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吗?
沈慈不想浪费口水,直言道:“我知道你接近洛洛想干吗。蒋小姐,大家都是体面人,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我对我儿媳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身家一定要清白。你的家世太复杂了,我们季家无福消受。好了,蒋小姐,你可以走了。”
蒋年年紧抿着下唇,从沙发站了起来。
“对了,蒋小姐,你爸妈没教过你吗?以后请不要随意进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沈慈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蒋年年憋了一肚子气。
罢了罢了,那是沈洛的妈妈,她可不能跟未来婆婆起争执。
“阿福,走了。”蒋年年连连唤了几声,阿福都没出现。
她在大厅和厨房找了,都没有看到阿福的影子。
听到狗的叫声,蒋年年快步走到庭院。这一看,把她的三魂七魄都吓丢了。
只见她的棕黄色土狗阿福,正趴在一只白色博美身上耸动着,行着不轨之事。
“Pri
cess!!!!!”
数道天雷齐齐劈下,把沈慈劈了个外焦里嫩。
沈慈疯了似的,扑过去,要把她的公主给解救出来。
“阿姨,我试过了,拉不开的。你别用蛮力,阿福会受伤的!别这样!”蒋年年在一旁劝道,急得都快哭了。
沈洛一进屋就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再看那两条紧紧相连的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哥哥,你还笑!”蒋年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洛连忙闭上了嘴巴。他把沈慈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安慰道:“妈,我知道你心疼 Pri
cess,但是狗也有自己的狗生要走。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坦然接受,好吗?”
沈慈多看一眼仿佛心脏病就会发作。她别开脸,气得脸都白了:“你说的倒轻巧。我当成女儿一样养了三年。要是博美泰迪雪纳瑞也就算了,居然被一只土狗糟蹋了。”
“妈,土狗怎么了?狗是不分品种贵贱的。”不等沈慈开口,沈洛又说,“妈,我觉得你是真心爱狗之人,你绝对不会像那些虚荣的人一样给狗贴标签的,对吧?你身上流的可是无产阶级的血液,从小接受的是西方自由民主的教育,我觉得你一定不会看不起阿福。”
好话坏话全被沈洛说光了,沈慈只能自个生着闷气。
蒋年年犹犹豫豫地把能说的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咀嚼。她踌躇了半天,走到沈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我家小狗。我愿意尽我最大努力赔偿您的损失。”
沈慈把气全对准了蒋年年出,大声骂道:“你能把Pri
cess的清白换回来吗?不能的话,就滚。还有,这是我儿子的家,你一个女孩子请学会自重。”
沈洛见他妈正在气头上,对蒋年年说:“年年,要不你先回家吧。”
蒋年年指着阿福,“那我的狗怎么办?”
“等它,”沈洛不敢让沈慈听到交配二字,“结束后,我会把它给你送过去的。”
蒋年年不敢留在这,也不想回家,就坐在沈洛家门口对面的长椅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响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一辆玛莎拉蒂从她面前飞快驰过,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空气中呛鼻的汽车尾气。
蒋年年默默走了过去,按响了门铃。
沈洛很快就来开了门。
“哥哥。”蒋年年抱着沈洛,跟个孩子似的,委屈得哭了起来。
沈洛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地说:“我妈今天的话说的太重了,我代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蒋年年其实都理解,将心比心,要是她捧在手心的狗被这么糟蹋,她也会发火的。但是她还是委屈。
沈洛拉着蒋年年到沙发坐下,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掉她的眼泪。
“哥哥,我不可爱吗?”蒋年年吸了吸鼻子。
沈洛看着她哭得皱巴巴惨兮兮的脸蛋,重重地点头:“当然可爱。”
“那为什么阿姨只夸丞丞可爱,没夸我可爱?”满涨的眼泪再次盈满眼眶,在脸颊上蜿蜒出两道水痕,“她不喜欢我。”
沈洛心疼得要命,把她搂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会喜欢的。年年你这么可爱,还这么优秀。”
“董小姐是不是也很优秀?”蒋年年猛地推开沈洛,开始秋后算账,“好你个沈洛!居然跟别的女人跑去巴厘岛玩!”
