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足以令他情念高涨,越发卖力的寻幽探密,当她情不自禁的在他耳畔娇啼时,轻而易举就勾走了他的魂!
此情此状,于他而言皆是难以抗拒的魅惑之态,足足要了两回,傅恒仍旧不知疲倦,东珊已然无力,趴在他怀轻声哼唧着,像是被喂饱的猫儿,满足的发出咕噜声。
念及他明日还要早起,她坚决不许他再乱来,“再过一两个月你就回来了,到时随你怎么折腾,今晚不能太放纵,省得明儿个你腿软。”
傅恒登时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不服来战!“我怎么可能腿软?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
男人最忌讳旁人说他不行,东珊生怕他又要证明,赶忙改口,“纵使不腿软,如若睡眠不足,也有可能精神不振,还是得注意些,适可而止。”
“实则欢爱过后睡得更香,你不就是嘛!”点了点她的额,傅恒坏笑道:“每回被我滋养过之后一脸餍足,眨眼就睡着。”
被取笑的东珊娇哼道:“说你呢!不许笑我,被你折腾得那么累,当然睡得快啊!”
他都没喊累,她居然好意思?“明明你才是躺着享受的那一个,出力的是我好吧?”
“那也累,叫得累。”
“……”这个理由恕他无法反驳,指腹轻掠她的唇,傅恒哑声哄道:“再叫一声我听听。”
“才不要,我很累,要休息。”
“就一声,我想听……”
两人悄声说着话,又缠绵了好一会儿,傅恒这才老实的回身躺平,不再打扰她,让她安心歇着。
待东珊一觉醒来,傅恒已然启程,瞧不见他的身影,她这心里空空的,总觉着没个着落,好在府人多,她身边还有福灵安,日子才不至于过得那么寂寥。
炎炎夏日,正是吃小龙虾的好时节,后厨买来一大盆龙虾,章佳氏最喜欢热闹,便让人将各房里的都请过来,预备晚上开个龙虾宴。
此时那些个少爷们尚未归来,一众女眷先行到场。傍晚的天不算热,东珊便将福灵安带来玩耍,茗舒和钰娴也将明俊、奎照带了过来,这两位小少爷已经一岁半,一双小腿跑得飞快,嬷嬷们得紧紧的看着。
福灵安还不会走路,倒是发了四颗牙,笑起来越发的甜,章佳氏命人将西瓜切成小块,给几位小少爷端过去。
明俊的小胖正抓着西瓜在啃,一旁被嬷嬷抱着的福灵安一直在盯着他看,一双大眼满是好奇。
见状,李锦悦笑道:“瞧瞧福灵安,眼馋了呢!他也想吃西瓜。”
茗舒笑逗道:“明俊,把你的西瓜分给弟弟尝。”
孰料明俊还真的去了,掂起小脚,将自己的瓜举起来凑到福灵安嘴边。
福灵安下意识张开小嘴儿,刚想品一品,跟再明俊身后的嬷嬷赶忙将明俊给拉住,毕竟福灵安还没满周岁,可不敢让他吃瓜,万一吃坏了肚子,她可担待不起。
摇着团扇的东珊笑赞道:“这孩子倒是个大方的。”
李锦悦顺将明俊给抱在怀里,捏了捏他那秀气而滑嫩的小脸蛋儿,温声哄道:“弟弟太小,等明年夏天他才会吃,到时候你再把西瓜分给他好不好?”
明俊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认真的吃着自个儿的瓜。
茗舒示意嬷嬷将明俊抱走,以免孩子的西瓜汁沾染到锦悦身上。
没多会子,傅玉回府,傅新也随之而来。
瞧见他的身影,李锦悦笑容渐消,并未再看他,兀自和东珊说着话。
落座后,傅新状似无意的望了她一眼,却并未如预想的那般与她的视线相触。对于他的到来,她似乎无动于衷,仿佛他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陌生人。
自半月前,两人不欢而散后,傅新再没有强要过她,先前他还会与她找话说,近来他不吭声,而她也不会主动与他说话。二人就这般一直僵持着,谁都不愿低头。
东珊问过一回,锦悦不肯细说,她也就没再追问。
倒不是说李锦悦信不过东珊,只是她觉得这种私事说出来难免会令傅新难堪,两人已然闹到这一步,她却仍旧会不由自主的为傅新的颜面着想。
接下来众人陆续到场,傅满面春风的撩袍进来,一进门便对太夫人道:“额娘,双喜临门啊!”
章佳氏坐直了身子,满怀期待地望向老四,“哦?何喜之有?”
