴皮子,“娄小姐,你不知道她这两天惹出多少麻烦,她NG,又笑场——”
“你家沈洛难道不NG,不笑场吗?我们年年中戏和北电的艺考都是第一名,将来就是科班出身。”娄欣顶了回去。
邹杰越听越火,“你在内涵沈洛不是科班出身吗?他演技跟科班比哪里差了?他能抗剧,那些科班行吗?一边看不上,一边还巴巴赶来给他作配。柠檬精,酸的要命!”
“你们别吵了!听我说!”蒋年年怕两人会扭打起来,连忙叫停。
她走到邹杰面前,“杰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沈老师谈恋爱的。我发誓!”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语气又是那么的真挚,好像跟沈洛谈恋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邹杰听得反而更窝火了,“我们沈洛是哪里不好?他难道还配不上你?”
“不,沈老师非常好。”蒋年年双手不停下压,示意邹杰要平心静气,“不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邹杰愣了下,好奇地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蒋年年很诚实地回答:“我喜欢那种会作曲作词,会弹吉他,在舞台闪闪发光的爱豆。”
所以,沈洛只能是她的墙头。
沈洛站在背光处。蒋年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幽幽的声音——
“年年,你以前说喜欢我的。”
不知怎么的,蒋年年竟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罪恶感。
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她接手了原主的身体,没理由也要接手她的感情。
她清楚得很,沈洛是她妹夫,不是她丈夫!
蒋年年嘻嘻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那时不是还小嘛,不懂事。沈老师,你就当我放屁。”
沈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小黑哈哈哈地来打圆场了:“误会,都是误会。明天全剧就要杀青了,大家都开心点。”
娄欣也敷衍了几句,带着蒋年年离开了。
“年年,你和——”
娄欣本来想借此炒作一波。
但舆论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给蒋年年爆炸性的热度,也可以把这本就敏感脆弱的孩子推向深渊。
娄欣用手指整理着蒋年年凌乱的刘海,语重心长道:“年年,好好拍戏。这个圈子走到最后的,都是靠作品说话。欣姐我很看好你。那些00后的小小花没一个比你好看,没一个比你演技好。等你红了,你看邹杰还敢不敢当面诋毁你。”
蒋年年没敢跟娄欣说想退出娱乐圈。她刚在邹杰那受气,蒋年年实在不忍心再打击她。
娄欣继续吩咐:“明天苏妍会来拍杀青戏,她跟姜月茹以前闹过不愉快。她要是为难你,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就忍着。”
苏妍是《长安街十九号》的女主演。蒋年年在此剧是她的童演。
蒋年年好奇地八卦:“什么不愉快?”
“姜月茹以前抢了她的男朋友。”娄欣翻了个白眼,愤愤然道,“你妈没给你任何资源,倒是给你留了一堆麻烦。”
蒋年年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只能修炼忍者**了。
下午,蒋年年拍摄了一场小满被南蛮探子抓走的戏份。
结束后,她背着包,出去觅食了。
横店影视城里有一条美食街,此刻正值游客用餐高峰期,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蒋年年买了一串糖葫芦,手机响了。
是沈洛发来的微信。
沈BOSS:在哪里?
蒋年年拍了好几张美食街的照片,发给沈洛。
沈BOSS:我可不敢出现在这里。羡慕你。
年年:这就是成为流量的代价。[微笑]
沈BOSS:[流泪] [流泪] [流泪]
沈BOSS:可以带些好吃的给我们吗?
年年:好勒!沈老师,你的外卖马上就到!
半小时后,蒋年年提着一大袋烤串和奶茶,来到沈洛的房间前,按响了门铃。
沈洛很快就来开门了。
他穿着简单的蓝色运动衣,墨色碎发盖在额头,看起来就是个俊朗朝气的大男孩。
蒋年年把手上的食物给了他。
沈洛接了过来,又侧着身子,示意她进屋来。
“被拍到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蒋年年摆手婉拒。
沈洛热情邀请道:“没事,小黑他们都在。进来吧。”
沈洛住的是套间,半圆形的前厅连着一间带屏风的卧室。
小黑和邹杰就坐在前厅的沙发上,双脚翘在沙发前的木桌上,边喝啤酒边看足球比赛。
见到蒋年年,两人连忙把脚放了下来,顺便把已经褪到腰下的运动短裤往上拉了拉。
蒋年年眼尖地瞄见他们一红一紫的内裤边沿。
蒋年年:“……”
这大概就是直男下班后的模样吧。
沈洛把食物放到桌上,向邹杰使了个眼神。
邹杰站了起来,对蒋年年诚恳道歉:“年年,今天上午我跟你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哥哥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邹杰用牙齿咬掉啤酒瓶盖,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几口就把一整瓶酒喝了干净。
蒋年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喝酒如喝水,目瞪口呆之际,听到沈洛问:“年年,你今晚有事吗?”
蒋年年摇了摇头。
“我要去球场打球,你想跟我一起去吗?”沈洛弯腰换球鞋。
邹杰和小黑互相交换了眼神。
邹杰:“春天到了。”
小黑:“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沈洛捞起手边的抱枕,往小黑身上砸了过去。
他冲蒋年年叫道:“年年,不去吗?”
“去!我要去!”蒋年年连忙拿过桌上的一杯奶茶,小跑跟了上去。
“沈老师,你跟谁打球啊?”
乘坐电梯时,蒋年年好奇地问。
大明星的交际圈通常也是明星艺人。蒋年年一想到等下要见到一群明星,脸上全是激动兴奋。
沈洛好笑地看着她,问:“你想看到谁?”
