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顺口问:“多少人?”
戴黎:“营长在这里,你说呢。”
一个营队五百人。
“这也……”肖歌有些震惊:“太兴师动众了吧?”
戴黎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半晌后只是摇摇头:“不会。”
肖歌察觉到有不寻常:“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
戴黎看他一会儿:“别的事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不行。
看来是默认了。
“军事机密吗?我可以理解。”肖歌道:“我只是问问,不是非要知道。”
他顿了顿,有些担忧:“那我突然离开,会不会有影响?”
戴黎:“没关系。”
肖歌一副放宽心的样子:“那就好。”
说完,两人陷入沉默,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歌想要说话,却是戴黎率先打破沉寂:“我没有刻意瞒你。”
肖歌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语气也是轻快的:“嗯,我知道,没关系。”
戴黎抿紧嘴唇,忽然伸手抱住他。
肖歌讶异一下,而后安抚般地轻拍戴黎的后背,柔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戴黎的下巴搁在肖歌肩膀上,轻轻动了两下,似乎在摇头,反复开口最终却只是重复一遍:“我没想瞒你。”
“我知道,我真的没介意。”
戴黎顿了一下,轻声:“不该是这样。”
“什么?”
“我与雌父、叔叔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肖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勉强笑笑:“是吗?”
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体验过家庭的相处方式,他不懂得什么是家人,在亲密关系面前他是笨拙的。
此时,他心中惴惴,生怕因为这样的愚钝遭到爱人嫌弃。
戴黎左手环着肖歌的腰,右手指尖无意识地轻抚雄虫的后颈,好像那里有什么格外吸引他的东西。
“太疏远了。”
肖歌微微怔忡。
“疏远吗?”
他们明明拥有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经历过对方最为隐秘的时刻。
他们互相允诺相携一生……不对,少校允诺过他吗?
肖歌思维跳跃,一想到这儿,当时就不干了。
“少校,”他拉开点上半身的距离,看着戴黎特别认真道:“你还没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呢。”
“……”戴黎沉默一阵,很不能理解:“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里?”
肖歌带点无理取闹地道:“这个你别管,你说一个吧,我想听。”
戴黎叹口气,带上些无奈的笑意,偏过头:“这种空话……”
肖歌抱着他不撒手,执着道:“我想听。”
看着戴黎嘴角的笑意似有扩大,却始终没有应答,肖歌旧话重提:“少校,我觉得你根本不爱我。”
这次戴黎是真的笑出声了,回过头来,注视着雄虫清亮的眼睛:“我会……永远陪伴你。”
肖歌得寸进尺:“然后呢?”
眨眼眨眼,暗示着他家少校。
戴黎笑意未褪,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可以了吗。”
肖歌抿抿嘴唇,故作正经:“差强人意。”
又绽出一个笑,神色认真起来,松开抱着戴黎的手,牵着他往沙发上坐:“一个社会中,人与人关系的建立源于模仿。自由从秩序中诞生,自主由模仿而孕育。
“我作为孤儿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人可以让我模仿家人的相处模式,哪怕是大师兄,我视他如父如兄,可终归不是真正的亲人。
“我从未建立过真正的亲密关系,在这一点上、由童年到现在所映射的感情模块上,永远是空缺的。
“少校。”他喊他的爱人,眼神温柔:“你可以教教我吗?”
在戴黎家过的那晚,戴黎面对肖歌感情上的指控,曾说:
【教教我吧,我实在不懂。】
可肖歌其实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恋爱,他怎么可能真的事事皆懂。
“少校,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互相熟悉,互相指教,只要你愿意,我的内心永远向你敞开。”
雄虫的眼神万分坦诚,就如同以往看向他的每一次。
这是何其可贵,他又何其有幸。
“嗯。”戴黎听到自己答:“谢谢,你的指教。”
雄虫笑容干净,眼中满满当当全是情谊:“我也感谢你的指教。以后,还请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严叙小天使投的地雷,比心~
国庆终于过完了,更新应该大概会稳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