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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珊哄傅恒的好法子
眼瞅着傅恒又摇铃,东珊再次强调,“我真的不喜欢那项坠,你没必要去买。”
“你不喜欢便罢,我买来送给淑媛成了吧?”
原来不是送给她,是送给小姑子啊!小姑子很快便要成亲,他这个做兄长的送份儿大礼也应该。既如此说,东珊也不好再拦着,免得傅恒认为她小气,不舍得给妹妹置办嫁妆。
场上就剩傅恒与弘明两家在竞价,实则摇铃的一直都是丹珠,弘明无甚反应,这碧玺此刻已然抬至两千六百两,丹珠还要再追加,弘明终是按住了她的,淡淡地掠她一眼,薄唇微启,提醒她适可而止。
被拦阻的丹珠心下不悦,“才两千两而已,傅恒都没放弃,咱们怎么能低头?”
弘明又怎会瞧不出来?她的面上明显带着怨气,好似与人有仇一般,“我看你不是喜欢这项坠,不过是在与人较劲儿罢了!”
被戳穿的丹珠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强辩道:“我是真的喜欢才竞价,咱们府上又不缺这这点儿银子。”
男人大都好面子,是以弘明一直忍着没管她,可这会儿的价高得离谱,弘明也得掂量着来,否则回去无法与他阿玛交代,
“银子是不缺,但也要看值不值得,需不需要。屋里的首饰已然堆成山,刚开场你就买了一件玉石,现在又要与人争抢?打算今日包场?”
“可我就是喜欢这条碧玺,我就想要,今儿个一定要买下来!”
任弘明再怎么好言相劝,丹珠仍旧犟着不肯收。尊重是相互的,既然她不通情理,弘明也就不再顾忌她的颜面,当即撂出狠话,
“要买可以,莫从王府账房里支,用你的嫁妆来填补。”
丹珠一听这话,气焰顿消,她的嫁妆能有多少啊!再者说,花王府的银子她不心疼,自个儿的嫁妆她可是心疼的,断然舍不得随便使用,弘明不愿给她撑腰,她哪里还有摇铃的勇气?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台上开宝人最后的提示声,“两千六百两,回!”
两人争执间,台上已然敲定,再无回转的余地,最终这碧玺还是被东珊抢了去,丹珠恼火至极,怨恨弘明不够大气,丢了她的颜面!气极的她当即起身,径直下楼。
下人面露难色,“六爷,这……”
这个女人当真是毫无分寸,此时离开,分明是想让外人看笑话!弘明懒得理会,沉着脸漠声道:“随她去!”
对面的傅恒扬唇一笑,得意地看向东珊,意在向她邀功,东珊倒是无甚感觉,反正花的是他家的银子,送给他妹妹,倒也正常,她不争竞。
目睹此状,广廷只觉牙酸,这夫妻二人这般恩爱,可有顾忌到他的感受?所以他今日就是来找虐的吗?
唱卖会结束后,傅恒差图海去结账,他与广廷在别院门口道别,而后带着东珊先上马车。
一刻钟后,图海小跑归来,将宝盒呈递给主子,而后嘱咐车夫驾马回府。
傅恒接过盒子打开一瞧,才算近距离欣赏到这串宝珠的华美之态,每一颗碧玺都似琉璃般通透无暇,那碧玺坠子更是雕工精巧,色泽变幻流畅而自然,饶是见过诸多珍宝的傅恒也不由赞叹出声,
“如此好物着实难遇!”
底价就一千两,那自然是极品的碧玺,东珊看了一眼,啧叹道:“价格如此昂贵,这东西能不好吗?”
贵不贵他不在乎,值当便可,凝视着身边人,傅恒朗笑道:“有钱难买你开心,只要是你喜欢的,多少银子都不在话下。”
此话何意?东珊越发糊涂,坐直了身子疑道:“不是说要送给淑媛当嫁妆吗?”