沈洛无奈地叹了口气:“年年,我跟你解释过了,我出发前也不知道我妈把她也叫来。”
“要是没被人拍到,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少出去招摇,惹一堆桃花。那些统统都是烂桃花!没用的。”蒋年年学着沈慈的样子,揪着他的耳朵,气呼呼道,“我才是你这辈子最大最好的桃花,懂吗?回答我。”
一股暖意从沈洛心底深处喷涌而出,溢上眼眉间,在他英俊的脸上染上一层脉脉温情。他弯了弯唇角,笑得温柔而宠溺:“我想先亲你再回答。”
蒋年年愣了一下,“不不,你得先回答再亲——”
温热的、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一起。他先在唇畔热烈婉转地亲吻,最后重而深沉地吻进了她的唇内。
沈洛吻得有些霸道,甚至可以说粗鲁了。
蒋年年完全招架不住。沈洛从未展示过如此攻击性的一面,简直要把她拆骨入腹一般。
他越吻越紧,越吻越贪婪,身上的每个神经都在叫嚣、颤栗,脊背就像过电一样酥麻,连呼吸都不由得粗重起来。
内心深处的渴求就像是一把火,烧得他难受极了。
沈洛找回了些许理智,退开稍许。
“哥哥,怎么了?”蒋年年有些不明白似的抬眼望着他。刚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迷茫无辜得如同小鹿。
沈洛心里像被猫爪细细地抚摸一般,痒的难受。他情难自禁含住了她的唇瓣,狂风暴雨似的加深了刚才的吻。
理智,是不存在的。
蒋年年陷入一种震撼的眩晕,之后思维一点一点变成了空白。至于刚才她想要他回答什么,她已经无法思考。
一切飘飘然犹如梦境一般。
唯有浓烈的男人气息,还有狂野火热的吻,才是真实的。
结束了一场悠久的法式热吻之后,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洛拿起一旁的风衣,盖在大腿上。
蒋年年用手背捂着滚烫的脸颊,跑出去找阿福了。
阿福刚开了荤,情绪还很兴奋,冲着蒋年年不停地汪汪叫。
“阿福,你这样是不行的。”蒋年年用手指点着阿福的脑袋瓜,教育着她的傻儿子,“你怎么可以不经允许就耍流氓?”
阿福:“汪汪——”
蒋年年捂着额头,叹气道:“我知道狗也有欲望。这很正常,但是你得忍着啊。现在该怎么办?你把白富美给霸王硬上钩了。你说,我是要上门给你提亲负责到底,还是把你的犯罪工具上交出去赎罪?”
阿福:“汪——”
——
笃笃笃——
沈洛用娴熟的刀工,在砧板上剁肉。
这人真是好看极了。脸上的轮廓像是最好的画工精心雕刻过,连鼻梁在脸侧投下的阴影都堪称完美。
即便是穿着围裙拿着菜刀,也美得像是一幅海报。
蒋年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又宽阔又温暖的背部。
沈洛笑道:“年年,看不出你还挺粘人的。”
“你不也喜欢吗?”蒋年年埋怨道,“哥哥,你怎么不跟我说阿姨今天要来?”
“我也不知道。估计她是来侦查我有没有和瞿二同居,然后就把你逮住了。”沈洛问,“除了狗的事情外,她还跟你聊了什么?”
蒋年年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一个人伤心难过就好了,没必要拉着沈洛陪她一起心烦。
她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是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沈慈现在不喜欢她,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喜欢她。
“我没跟我妈说我们在一起。”沈洛继续又说,“我妈那人,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封建思想,讲究出身什么的。我怕她会对你说些难听的话,让你伤心难过。等时机成熟,我再跟她坦白。年年,你放心,我会做好我爸妈的思想工作,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季家。”
蒋年年:“……哥哥,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她现在才十八岁!