傅只道行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又给傅恒升了职,升为品的一等侍卫!
这才过半年,居然又升职,章佳氏与东珊皆觉惊喜,东珊忍不住询问具体情况,但听傅道:
“老九在当值时发现一处丛林走水,幸得他及时带人将火扑灭,火势才未蔓延开来,否则整片丛林皆要遭殃,丛林旁边还有佛堂,后果不堪设想!
因着灭火有功,九弟就此升职,不过他的胳膊好像被断裂的林木砸,受了些伤。”
升职本是喜事,东珊正替傅恒高兴,忽闻他受伤,笑容顿僵,忙起身询问,
“那他伤势如何?严重吗?”
摇了摇头,傅只道具体的还不大清楚,“只听报消息的人说这事儿发生在四日之前,现下九弟依旧在当值,应该伤势不重,否则皇上肯定会让他在家休养。”
也有可能是皇上让他休养,而他偏要当值。东珊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他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身子,偶尔有个风寒发热,他依旧会坚持,不愿轻易请休。
章佳氏亦是担忧不已,遂嘱咐傅安排人明日一早去一趟承德,瞧瞧老九的伤势。
五夫人根本不关心傅恒的事,她只关心另一件喜事到底是什么。
说了这么多,傅有些口渴,在旁坐下饮了两口茶润润嗓子,看了老六一眼,才又继续道:
“另一桩喜事则是皇上打算让六弟在礼部做个郎,旨意应该很快就到。”
傅玉最先反应过来,朝他笑拱,“那可得恭喜六哥了啊!重新得到启用,踏足官场!”
愣怔片刻,傅新才反应过来,阴郁了许久的面上终于泛出一丝喜色,“我以为皇上已经把我忘了,他怎会突然想起我?”
“好像是九弟跟皇上提起你,皇上想起你闲在家,便给你安排了差事。”
小儿子升官儿是迟早的事,章佳氏并不意外,唯独老六情况特殊,他未能入官场,一直是章佳氏的一块心病,好在如今老九帮忙说话,老六总算有了职务,她也不必再为此忧虑,
“果然是双喜临门啊!郎虽是五品官,不是武将,但也算是入了官场,老六你可得好好表现,只要差事办得好,往后仍旧会有升官儿的会。”
能被皇帝想起便是万幸,傅新又怎会挑拣四?“孩儿不在乎官职大小,只要能替家国效力,不蹉跎光阴即可。”
李锦悦闻讯,心下颇慰,但转念一想,这是傅新的喜事,与她何干呢?众人皆在恭贺他,她却坐在椅子上,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暗暗想着,往后他入宫当值,那白日里她也就不必再看他脸色,日子应该能轻松许多。
今日双喜临门,这宴席自是格外热闹,东珊担心傅恒的伤势,实在高兴不起来。待宴席散后,她与婆婆商议,说想去承德看望傅恒。
章佳氏也想知道傅恒的伤势是否严重,东珊去了正好可以照顾他,于是她便答应了东珊的请求。
当天晚上,东珊便命人收拾包袱,次日一早出发。她是想着去几日便回,也就没打算带孩子。
东珊前脚刚走,半个时辰之后便有太监来传旨。
炎夏清晨的日头热烘烘的,周遭无风,穿戴整齐的傅新跪在地上听旨,没一会儿,额头上便冒起细密的汗珠,纵使热燥难捱,但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却格外悦耳。
待旨意宣读过罢,傅新双举过头顶,恭敬接过圣旨,心感慨万千。
倘若天注定他不能当武将,那他便该果断的放弃那条路,从事职。官武官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做一个碌碌无为之人。
老六当了官儿,众兄弟皆替他高兴,傅玉最喜欢凑热闹,逮着会便要老六请客,庆祝他当官之喜。
请客吃饭小菜一碟,傅新干脆应下,遂将老四、老五都请去,在酒楼摆了桌宴。
这次入官场多亏了老九,傅新对傅恒心怀感念,只可惜傅恒并不在家,他和傅谦皆在行宫之,只能等他们回了京再请。
宴罢,傅玉嚷嚷着要去宝韵斋,说是前几日给他家茗舒定了对儿耳坠,今日顺便去取。
傅宽不觉好奇,问他最近是什么日子,为何要送东西,傅玉笑嗤道:“送自家媳妇儿东西,还需要逢年过节吗?想送便送,不需要理由。”
傅不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瞧瞧老这觉悟,难怪人家夫妻俩感情好,咱们都得学着点儿。”
想起一事,傅玉提醒道:“哎---六哥,月底不是六嫂的生辰嘛!你可有给她准备贺礼?”傅玉与李锦悦自小关系颇佳,每年都会给她送礼,是以记得清楚。
若非傅玉问起,傅新还真就忘了此事,怔了好一会儿他才讷然道:“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他这位六哥当真是不懂女人心呐!“女人还能喜欢什么?无非是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你也不必为选礼而纠葛,因为她们在乎的不是你究竟送了些什么,而是你的这份心意。总之你得挑一样,别等她生辰当天两空空的,那她肯定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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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惊喜!