“额娘自会给她置办嫁妆,用不着我费心,这样的宝贝当然是要送给自家夫人。”
“才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的转眼就改口?以致于东珊不能确定真假。
上回点八个菜都被她好一通教育,心知她节俭,傅恒才没敢与她说实话,“我若不扯个谎,你肯定会拦阻,现下东西已到,你想拒绝都没会。”
说着傅恒将项坠戴在她颈间,长长的碧玺坠子垂落在身前,尽显柔美奢华,傅恒问她是否喜欢,东珊此刻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复杂啊!
“喜欢,但是心在滴血。一千两的东西咱们却付了两千六百两,若是为淑媛买的倒也罢了!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血浓于水,你为她花销倒也正常,我们才成亲,我只是个外人,你为我花这么多银子,我觉得浪费。”
她这轻言细语对傅恒而言似一根尖刺,扎得他笑意顿敛,如鲠在喉,“怎么叫你是外人?你嫁过来便是我的人,难不成你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大约是她表述有误,才惹他误解,东珊忙澄清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串项坠太奢侈,下回可不要再与人赌气竞价。”
然而傅恒听罢这话更不开心了,“我与弘明并无过节,何须与他赌气?再者说,他是王爷之子,即便今日我放弃也不丢人,我没必要与他攀比,还不是看你喜欢,这才不计代价地竞买,只为哄你开心而已。”
一番好意被误解,傅恒再也笑不出来,当即扭过脸去,闷闷地靠在软垫上。
瞧他这神态,似乎很不悦,东珊自知失言,遂软了语气向他道歉,“好嘛!是我误会了你的心意,这项坠我很喜欢,多谢你费心为我争取,我知错了,往后再不乱说。”
那一刻,傅恒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涌起阵阵波涛!他没听错吧?东珊居然会主动与他说好话,还给他道歉?
她居然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肯服软,实在是难得啊!只这一句软话,足以消弭他心的委屈,但他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得趁讨些好处才是,遂装腔作势,故作冷淡地轻嗤道:
“毫无诚意!”
她自觉诚意满满,难道他感觉不出来吗?东珊甚感为难,“那要如何才算有诚意?”
“诚意是要发自肺腑的表现出来,只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傅恒心道我都提示得这么明显了,你要是还不懂,那可真就是小傻瓜!
纵已猜到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也不好拒绝,毕竟他一番好意,为她做这么多事,她还误会了他,说出伤人心的话,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她理该赔礼,主动哄哄他才是。
于是东珊默默的往他身边挪了挪,葱白的小缓缓的自软塌上移过去,移至他边,抬指在他背上轻轻滑动着。
骤然被触碰,傅恒微颤,反握住她作妖的小,侧眸便见她一脸娇羞的凝视着他,细声柔语地对他道:
“你且闭上眼睛。”
这个小灵鬼,又要搞什么名堂?傅恒心下生疑,问她要作甚。她却满目诚恳,笑得纯真,“哄你呀!快闭上眼。”
好的吧!闭上眼的那一刻,傅恒既期待又忐忑,生怕又被她作弄,犹疑不定的他准备眯眼偷看,尚未来得及睁眸,就感觉到面颊一阵温热触感。
这举动着实出乎傅恒的意料!夫人居然能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方向对了,但位置略偏啊!
且说东珊主动靠近,鼓足了勇气在他面颊轻啄了一口便要退离,冷不防后背一紧,被大紧箍,抬眸就见他眼闪动着莹亮的光,灼灼地绞着她,
“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听他这话音,似乎还不满意,东珊甚感为难,“这已是我能释出的最大诚意,你若再挑刺儿,故意为难我,那我也会生气的。”
“是吗?”傅恒眼尾噙笑,鼻梁轻蹭着她,低哑呢喃,“那不如让我来哄你?顺带教教你,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诚意。”
语毕,傅恒微偏首,吻住眼前那娇嫩红润的唇瓣,紧紧贴覆!东珊下意识想逃,奈何腰身被他紧搂,后颈也被扣住,他的柔舌攻其不备,趁她惊呼之际顺势侵探,勾住她那香软的小舌,迫使她与之绵吻。
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到长睫交错,纠缠着彼此。随着亲吻的加深,东珊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田开始有阵阵热流涌动,小紧张地揪扯着他的袍褂,唇间亦有轻吟声流溢而出,她的香唇甜似蜜,惹得傅恒丹田热涨,心猿意马。
感觉呼吸不畅的东珊轻锤着他的匈膛以示抗议,再这样下去,傅恒觉得自己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这是在马车上,不可胡来,又深吻片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怀人。
但见她那原本粉巧的唇已然泛红,越发水润,气息不平稳的她微微发喘,半嗔半怒的目光投向他,使得傅恒心情大好,朗笑提醒,
“记住了,下回犯错哄人就得这般才算真挚。”
他太坏了,分明就是趁占她便宜。东珊有怨不敢言,谁让她有错在先呢?缓了会子,平复情绪之后,她才小声问,“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已尝到甜头,傅恒当然不会再生气,但他不愿承认,模棱两可道:“看你今晚的表现咯!”