“年年,我们明年订个婚,好吗?”沈洛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蒋年年:“…………”
“我知道你跟着我,有的时候会没有安全感。我想给你一个仪式,让你不要胡思乱想。”沈洛转过身,墨色眸子深处是满满的幸福笑意,“你是我这辈子最大最好的桃花。我懂。”
如果不是在厨房,沈洛手里还拿着菜刀,这场景可以是她人生最浪漫时刻TOP2。
“哥哥,你给我时间,我得慢慢考虑。”蒋年年故作矜持,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门铃响了。
沈洛让蒋年年去开门。
“不会是阿姨吧?”蒋年年对沈慈是又惭愧又害怕。
惭愧的是,自家的狗把她的Pri
cess给欺负了。
害怕的是,她真把阿福拿去剁了解恨。
“她从不按门铃。”沈洛把剁好的肉放到盆里,然后往盆里加了些调味品,搅拌均匀。
蒋年年跑去开门了。
来的人是邱猛。
他过来给沈洛送新剧的剧本,顺便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邱猛,我妈那只博美你见过吧?”沈洛一边包饺子,一边分享着生活趣事,“今天早上,被阿福给上了。”
邱猛向蒋年年竖起了大拇指,大呼牛逼,“那可是狗里的白富美!阿福要飞上枝条当凤凰狗了。”
蒋年年不服气。
凭什么大家都觉得她的狗高攀不起季家的狗。
“我的狗也是高富帅!”
“Pri
cess可是血统纯正的外来狗。”邱猛极其肯定道,“季太太绝对会嫌弃阿福出身不好,配不上Pri
cess。”
又是出身!蒋年年听到这两个字就心烦。
她看着沈洛,问:“哥哥,你也会跟你妈一样,嫌弃,狗出身不好吗?”
沈洛猜到沈慈可能跟蒋年年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他拿过她包的奇形怪状的饺子,重新捏了下。
“我们年年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她的狗就是世上最好的狗。我妈那边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沈洛的声音虽轻,但很坚定。
夏日已步入尾声。窗外蔚蓝的天空,多了几分澄澈高远的秋意。
洒进客厅的阳光,也显得格外清透干净。
阿福舒服地趴在走廊上晒太阳。
三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包着韭菜水饺,一边闲聊家常。
晚上九点,沈洛把蒋年年送去大学。
只要他有空,他都会在周五傍晚将蒋年年从学校接回来,然后周日晚上再送她去上学。
蒋年年也慢慢习惯了她在大学的生活。除了平常受的关注稍稍多一些,她觉得自己就是普通的大学生,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她跟舍友吐槽军事理论课的无聊,也会在马哲课上偷偷玩手机。
社团招新时,她加入了吉他社团。
新闻学院运动会,她参加了八百米,还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校电视台招新,她通过了面试,成为一名实习小记者。
Shi
y男团出道首秀,蒋年年去了演唱会现场观看夏星择的舞台。
演唱会结束后,夏星择在微博PO出一张他和蒋年年以及刘芸在后台的合照。众多经纪公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夏星择最终选择财大气粗的浩瀚星空,成为了蒋年年的师弟。
浩瀚给的见面礼十分丰厚。三个代言,两个杂志封面,一个音乐综艺常驻,以及即将在十二月上映的电影《花儿》的宣传曲。
公司签了新人,刘芸忙的团团转,但还是抽出时间亲自盯梢蒋年年出席金马颁奖典礼的礼服。
一整个下午,蒋年年不停地换礼服,最终选定了一条Dior裸色绣花仙女长裙。
“要是这次能拿奖,我就可以给你拿下一个高奢的title。”刘芸对蒋年年的金马之行寄以厚望。
蒋年年知道公司集中了所有资源在捧她,也知道公司对她的期望有多大。虽然心怀感激,但还是压力山大。
“寒假准备干吗?”刘芸问道。
蒋年年回:“学开车。我才练了一次车。”
蒋年年还准备寒假去车墩探沈洛的班,怕刘芸说她恋爱脑,没敢说。
刘芸作为事业心超强的经纪人,已经自作主张替艺人做了决定:“去拍戏吧。演员空档不要太久,否则观众会忘了你。这里有个剧本,金编的。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金编!”