傅玉的话不禁让傅新陷入沉思之,但当着众兄弟的面儿让他给女人挑东西,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便道改日有空再来挑。
傅玉提醒他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别给忘了。
他之所以多管闲事,主要还是茗舒授意。茗舒也瞧出六哥夫妇二人似有嫌隙,她和傅玉说起此事,问他是否有法子化解,傅玉才想出这么一招,故意在今日将傅新带到此处来。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唯有与家人和睦相处,没了后顾之忧,老六的官途才能更顺畅不是?
傅新面上表现淡淡,实则还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回去就悄悄的向麦穗打探,问她夫人的喜好。
苦思半晌,麦穗才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夫人到底喜欢什么,只晓得她很喜欢紫色的东西。”
紫色?傅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末了还交代麦穗不要将他询问的这件事告诉夫人。
为防丫鬟露馅儿,他特地嘱咐道:“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若是说漏嘴,我唯你是问!”
难得六爷这般在乎夫人,麦穗自是替夫人高兴,连连保证,绝不会提前泄露出去。
且说东珊所乘坐的马车一直在赶路,没怎么耽搁。长途奔波,她难免头晕,什么也吃不下,只喝了些水。饶是如此,她也不愿停下歇息,只想尽快见到傅恒。
当天夜里,东珊一行人终于到达承德的兰桂苑,可她赶到之时,傅恒已去行宫值夜,并不在家,她只好一个人先眠,一想到明晨便能见到他,她这心里总算稍稍安慰。
东珊临时决定过来,并未差人提前知会,傅恒尚不知情,值夜过后,他于卯时出行宫,回到寝房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按理来说,他的帐子应该分挂于帘钩之上才对,可这帐子怎的放下了?更诡异的是,床边还有双绣花鞋!
略一思量,傅恒已然明了,故作轻浮的调笑道:“小美人儿,爷就喜欢你这般主动。”
帐的东珊早已听到动静,并未下帐,躲在里头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一听他这话,东珊气得直发抖,立马坐起身来掀开帐帘恼嗤道:
“谁是你的小美人?敢情你背着我在这儿拈花惹草,潇洒快活?”
果然是她!一瞧见她那又气又急的娇模样,傅恒心情大好,坏笑道:“可不就是你嘛!还能有谁?”
怎么可能?“我嘱咐过守卫不许告诉你我在这儿,你根本不可能知情,又怎会晓得帐是谁?方才你肯定不是在跟我说话!”
她担心他的伤势,忍着酷暑赶了一整日的路来看望他,本想给他个惊喜,他却给她个惊吓,听到他的话,东珊着实心寒,难免胡思乱想。
眼瞧着夫人泫然欲泣,下巴微颤,傅恒意识到不对劲儿,赶忙上前解释道:
“方才我瞧见帐边的鞋子不是平底,而是双花盆鞋,肯定不是在此处侍奉的丫鬟之物,且这样式我见过,分明就是你的,我猜出是你,这才故意逗你玩呢!我身边没有旁人,你万莫瞎想。”
饶是他解释的清楚,东珊这心里仍旧不舒坦,委屈的嘟着嘴,也不接他的话。傅恒顿感懊悔,“怪我贪玩儿,与你乱开玩笑,往后我再不逗你,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回吧!”
不听她吭声,傅恒扯着她的衣袖好言哄着,“夫人?东珊?珊珊?”
东珊却是不瞧他,娇哼一声,扭过脸去,傅恒也跟着凑了过去,本想吻一吻她的唇,她却不配合,又转向另一旁,
“不许亲我,你很讨厌。”
傅恒装傻充愣,拉了拉她的,继续哄道:“那日还说想我,喜欢我,怎的今儿个又讨厌了?”
东珊当即将抽回,赌气道:“谁让你故意耍我?看我笑话很好玩儿吗?我不是开不得玩笑,但也得分情况,感情之事哪能随意说笑?你是不晓得方才那一瞬我心都凉了!”