还今晚?方才她已经表现得够乖了吧?娇哼一声,东珊轻嗤道:“你这是蹬鼻子上脸!”
果然男人不能惯着,稍对他好些他便得寸进尺。意识到这一点,东珊懒得再哄他,兀自倒了杯酸梅汤,悠哉悠哉地品着。
傅恒却在回味着方才的那个吻,不由期待着日落月升,繁星当空……
下马车之前,东珊细心的将坠子取下,收进盒,没敢戴进府内,免得被人瞧见,留下把柄。
傅恒见状,便知她是何意,暗自立誓定要争气些,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光明正大的佩戴碧玺!
今日之事,东珊没与其他人提及,但府早有人向太夫人汇报实情。
当天晚上,傅恒才用罢晚膳,准备带东珊到后院转悠一圈消消食,宁辉院那边却来了人,说是太夫人请他过去一趟。
东珊心生忧虑,担心婆婆是为银子的事儿而动怒,傅恒无谓一笑,“甭瞎想,额娘才不会管我如何花销,兴许是有旁的事。”
既不能相伴,傅恒便没让她去后园,毕竟是夜里,后园那么大,她一个女人过去不安全,遂嘱咐她在自家小院歇会儿,而后再去沐浴,
“若是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我。”
叮嘱过罢,傅恒这才去往宁辉院。一进门便见母亲沉着脸质问他流芳斋之事。
傅恒不悦皱眉,“几千两而已,又没上万,这点儿小事也值得您过问?”
章佳氏也是惯爱讲排面的,并非小气之人,儿子松她是知道的,也从未限制过他,
“为娘在意的不是银子,是你和弘明的争执。他可是庄亲王的儿子,你怎能与他竞价?这事儿要是闹到宫里,你让皇上怎么想?”
傅恒暗叹母亲小题大做,“唱卖会本属自愿,绝不强买强卖,弘明他自个儿放弃,与我何干?孩儿并未贪污受贿,我花自个儿的银子还犯法不成?”
“是不犯法,但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诟病,再者说,丹珠是太后的亲眷,你们的婚事没成,太后心有不满,万一丹珠向太后告状,太后再在皇上面前数落你,指不定会影响皇上对你的印象。”
傅恒并非糊涂之人,他既然敢这么做,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保自己高枕无忧,
“额娘,您根本就不懂这背后的门道儿,孩儿有分寸,你且放心,皇上他绝对不会训斥我。”
章佳氏疑惑地打量着儿子,问他此话何意,“今日不说清楚甭想走,额娘可不想为你整夜的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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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质问傅恒
这些隐秘之事,傅恒本不想提,但母亲一再追问,无奈之下,他只得道出实情,
“额娘您有所不知,唱卖会背后的举办者乃是和亲王弘昼,弘昼可是皇上最疼宠的弟弟,内务府、御书处的事务都由他来管,且皇上还打算将先帝的雍和宫也交给他打理。
今日这唱卖会卖了十八件珍宝,孩儿粗略估算了一下,约摸有四万两左右,这些银子有一半儿会归和亲王所有,剩下的一半则会充入国。
和亲王此举,皇上心知肚明,孩儿这银子给了皇家,最终还是皇上得益,他又怎会怪罪孩儿?”
原来这背后竟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章佳氏听得头疼,儿子毫不在意,她却忧心忡忡,毕竟圣心难测啊!