也难怪一向淡定的刘芸会如此开心,金编是《长安街十九号》的编剧,捧红了数位演员,也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言情编剧。
蒋年年看了下封面——
我的上神大人。
她翻开了剧情简介。
由于破三旧,以人间信仰为生的天族渐渐式微。神仙们失去法力,被迫下凡转岗就业,只为糊口饭吃。
九尾狐擅长狐媚之术,迷惑众生,成为叱咤风云的顶级爱豆。
财神作为职业经理人,全国到处演讲他的生财之道。
月老开了一家婚姻介绍所,生意红火。
有在人间混的如鱼得水,也有潦倒不堪的。
玉帝和王母娘娘种了一片蟠桃,丰收之际却遭遇滞销,幸得国家助农政策,才不至于血本无归。
文曲星梦想成为国家公务员,次次笔试第一,却每每倒在了面试那一关。
二郎神一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地,只得去工地搬砖。
天庭有只老凤凰,自诩天界至尊法力高深,性情极为傲娇,不愿与凡夫俗子为伍,固执地守在自己的洞府。不想有一天一道天雷劈下,他被打回原形,法力尽失,掉落到一家生意惨淡的私人动物园。
动物园的主人白雪梨今年才十八岁,放学回家发现笼子里多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鸟。她把鸟抱回房间,悉心照料。
老凤凰发现,少女对他的喜爱是他恢复法力的关键。随着少女越发喜欢他,他的法力也越来越高。为了重回天界当一只逍遥自在的凤凰,孤傲了几千万年的老凤凰决定放下身段讨好白雪梨。他利用自己百鸟之王的身份,召来各种奇珍异兽。又与龙王签订贸易合同,弄了些鱼来充实水族馆。
在老凤凰的威逼利诱下,财神爷成了动物园的经理,文曲星是文秘,二郎神成了动物饲养员。未顺利转岗的众神都在动物园找到了工作。
随着动物园的生意越来越好,连散落在人间的妖怪们也想来分一羹。于是,神仙、妖怪与国家灵异机构发生了各种啼笑皆非的故事。
老凤凰为了尽快回天界的世外桃源,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他要娶区区一个凡人,当他的小新娘。然而,在慢慢的相处中,老凤凰终于意识到他的世外桃源就是白雪梨。
蒋年年看了下人物简介。这部剧的女性角色有这么几个:小新娘白雪梨,狐狸精苏苏,灵异机构负责人萧清。
萧清年纪三十岁,蒋年年无论如何也诠释不来。“是要我演苏苏吗?”
“我的姑奶奶,你对自己现在的咖位有什么误解?当然是女主角白雪梨。”娄欣又兴奋地说,“你不知道小新娘这个角色竞争有多激烈。夏语冰、阿依莎、萧悦尔都在接触,夏语冰还自降片酬呢。知道为什么剧本最终到你手上吗?因为宁北说了,他想跟你合作。”
蒋年年一脸茫然。这跟宁北有什么关系?
娄欣越发激动了:“老凤凰玄起已经敲定了宁北来演。影帝下凡,这可是他的第一部电视剧!年年,你要跟他对戏了!”
☆、第 85 章
宁北, 今年三十六岁, 北电还没毕业就被大导选中,然后以绝对黑马的姿态拿下了金马影帝。
国内三大奖他拿了两轮满贯,又以一部同志影片拿下了戛纳影帝。
蒋年年很好奇,这样功成名就的影帝怎么就下凡来拍电视剧了?