“肖叶钦、吴虞、瞿笙深。”蒋年年念叨着。
肖叶钦、吴虞、瞿笙深和沈洛,是时下最红火的四位小鲜肉,并称四大流量。
“那你要失望了。”沈洛继续说,“我和肖叶钦吴虞并不熟,和瞿二深交情不错。不过他现在在开巡演,没空。”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贵宾区。
蒋年年跟着沈洛绕过健身区,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室内篮球馆。
球声和叫喊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绕过沈洛,盯着沈洛身后的蒋年年。
沈大明星带女生来打球,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沈洛,你跟年年是怎么认识的?”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十分儒雅的男子走了过来。
蒋年年这三天恶补了娱乐圈常识,认得这男子。他叫卓然,是个超级有名的主持人。
“我们现在在一个剧组拍戏。”沈洛低低唤了一声蒋年年的名字。
蒋年年连忙向卓然问好:“卓老师,您好。”
“年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卓然笑起来眉眼温和,看上去十分可亲。
蒋年年一下子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身后有人起哄道:“沈洛,哥们几个都等着你来打三对三,你咋带一个小妹妹来?这是怕了我们,带个小妹妹来找回场子吗?”
那伙人全笑开了。
“去你的。”沈洛笑了,拉开上衣拉链,把外套丢给蒋年年,跑了过去。
蒋年年在场边的观众席上找了个位置。她一边喝奶茶,一边看沈洛他们打篮球。
她不懂球,但也看得出沈洛球打得很不错。
沈洛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后,之前起哄的那个人吹了个口哨,叫道:“沈洛,今天这走位够风骚啊。是秀给谁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秀给谁看呢?
假装不知道。
☆、第 13 章
“秀给你看的,行不?”沈洛拿衣摆擦了擦满脸的汗水,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块形状漂亮的腹肌。
大鹏张大嘴,做出惊恐万分的神情,滑稽极了。“我大鹏乃宇宙第一直,就算沈大明星想用美色掰弯我,也没门。”
“闭上你的臭嘴吧。”沈洛拿球砸了过去。
大鹏一个闪避,灵巧地躲开了。
球滚到了蒋年年的脚边。
蒋年年抱了起来,给沈洛扔了回去。
沈洛冲她灿然一笑,继续在球场上奔跑起来。
他身上的蓝色运动衣已经被汗水打透了,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隐约露出肌肉的沟壑。
手臂线条紧实,看上去积蓄着无尽的力量。
大腿紧绷,小腿矫健,腿毛——
呃,大明星不愧是大明星,腿毛也好看。
白炽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就连汗水都在闪闪发光,说不出的耀眼!
观众席上有好几个女人都一脸痴迷地盯着他看。
没多久,一位酒红色短发的年轻女人向蒋年年走了过去。
女人坐到她旁边,自我介绍道:“年年,你好。我叫海莉,是谢昀的表姐。”
谢昀?
是谁?
蒋年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号人物。
“谢昀经常跟我提起你,夸你人美戏好,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海莉商业吹捧完后,打探敌情,“年年,我还盼着你和谢昀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你怎么和沈洛在一起?”
蒋年年连忙澄清:“没有,你别误会。我和沈老师不是那种关系。”
正好他们中场休息,海莉拿着一瓶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沈洛跟前。
沈洛身边围了好几个女人,殷勤地给他递水递毛巾。
“不用了。谢谢。”沈洛径直走到蒋年年面前。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头发还不停往下滴着水珠。
蒋年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大明星是来找自己的,疑惑地问:“沈老师,有事吗?”
沈洛简直要被她蠢哭了,“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什么?”
蒋年年恍然大悟,忙不迭跑去服务区拿了矿泉水和毛巾。她旋开瓶盖,递给沈洛。
沈洛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蒋年年再次很狗腿地献上毛巾。
她觉得自己要被那些女人的目光杀死了。
“是不是很无聊?”沈洛边擦汗边问。
蒋年年连忙摇头,“不会不会。”
能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大明星打篮球,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
沈洛看着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明天杀青后,有什么安排吗?”
“我要回学校,准备参加高考。”蒋年年回。
沈洛摸了下她的头,叮嘱道:“好好读书。我等你的好消息。”
蒋年年“嗯”了一声,那张稍显冷艳的脸,开出了一朵可爱的太阳花。
不远处的大鹏摸着下巴,沉吟道:“为什么我看出了父慈女孝?”
卓然拿眼镜布细细擦着镜片,“我怎么觉得像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错了。”另一名从事摄影的友人插嘴道,“这画风明明就是地主和他的童养媳。”
这天过后,蒋年年在沈洛的好友圈中有了一个代号——“童养媳”。
——
《长安街十九号》经过了三个多月的紧张拍摄,终于来到了杀青日。
这是重场戏中的重场戏。蒋年年起了个大早,五点半就在剧组化妆间化妆。
她穿着非常有苗疆特色的大红色裙子,脸上的妆容也极为精致,单单眼妆就化了足足半个小时。
最后出来的效果连蒋年年自己都惊艳了。
眉若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清澈的剪水双瞳,还有鲜艳饱满的橘唇。艳丽的五官与她气质中的那种清冷神奇地融合在一起,美到不可方物。
难怪是小小花颜值扛把子。
确实当得起原文描述的“明艳照人光彩夺目”这八个字。
这是一张演“四海八荒第一美女”“武林第一美人”“祸国妖姬”都毫无压力的脸。
“凭什么改剧本?我同意了吗?”
一位跟蒋年年同样妆容、同样服饰的女人边骂边闯进化妆间。
蒋年年做过功课,第一眼就认出她是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