“总之你记住,伴君如伴虎,皇上今日宠你,指不定明日就押你入天牢,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弟弟就为所欲为,正因为你是皇亲,才更要谨言慎行,争取不留把柄给旁人。”
为防母亲再啰嗦,傅恒也不犟嘴,乖乖拱道:“孩儿谨遵额娘教诲。”
谨遵?呵!章佳氏还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她的话他顶多记天,很有可能出了这个门就抛诸脑后,她只能不停的叮嘱,时不时的为他忧虑。
杳嬷嬷服侍主子就寝,顺口笑劝,“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此乃人之常情。”
谁说不是呢?为这家的子嗣们,章佳氏可是没少费心,最让人头疼的便是老九,“他的那些哥哥们都比他省心的多。”
“还不是因为九爷年纪小,想当初四爷不也很顽皮吗?待上了年岁,不必旁人提点,他自个儿便知轻重。”
但愿如此吧!何时傅恒变得稳重,她这个做母亲的才能真正放心!
待傅恒忙完回到南月苑时,东珊已然洗漱完毕,双眼圆睁,并未入眠,傅恒刚入帐,便见她满目担忧地望向他,
“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种被人惦念,有人等着的感觉还真是幸福!心情大好的他抬指轻抚她面颊,柔声笑问,“怎的?没我相伴你睡不着?”
抚住他作妖的,东珊正色提醒道:“甭说笑,我且问你,额娘找你何事?可是为那碧玺的事训斥你?”
“你这是在担心我?”
他的重点总是有偏差,虽说婆婆没叫她去,但东珊始终无法安心,自责不已,“毕竟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怕你挨训,额娘若是不高兴,那咱们把那碧玺退了吧?”
傅恒直接打消她的念头,“唱卖会卖出去的宝贝断无退换的可能,你安心收着,总有佩戴的会。”
连问两次,傅恒都顾左右而言他,东珊越发怀疑此事的严重性,“你就跟我直说吧!额娘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要不明日我去与额娘解释,我惹的麻烦,总不能让你替我担着。”
她的眼神如此关切,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在乎他?只要她有那份心意,他便知足,未免她胡思乱想,傅恒并未道出实情,扯了个谎说母亲找他是为了广廷的婚事,
“这点儿银子真不算什么,你别吓唬自个儿。”说着傅恒搂着她躺下,锦被一盖,与她悄声耳语……
灯罩的烛火轻轻晃动着,想偷听几句闺房蜜语,奈何他们的声音太小,根本听不真切,只依稀听到一声嗔怪,
“嗯……你轻些,莫留痕,我怕被人笑……”
将近十五,月亮渐圆,那些细碎的呢喃皆掩于帐,只落在彼此的耳间,挠在两人心上,又痒又麻,令人骨酥魂颤……
一连歇了几日,傅恒再不能待家里陪夫人,得入宫当值。次日一早,外头一片漆黑,花叶上的晨露悄然聚集,卯时未至他便起了身,动作轻缓地更衣洗漱。
昨夜东珊被他折腾得厉害,此刻腰酸背痛,依稀听到他离帐的动静,实在无力吭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换上侍卫服,傅恒看她睡得香甜,并未与她话别,就此入宫。
东珊直睡到辰时才醒,蔷儿为她梳妆时,问她今日可要戴这碧玺项坠,东珊可不想再给傅恒惹麻烦,让人先收起来。
用罢朝食后,夏果儿将衣物送去浣洗,蔷儿闲来无事,拿来针线继续绣帕子,想起那坠子,顺口与主子闲话道:
“奴婢瞧着九爷他对您挺好的,如此贵重之物他都舍得送给您,夫人您就大人大量,甭再惦记着之前的仇怨,和九爷好好过日子。”
傅恒对她好吗?东珊扪心自问,想了半晌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大约是因为那天晚上两人已把话说开,冰释前嫌,所以他才愿意与她和睦相处吧!
实则她也是个心软的,旁人待她好,那她自然不会再给对方脸色看,如此想着,东珊点头笑应,
“晓得了,在家有我兄长啰嗦,出嫁还有你啰嗦,我哪敢任性?”