看出了蒋年年的疑惑, 刘芸解释道:“去年他主演的一部商业电影不是票房惨淡吗?新的一批电影观众不太认识他,所以宁北想用一部上星剧打开他在年轻观众的知名度。你赚大发了。”
刘芸给蒋年年选戏的标准只有一个, 一定要有大咖演员来带。有很多网剧的一番来找,但是刘芸觉得蒋年年年纪太小, 目前还不急于担主。只要档期合适, 剧本好、人设佳、团队优秀,不论角色大小, 刘芸都会考虑。
蒋年年没有答应下来, 说是要好好考虑, 把剧本带回去,让沈洛帮她把把关。
“金编的剧虽然短, 但是都是精品。剧本很有趣, 我觉得你可以接。”要是搁在去年, 沈洛一定会想办法拿下老凤凰这个角色。
蒋年年给阿福身上倒了沐浴露,有些难为情道:“可是, 哥哥,有吻戏。”
“年年,这是演员没办法逃避的事。”沈洛和她一起给阿福洗澡,继续开解道, “在演戏时,你不是你自己了。”
“那我拍吻戏时,就把对方想成是你。”
“不能这样做。”沈洛提醒道,“不同阶段的吻戏表现出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你要真把对手演员当成我,每次都是一脸陶醉,就不太好。”
蒋年年的脸腾腾冒着热气,“我哪有一脸陶醉?你胡说!”
她恼羞成怒,扬起澡盆里的泡沫,往沈洛脸上砸去。
沈洛抹去一脸的泡沫:“你死定了!”
沈慈一打开门,就看到她的儿子手里捧着满满的泡沫,与蒋年年玩着幼稚的追逐战。
沈洛自小性子沉稳,很少跟人打闹逗乐,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比小他那么多岁的女生。
沈慈的心拔凉拔凉的,“你们两个难道——”
沈慈要疯了,她的Pri
cess已经被糟蹋了,她的儿子可不能再掉入蒋年年的泥坑中。
“阿姨,你别误会,沈老师跟我闹着玩的。我们就是单纯的邻居关系。”蒋年年连忙躲进浴室,给阿福冲去全身泡沫。
她拿浴巾把阿福裹了起来,抱着它,与沈家两母子告别。
“蒋小姐,等等!”沈慈叫住她,“你过来看看我的Pri
cess。”
蒋年年硬着头皮折了回去,看了看跟白毛球似的博美,然后抬头看着沈慈,等她继续开口。
“你摸摸她的肚子。”
蒋年年摸了下,我的乖乖,居然鼓起来了!
“我带Pri
cess看过医生,它怀孕了。”沈慈一字一字,说的无比艰难。
蒋年年向沈慈确认:“是阿福的种吗?”
沈慈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阿福,又会是谁的?”
“阿姨您消消气。”蒋年年额头上冷汗直冒,“我会负责的。营养费我会给的。”
“是钱的问题吗?”沈慈要抓狂了,“她纯正的血统都被你的狗给弄脏了,这得生出多难看的串串啊。”
蒋年年连忙保证:“狗崽子都给我养,不会让阿姨您看着糟心。”
沈慈毕竟是体面人,干不出当街痛骂的事,虽然憋屈,但这事也只能这么了结了。
“阿姨,我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吗?等狗崽子出生了,你可以联系我带走。”蒋年年微微笑道。
沈慈看着她唇角弯弯眼中带笑,端的是既乖巧又温顺的模样,心中的怨气消了一大半。
两人互加微信好友。
蒋年年摸了摸博美的头,挑着好话说:“阿姨,Pri
cess真的好漂亮。我觉得我孙子的颜值应该会很高。”
沈慈又白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孙子不是孙女?重男轻女吗?”
“是男是女都喜欢。”蒋年年再次向两人告别,“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走到门口时,沈慈又一次叫住了她。
“外面风大,蒋小姐,你把狗毛吹干了再走吧,否则小狗会生病的。”
蒋年年欣喜地返回。
吹风机的风暖暖地吹在阿福的身上。
阿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蒋小姐,你为什么把狗带到洛洛家里洗澡?”沈慈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沈洛连忙替蒋年年解围:“妈,是这样的。年年带着剧本来询问我的意见。我不小心把饮料打翻在阿福身上,所以就让阿福在这里洗澡。”
沈洛给蒋年年使了个眼神。
蒋年年立刻附和道:“对的。沈老师选剧本的眼光特别好。我是专门过来请教。”
沈慈眼里是满满的骄傲。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的儿子真的超级棒。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是名校尖子生。即便去了娱乐圈,那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她瞄到了沙发上的剧本,失声惊叫起来:“Oh,my god !是金编的新剧!”