诚挚的摇了摇头,此刻的傅恒那是相当的后悔,“不好玩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知错了,珊珊,要不你惩罚我吧!只要你能高兴,如何惩罚皆可。”
气归气,她又怎么舍得去惩罚他?
不听她发话,于是傅恒主动提议,“要不我带你出去骑马?”
“太热,不想出门。”
被拒绝的傅恒并不气馁,一脸诚恳地道:“那在家里骑我也是可以的。”
嗔他一眼,东珊恼嗤道:“你想得美!”
梦想当然都很美好,“愿望终归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可是她曾经说过的话,他倒是学得快,樱唇微撇,东珊“咦”了一声,摇指数落着,“就你最会狡辩,嘴上功夫厉害着呢!我是说不过你。”
看她似乎怒气渐消,眉头已然舒展,傅恒这才稍稍放松,打反问,“床上功夫不厉害?”
跟着他那么久,东珊的脸皮不似以往那么薄,也会与他对搭两句,认真思索了会子才道:
“还行,凑合吧!”
这个答案颇伤男人自尊呐!“看来我还没有满足你!”说话间,傅恒已然凑近她,双撑在她身侧,离她极尽。
看到他的臂近在眼前,东珊暗叹自个儿竟是糊涂了,一想到他受了伤,她哪里还顾得与他计较方才的玩笑话,忙问他臂的伤重不重。
傅恒眸露诧异,“你怎知我受伤?听谁说的?”
“四哥说的,”说起这事儿,东珊的眼神满是幽怨,“他若不说,你便打算一直瞒着吗?受了伤居然也不写信告诉我。”
原是听说他受了伤,她才会突然过来,傅恒心下感动,笑劝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本是小伤,无甚大碍,没必要提及。”
东珊才不信是小伤,定要将他的衣裳褪掉看个清楚。
他倒是很享受被夫人解扣子的感觉,任由她解着,因为他知道,不让她看,她只会更担心。
当最后一件衣被解开时,东珊才发现他的左臂上缠着纱带,此时正好需要换药,她顺帮他将纱带解开,一道半尺来长的伤痕赫然映入眼帘!但见那块皮肤色泽异常,微微泛红,其有一处已然溃烂,流出脓水,瞧着触目惊心!
东珊见状心疼不已,才舒展的眉再次蹙起,布满忧色的眼眶瞬时泛起一层晶莹,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哽咽道:
“这还叫不严重?伤口都烂了,你还裹着纱带穿两层衣裳,还要顶着大日头去当值,这般捂着,如何能好?”
无谓一笑,傅恒只道无甚大碍,“这比前几日轻了许多,就剩一处溃烂,倒也不太疼,可以承受。”
不疼才怪,她曾被烫伤过,应该和烧伤的滋味差不离,在她的印象,前十日之内,伤口皆会隐隐作痛,她在家什么也不做,单是养伤都觉难耐,如他这般不得闲,还要去当值,定然更难熬,
“你就不能跟皇上直说,等伤养好了再去?”
若是寻常时候,他可能还会请休,但现下情况特殊,“下个月便是皇上的万寿节,行宫各处皆在布置,人本就紧张,我才升了官儿,若是不去,谁来指挥安排?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进度。”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当值?”若是寻常毛病也就罢了,可这烧伤非同小可,亲眼目睹他的伤势,东珊感同身受,一颗心都在替他揪着,
“我也不是让你偷奸耍滑,但你起码得先保证自个儿无恙再去做事吧?”
他当然明白东珊的顾虑,但这一回他不能听她的,仍得坚持下去,遂拉住她的小,耐心的与她讲解这当的缘由,
“需知救火算不得什么大功,不足以为此而升官。皇上他有意提拔我,才会破格提升,既然皇上器重我,我也该尽全力去做好份内之事,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伤就请休。
人生有得有舍,我既得到了额外的权势,便该忍常人所不能忍。
再有一点就是,那日皇上问及我的伤势,我故意对皇上说,秦太医医术高明,六哥的腿便是他医好的,他给我调配的烧伤膏亦见效很快,皇上正好想起六哥,才顺道儿给六哥安排了官职。
现下我若对皇上说我的伤势严重,需要休养,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欺君之罪,这后果太严重,所以我不能提,只能忍着。”
昨日听傅说起时,东珊还觉得奇怪,心道傅恒怎么敢帮傅新向皇上讨官职?皇上不会认为傅恒太放肆吗?今日方知傅恒并未明言,而是拐弯抹角的提醒皇上,傅新的腿伤已痊愈。
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也就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话已说到这份儿上,东珊心知他没有退路,也就没再多言,上药之后又给他包扎好,而后他才去沐浴更衣。
才值了一夜,他本该睡会儿,然而他却说不困,“瞧见你过来,我激动得睡不着,只想陪着你。”
瞄他一眼,东珊心甜如蜜,微歪头,抿唇羞笑道:“已然成亲两年,又不是新婚夫妻,你瞧见我还会激动啊?”