“奴婢嘴笨,但对夫人的心是真的,”自打入住富察府之后,蔷儿这个外来的丫鬟遭了许多冷眼,但她一一受着,并未告状,就怕夫人听了心里堵,今日特地提醒,正是希望夫人可以得九爷宠爱,仰仗着九爷在府站稳脚跟儿,
“这府上那么多的少爷和夫人,家家都有孩子,夫人您可得加把劲儿,尽快得个一男半女,那太夫人才会更重视您,旁人也就不敢随意欺负。”
蔷儿一向嘴紧,不爱多言,今日骤然说了那么多,东珊感动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最后一句,令东珊起了疑,
“最近可是有人欺负你?”
“没呢!”蔷儿面带浅笑,否认得干脆,说府人都对她挺好的,东珊却是不信,
“那个夏果儿,说话傲气着呢!时常带着刺儿,好像她富察府的丫鬟便高人一等,她若敢欺负你,你便告诉我,千万别瞒着,你可是陪了我多年的,我自不会让你受委屈。”
“多谢夫人抬爱。”晓得夫人偏向着她,蔷儿便心满意足,实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挑起什么矛盾,万一夫人训斥夏果儿,夏果儿又向九爷告状,岂不惹麻烦吗?
思来想去,她终是什么也没提,还宽慰夫人别多想,“夏果儿心直口快,有一说一,放在明面儿上也没什么不妥,总好过背地里使阴招的小人。”
那倒也是,这丫头惯会安慰人,凡事都往好处去想,东珊生怕她吃亏,再提醒,若是受欺负一定要说,不可隐瞒。
蔷儿感激笑应,忽闻门外有动静,有丫鬟来报,说是二姑娘来了。
一听说是淑媛,东珊当即起身,亲自到外间去迎,淑媛进门便笑道:“九哥今日不在府,说是怕你一个人待在屋里太闷,你对府人还不熟识,定然不愿出去找谁,这才嘱咐我过来陪嫂嫂说说话。”
东珊暗叹傅恒还真够了解她的,她正愁着无事可做,闷得无呢!赶巧淑媛就来了。
两人先前就见过,是以并不算陌生,加之年纪相仿,倒也有话可说,不至于两厢尴尬。
才成亲的傅恒时隔几日再次入宫,侍卫们皆向他恭贺,还有那些个没品阶的,没资格到府参宴,便让人捎去贺礼,傅恒谨记于心,遂招呼兄弟们今晚在庆丰楼摆宴款待。
昨日之事,弘明并未放在心上,丹珠却是气不过,只因弘明回去后并未哄她,她自觉受到冷落,次日便入宫去向太后哭诉,说是嫁的夫君不如意,
“弘明他根本就不重视我,当众给我难堪,连两千两银子都不乐意出,还惦记着我的嫁妆呢!”
听着她的话,太后只觉匪夷所思,“不至于吧?堂堂庄亲王的儿子,纵然不是嫡子,允禄也不可能亏待他,他怎会这般苛待于你?”
丹珠避重就轻,再次强调,“反正他说了,我若要那项坠,就让我拿嫁妆买,太后娘娘,你听听他这话,才成亲就这般,往后还得了?是不是我吃他家的饭都得从嫁妆里扣?”
不知实情的太后只听到她的片面之词,也觉弘明此举不妥,“这孩子,也忒过分了些,连哀家赐婚的人都敢慢待,得空哀家定得召他额娘入宫,好好说道说道。”
太后发话,丹珠这心里总算舒坦了些,心道就该给弘明一些警告,让他晓得得罪她的下场!数落罢弘明,她还不忘提一提东珊,
“昨儿个明明是我先摇铃要那项坠,东珊见状便也让傅恒摇铃,好似故意与我争抢一般,傅恒他一个六品的侍卫,一个月的俸禄也没多少,居然挥金如土,动辄就是几千两,再大的家业也抵不住他这么败吧?
再者说,他明知弘明的身份,还要与我们争抢,怕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根本就没将皇室宗亲放在眼里!”