沈慈爱看偶像剧,喜欢画面精致的韩剧,喜欢节奏明朗的日剧,也喜欢狂撒狗血的泰剧。而这些偶像剧中,她最最喜欢金编的剧。
不管是《我只喜欢你》《致我们萌蠢的青春》,还是前一阵子热播的《长安街十九号》,沈慈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沈慈不敢置信,问蒋年年:“你要演金编的女主角吗?”
蒋年年回道:“如果我接的话,是。”
沈慈不明白了,资本就这么强行捧人吗?这蒋年年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何德何能可以主演金编的新剧?“蒋小姐,你可真了不起,还不到一年,就从金编的小配角混到了女主角。这上位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蒋年年不知如何接话,听到沈洛说:“妈,年年外形条件好,演技好,人气也高,当女主不是很正常吗?”
“我的傻儿子,她一直在捆绑你炒CP,吸你的血踩着你上位,你还帮她说好话。”沈慈不明白了,她的儿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蒋年年就智商为零?
沈洛捏着沈慈的肩膀,柔声道:“妈,炒CP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妈,你那么大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对吧?”见沈慈态度再次软了下来,沈洛给他的小女友说好话,“妈,年年跟你一样,对小动物都很有爱心。不过,她可没有你那么会养。”
蒋年年稳稳地接过沈洛递来的梯子,“是啊,阿姨,您真的好厉害,把Pri
cess养的那么漂亮。可以教教我吗?”
沈慈听得极为受用,跟刚DISS过的蒋年年分享着她的育狗经验:“这养狗嘛,就像养孩子……”
深秋已至。
院子的树叶已经变黄,被风带着旋转着,飘飘扬扬,落到了树下相互依偎的两只小狗身上。
相遇是偶然。
而相爱则是必然。
当天下午,蒋年年和她的团队一起乘坐飞往宝岛台湾的飞机,为金马奖做准备。
被选为本届金马奖开幕影片《花儿》进行了首映仪式。
众多耳熟能详的导演和大咖演员都前来观看。
熟悉的龙标过后,电影开始了。
影片一开头是花季少女残忍弑父铃铛入狱的新闻报告,用倒叙的方式缓缓讲述着这段悲伤的故事。
一位五岁小女孩举着黄色塑料边框的镜子,奶声奶气道:“大姐,你好了吗?我手好累。”
“快了快了。”花儿对着镜子细细地画着眉毛,“燕儿,你说大姐漂不漂亮?”
燕儿点头,“漂亮。”
“等大姐成了明星,就给你买好吃的。”花儿继续涂着口红。
木家老二霞儿把一本中考复习资料扔了过来,一脸不耐烦道:“大姐,你还在做明星梦呢。睁开眼看看世界吧。”
木家女主人顾美娟挺着肚子,叫三个女儿下楼吃饭。
房子是农村常见的两层小平房,采光不好。
男主人木辉为了省电费,不允许开灯。
木辉在餐桌上抽着烟,对花儿说:“花儿,我托你姑妈给你找了份工作,你不用去学校了。”
“凭什么不让我读书?”花儿啪的一声把筷子甩在桌上,“我要参加艺考,我要读电影学院,我要当演员!”
木辉也怒了:“我哪有钱给你艺考?别做梦了!”
