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太子:……
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跟你讲,我再哄人也是有底线的,有些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你别做那些春秋大梦了!
解平芜眼梢微垂:“曦宝贝害羞了。”
行,你还能自动自发的给自己找台阶下,曦太子敷衍的点头:“嗯嗯害羞了,我很害羞,这里不能亲知道吗?”
解平芜笑了:“没关系,本王不害羞。”他捧住曦太子的脸,“本王来亲。”
曦太子:!!!!!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一国摄政王,这么无赖真的好吗!
这个吻同样猝不及防,解平芜动作小心又温柔,缱绻又眷恋,好像打断他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曦太子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有些事就是这样,没有拥有过,顶多是好奇想象,一旦拥有,就会食髓知味,忍不住沉沦。
这要是别的时候,曦太子也就不控制了,爽一把不好吗!但现在真不行,他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揣了个崽……虽然太医说孩子很好很健康,胎也很稳,有些事大约轻轻的也可以做,但他仍然觉得不行,心理上也过不去,他赌不起这个万一。
“不行——”他艰难的推开了解平芜。
欲求不满的人气性大,解平芜捏着他手的力道有点重:“为什么不行?”
曦太子心一横:“因为有小宝宝呀。”
醉酒的人逻辑奇怪,他想不出办法制止,不过这狗属性清奇,酒醒后会忘记一切么,怕个屁!只要能苟过这段就行!
解平芜怔住:“小……宝宝?”
曦太子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肚子上:“就在这里哦,小宝宝很娇气,不能受伤的,所以不能做坏事。”
解平芜轻轻摸着他的肚子,表情很神奇:“这里……小宝宝,不行?”
曦太子点头:“是的!”
“好吧。”解平芜只惋惜了片刻,就答应了。
然而还不等曦太子松口气,醉狗就很快忘了这件事:“亲亲……”
曦太子:……
“停!”曦太子心说醉狗就是醉狗,说不通,赶紧往另一边拽,“咱们玩游戏!还记得上回吗?上回咱们也玩了游戏,很开心是不是?”
解平芜想了下,还真是:“嗯,玩了,曦宝贝很开心。”
曦太子心道还挺精:“那你能不能让我再开心一下?”
“可以,”解平芜揉了揉曦太子的头,“曦宝贝开心,甜甜的,喜欢。”
曦太子:……
酒醉的摄政王出奇坦诚,眼神温柔声音也温柔,像春天的花蜜,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在意和欢喜。就很奇怪,一个人真的能分裂成这样子吗?人前正襟危坐,哪哪看不透,其实心里却在想上我?曦太子有点上头,要不是知道这狗醉了,他怕是会误会这狗喜真的喜欢他!
不不,不可能是喜欢,这事还是得问清楚,肚子的问题总要解决,不能再拖了,今天这不……正好是机会?
曦太子严肃表情,问:“你教我处理政务,是不是认真的?”
解平芜回答的也很严肃:“是。”
曦太子:“你希望我强大?”
解平芜:“是。”
曦太子:“希望我乾纲独断,扛起赵国江山?”
解平芜:“是。”
曦太子:“所有一切都给我?”
解平芜毫不犹豫:“给你。”
曦太子就很奇怪了:“那你呢,你干什么?我什么事都干了,你这个摄政王干什么?不觉得可惜吗?”
解平芜摇了摇头:“不可惜,本该都是你的。”
“那你呢?”
“我要去远方。”
曦太子:……
万万没想到这是个答案:“去远方……干什么?”
解平芜:“看山,看水。”
可你也不像那种闲云野鹤的人啊!
曦太子有些暴躁:“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没意思,”解平芜眼神微暗,声音低下来,“这座皇宫很没意思……皇上养大我,栽培我,给我找最好的老师,让我去闯荡,关心是真的,可也有目的,他想让我帮他守护江山,听他的话,做他最衬手的兵器。”
曦太子想到了解平芜身世,父母族人早亡,因父亲和赵朔帝早年一起打过仗,交情不浅,还救过赵朔帝好几次,赵朔帝便将解平芜接到身边教养,待遇堪比皇子,他以为这段是很值得骄傲的事,解平芜却将其视之为负担?
“每一个走到面前的人都不纯粹,都有目的,有想要的东西……若是坏人,杀了便是,可……”
这些话很轻,也慢慢变得模糊,曦太子却能理解,爱恨从来不是绝对的,之于解平芜,大概为赵朔帝做了太多事,明的暗的善的恶的都有,也许他不喜欢,不认同,但这并不是偿还或报恩,赵朔帝的确对他有恩,可也有情,亲情和关爱,赵朔帝是实实在在给过他的,他对赵朔帝也有如父一般的孺慕,根本割裂不清楚。
过往很累,未来不想再耗在上面,像个蜡烛一样燃烧至死,为赵朔帝把儿子带起来……不能恨,不能怨,就只有躲开了。
曦太子心说行了,明白了:“所以你真的想走?”
解平芜:“嗯……想找有意思的事,但现在……”
曦太子没注意到这个转折,眼睛晶亮:“我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你放开一切,洒脱离开的时候?”
“嗯……”
“你没骗我?”
“曦宝贝甜……不骗,以后不……”
摄政王的声音哼哼唧唧模模糊糊,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决定,曦太子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也没想听,他整个人陷入了巨大惊喜中——
你走好啊!走了这里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怕什么!赵国是我一个人的,权柄是我一个人的,崽崽是我一个人的,连接任小太子都有了,万事俱备无后顾之忧,还忧虑个蛋啊! 做什么还要对着干,大家合作愉快,你好我好的度过这个阶段不就行了?
解平芜又凑过来要亲,曦太子面无表情的把他拉回偏殿饭桌边,亲手倒了杯酒,递给他:“不着急,来,把这个喝了。”
“嗯。”解平芜干了。
曦太子再倒,解平芜再干,曦太子还倒,解平芜又干……如此三番四次,解平芜委屈了,不干了:“不要,不甜。”
目光还极为暗示的,直勾勾看向曦太子的唇。
曦太子一点都不怕:“刚刚还叫人家曦宝贝,现在亲手给你敬酒你都不喝了?”
解平芜用力摇头:“不是,我没有!”
曦太子杯子递过去:“那就喝!”
解平芜感觉有点奇怪,但好像是这个道理?他接过杯子,喝了。喝了一会儿,又不行了,开始闹,嫌不甜,不喝。
曦太子眯眼:“你可想好,我现在给你敬酒,你不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解平芜无尽委屈,抱住酒杯喝了,弱弱提要求:“要甜甜的……”
曦太子敷衍:“好好,下一杯给你甜的——”
连吓带哄,曦太子把桌下珍藏的酒都喂给了摄政王。这么生闷,酒量大的都受不住,何况一口醉的人?还想干坏事?
摄政王闭着眼睛头往桌上一磕,直接醉死了过去。
还好今天是锅子,耽误了这么久也没关系,下点菜肉,曦太子自在从容,旁若无人的吃了个饱。吃完放下筷子,打了个嗝,曦太子拍手叫安公公进来,指了指不省人事的解平芜——
“找几个人过来,送摄政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