银子的事儿,太后倒是没太在意,哪个当官的也不指望月俸吃饭,富察家百年基业,家底儿自是丰厚,傅恒他是勤俭还是奢靡,那是他额娘该管之事,太后才不会多管,但这最后几句却令太后留了心。
后妃家眷飞扬跋扈乃是大忌,加之赐婚一事没成,太后一直耿耿于怀,甚至猜测是皇后从作梗,这次终于捏住一丝把柄,那她自当拿来说事儿。
丹珠只坐了会子,达到目的之后便告辞出宫,晌午乾隆帝来给太后请安,太后顺势向皇帝提起傅恒在流芳斋的表现,末了不忘加油添醋的说几句,力求让皇帝重视此事,说教傅恒。
弘昼举办唱卖会一事,太后并不知情,乾隆却是心知肚明,当下也没反驳,未作任何解释,只顺着他皇额娘的话音,象征性的附和数落了几句,好歹先平息太后的怒火。
午膳过罢,当乾隆回至养心殿时,想起太后的话,遂召傅恒进来,闲问道:“这几日未当值,在家都忙些什么?”
闻言,傅恒暗自思忖着,皇上政务繁忙,一般不会闲聊琐事,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有两种可能。第一,和亲王已然呈报昨日唱卖会所得银两的结果,但应该没那么快,且他进宫后也打探过,并没有和亲王府之人入宫的消息。
皇上是从慈宁宫回来后才召他谈话,那么极有可能是丹珠入宫找过太后,太后又说了些什么,皇上才会问起。
既然皇上已知情,那傅恒也没必要隐瞒,遂如实交代道:“奴才新婚,自是要在家多陪陪夫人,昨儿个有场唱卖会,担心她烦闷,奴才带她同去凑了个热闹。”
“哦?”乾隆微挑眉,状似无意地道:“朕怎么听说你和弘明起了争执?”
皇上果然是知情的,傅恒庆幸自己没隐瞒,一五一十地道:“皇上,这当可能有所误会,奴才并未与弘明有冲突,他的夫人想要那串碧玺,弘明拦着不许她竞价,他夫妻二人起了争执,那位夫人愤然立场,无人再竞价,这碧玺才便宜了奴才,奴才借花献佛,将其送给了东珊,讨她欢心。”
原来又是丹珠在闹事,乾隆早就猜到太后所言并不属实,定然又受了丹珠的蒙蔽,傅恒之言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了然的乾隆没再多问,摇指笑叹,
“你倒是个大方的,看来朕这婚事是赐对了。”
先前傅恒还觉得这婚事阴差阳错,现今他慢慢的改了观念,心怀感激,拱道:“那还得多谢皇上牵这条姻缘线。”
把玩着桌案上的白玉雕龙镇尺,乾隆朗笑道:“该说你姐姐眼光好才是,特地挑了名才女给你做夫人。
你这满语、蒙语说得极顺畅,唯独不通诗词,这汉人的诗词歌赋可是世间瑰宝,你得跟着你那位夫人多学学,将来入朝参政写奏折才不至于太费力。”
怎奈他一见到东珊就犯困,总想与她大被同眠,哪有兴致商讨什么诗词?不过仔细深思,皇上之言的确有理,现下他只是侍卫,无需参与朝政,不久的将来,皇上应该会让他听政,到时若连道折子都写不好,措辞不合适,岂不贻笑大方?
虚心接受批评的傅恒拱道:“谨遵皇上教诲,奴才一定用心研习诗词章,修身养性,争取不辜负皇上和皇后的期望。”
想起他说的那串项坠,乾隆又问,“蓝翎侍卫是六品,你的夫人戴不了碧玺吧?”