“我就做梦了怎么了?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我是儿子,你砸锅卖铁都会供我上大学,对吧?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是个女儿!”花儿哭着跑了出去。
顾美娟在小河边找到花儿。
她叹了口气,把怀里的苹果递了过去:“花儿,吃个苹果。”
花儿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石子狠狠地砸进河里。河面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妈,你这次要生个儿子,爸以后就不会打你吧。”
花儿抬手摸着她妈妈高高隆起的腹部。
顾美娟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凄苦:“我不知道。”
“妈,我以后要是赚了钱,你就跟他离婚吧。我来养你和妹妹们。”花儿扯起唇角,笑容如花般绽放。“王老板说会安排我与经纪人见面。大家都说我跟明星一样漂亮,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
在悲凉的二胡声中,影片慢慢落下了帷幕。
演职人员名单亮起。第一个便是花儿——蒋年年。
全体观众起立,鼓掌,为这部沉重压抑的文艺片,为新晋天才导演闻读,也为贡献了精彩演出的蒋年年。
蒋年年坐在座位上,沉浸在剧情中,为“自己”的表演感动得泪流满面。
她似乎透过花儿,看到了原主,那个被残酷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女孩。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过去,抱一抱那个最坚强也最脆弱的女孩。
这天晚上,蒋年年又做梦了。
得知花儿被□□,木辉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女儿,而是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早就让你不要做什么明星梦。现在好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操没了,以后哪个男人还会要你?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木辉气得眼都红了,大声痛斥道。
花儿抱膝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的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隆冬,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冰冷,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冷的。
顾美娟回到屋内,就看到她的丈夫在拿皮鞭打她最心爱的女儿,一声近乎母兽受伤般的悲号在逼仄的房间尖锐地响起。
这条戏过了后,扮演木辉的演员向蒋年年致歉,刚刚没控制好力度,有几下是真打在蒋年年身上。
蒋年年的手臂被抽出了一道血痕,可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导演闻读和制片人郭茂同时发现了蒋年年的异常。演员入戏是好事,能够让表演更加真实,但如果下戏后一直出不了戏,就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情况。
毕竟这是一部十分压抑的电影,如果蒋年年在接下来的四个月一直是这个状态,怕是精神要出大问题。
闻读和郭茂商量了下,决定放蒋年年两天假出去散散心。
蒋年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个世界唯一记挂的人只有沈洛。
她来到了横店的秦王宫。
这里正在拍摄沈洛主演的一部仙侠剧。
蒋年年给沈洛发了一条信息,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大概拍摄中正忙吧。
天渐渐黑了。终于在晚上七点,沈洛穿着一身白色的少侠装,从秦王宫出来了。
大批粉丝们围了上去,疯狂地叫着沈洛的名字。
沈洛朝她们挥了挥手,随即坐上了保姆车,速度快的蒋年年都来不及打招呼。
她从黄牛那买了沈洛住宿的信息,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给沈洛发了一条信息。
一年又一年:沈洛,我来到你住的地方。我有些不太好,我想见见你。
沈洛很快回了:来1505。
蒋年年去洗手间整理了衣服,还化了个淡妆,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15层。
开门的是邱猛。
蒋年年环视了下房间,问:“沈洛呢?”
“沈洛不会来的。他让我跟你说,以后别再来找他。”邱猛表情很冷,声音更冷。
蒋年年不信,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你骗我。沈洛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沈洛他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每一步都不可以出错。”邱猛直言不讳,“你会毁了他。”
蒋年年不明白了,她怎么会毁了沈洛?她知道沈洛已经爆红,是当红炸子鸡,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她完全可以理解经纪人严防死打任何想靠近他的女人,可她并不想和沈洛炒绯闻。
“我说过,我不会害沈洛的。你让我见见他。”蒋年年的眼神十分坚毅,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邱猛更不会退让,“见了又如何?沈洛只把你当妹妹,你想要的他根本就不会给你。”
蒋年年咬着下唇,眼里是不甘、是痛楚,以及可怕的执拗。“他现在不喜欢我,但以后会喜欢我的。总有一天,他会爱我爱的发疯。”
邱猛嗤笑一声,笑话少女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论事业,两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论家境,那更是天与地的差距。
蒋年年拨打沈洛的手机。
对方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