五品以上官员的夫人才有佩戴碧玺的资格,傅恒自是清楚这一点,“奴才谨记这规矩,东珊她也晓得,是以那碧玺坠子她只欣赏收藏,并未佩戴。”
“买了不戴岂不浪费?”默默算了算,乾隆沉吟道:“你任职蓝翎侍卫已有半年,尽忠职守,表现颇佳,实该有所奖赏才是。”说话间,乾隆转头吩咐道:
“李书来,传朕旨意,即日起,擢傅恒为正五品的等侍卫,上报侍卫处,命鄂尔泰酌情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顺带一提,满洲臣子在皇帝面前自称奴才代表与皇帝亲近之意,再大的官儿都是这样自称,并非身份卑微。
汉人臣子自称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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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要交功课
李书来应声称是,领旨而去。
愣怔片刻,傅恒总觉得哪里不妥,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一下,“皇上,奴才只是就事论事,并无讨官职之意。”
紧盯着他的眸光,乾隆能感受得到,傅恒是真的惊诧,并非伪装,遂摆了摆道:
“说得好像你讨了朕便得给一般,朕本就有此意,只不过最近忙着安排出使准噶尔一事,没顾得上你,今日正好想起罢了,你无需多虑。”
乾隆的话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既如此说,傅恒也就不再推辞,欣然拱道谢,“谢主隆恩,奴才一定不负皇上厚望!”
此事尘埃落定,总算是有惊无险,当天晚上,傅恒依照承诺,宴请那些个侍卫同僚们,并未及时回府。
这一整日,章佳氏皆在担惊受怕,眼看着日落西山,晚霞漫天,却不见小儿子归来,询问小厮无果,章佳氏又派人到南月苑打听,奈何东珊也不知傅恒去了何处,以致于章佳氏越发紧张,生怕儿子因为昨日之事挨训。
焦虑的章佳氏嘱咐下人到府门口与守卫知会一声,一见到老九回来,立即让他过来一趟。
新婚加升官儿,傅恒算是双喜临门,是以今日来赴宴的兄弟格外的多,这宴一共摆了桌,个个都来敬酒,盛情满满,他推脱不得。
应酬过罢已是亥时,夜风一吹,傅恒稍感头疼,本想回寝房歇息,然而刚进府门口就听守卫说太夫人在等着他,未免母亲忧心,傅恒强撑着困意,先去往宁辉院。
彼时夜深人静,章佳氏尚未就寝,一直在诚心的诵经念佛,听到门外有动静,她的念珠轻顿,候在一旁的杳嬷嬷猜测道:
“许是九爷回来了。”说着便扶太夫人起身。
章佳氏焦虑不已,疾步走出里屋,果见门口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傅恒无疑。
一见到儿子,章佳氏慌忙走过去,拉着他左看右看,问他今日是什么情况,为何回来那么晚,
“皇上是否知晓昨日之事?”
杳嬷嬷极有眼色地倒了杯浓茶过来递给九爷,傅恒接过饮下半盏,解了些酒意,这才点了点头,
“那个丹珠入宫向太后告状,太后一知情,皇上想不晓得都难。”
章佳氏一听这话,眸光微紧,摊啧叹,“你看娘就说吧!不能得罪女人呐!尤其是丹珠那种心眼儿极小的,随便在太后面前说几句你就遭殃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章佳氏忙又问他,“皇上动怒了吧?他是如何处置你的?训责还是体罚,你可有受伤?”
连番追问,使得傅恒都不晓得该先答哪一句,遂请母亲安坐,劝她放宽心,
“额娘勿忧,孩儿没事,就她长了舌头会说话吗?孩儿又不是哑巴,自当辩解,皇上也不是昏君,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并未惩罚我,我只是出去应酬罢了。”
“真的吗?”狐疑地盯着他,章佳氏警告道:“你可不要瞒骗额娘,已然惊动太后,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毫无反应。”
“反应是有的,不过不是训斥……”当傅恒把皇上的旨意说出来后,章佳氏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不贬反升?这是什么道理?”眼瞧着儿子眼尾泛红,醉态明显,章佳氏不仅猜测他是喝醉了酒犯糊涂,在做白日梦。
傅恒无奈扶额,“圣上旨意岂可儿戏?孩儿怎敢造假?您若不信,明日大可问问我四哥。”
章佳氏再确认,才终于展眉,面上有笑意浮现,“千两居然升了一品,这银子花得可真值当!”
傅恒得意扬眉,“所以我说您不必担忧,您不相信,还训斥孩儿,孩儿真真冤枉。”
她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