“这不是惊喜嘛!”他已做好独守空房两个月的准备,未料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她,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陪我,看来你心里除了儿子之外还是有我的。”
傅恒之心甚慰,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一切苦痛都不值一提,日子也会变得更美好。
美眸一转,东珊笑嗤道:“总拿孩子做比较,你也不害臊?等孩子长大后,我便告诉他,你阿玛与你争风吃醋呢!”
两夫妻闲聊着,这时辰便过得格外得快,晌午东珊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份儿番茄鱼。虽说后厨也做过,但傅恒还是觉得东珊做得最为正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十分爽口,连汤他都不放过。
他用惯了山珍海味,再好的菜也只是用几口便罢,但这道菜不同,夏日的灶房如蒸笼,进去便热气腾腾一身汗,那可是东珊忍着炎热,汗流浃背为他做的,他自是不能浪费,得多用一些,才不算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前几日东珊没来之前,后厨做的菜大都很辣,只因傅恒喜辣,下人们不敢逆他的意,且他整日太辛劳,回来还会饮两杯小酒解乏,东珊一来,特地嘱咐后厨,坚决不许在菜放辣椒,酒也不许他喝,日日给他炖些清淡滋补的汤。忌辛辣之后,他的伤势比之前恢复得更快些。
他还以为东珊会一直陪着他,孰料她才住了六日,待他的伤口结痂之后,东珊便说要回京城去。傅恒不舍得让她走,便拿自己的伤说事儿,
“我觉着我这伤还挺严重的,你得在这儿看顾着才是,你真的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轻笑一声,东珊拿旧话来噎他,“之前你还说这是小伤,不严重,怎的今儿个又改口?”
被拆穿的傅恒尴尬一笑,“你晓得我的心思,就留下了多陪我几日呗!”
耐不住他可怜兮兮的撒娇,东珊只得答应,说是再住日。
日之后她就得回程,不可再耽搁。毕竟孩子还在家,自打孩子出生后,这还是她头一回与孩子分别这么久,她哪里放心得下?既担忧傅恒的伤势,也牵挂家的孩子。
难得东珊肯妥协,多日也是好的,傅恒格外珍惜这几日的相处。
月二十六,东珊依依不舍的与傅恒分别,踏上回京的路程。
马车碌碌远去,只遗下尘烟滚滚,弥漫在傅恒心间。少年夫妻,总是情意深重,难忍相思之苦。尽管他十分不愿与她分离,也得安慰自己,团聚之期一日比一日近,待到九月,两人便无需再分居。
将将回府,东珊便先去看孩子,福灵安一瞧见她便欢喜的笑着,激动的拍着小,又伸想让她抱。
东珊赶忙抬去接,抱着孩子的感觉很踏实,“我走了十日,难为你还认得我。”
嬷嬷笑道:“小少爷可想您了,他虽不会说话,却日日都指着您屋子的方向,想进去瞧一瞧,非得抱他进去看一眼,瞧不见人,他才不再闹。”
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真是娘的小乖宝!”东珊感动不已,在儿子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说来她选择回程的日子实在是巧,只因次日便是李锦悦的生辰,她正好赶上喜宴。
秋霖不知夫人是否归来,已然替夫人备下贺礼,预备明日代表夫人将贺礼奉上。好在夫人回来的及时,秋霖将贺礼拿出来,向夫人请示,看她备的这份礼是否妥当,东珊打开盒子一看,满意点头,
“这孔雀石色泽浓绿,色带与纹带皆清晰,实乃送礼佳品,你选的很不错。”
“夫人满意就好,奴婢还怕选的不合适呢!”如今夫人归来,秋霖也就不再担忧。
李锦悦生辰当日,章佳氏为其置办了几桌宴,府人皆送上贺礼,而傅新的贺礼则成了众人关注的重点。
当大伙儿起哄问他备了什么礼时,最尴尬的莫过于李锦悦,傅新对她并不上心,兴许并未备礼,这般追着问,岂不难堪?
出乎她意料的是,傅新居然还真拿出了一份礼。麦穗接过礼盒打开,供夫人观赏。
李锦悦垂眸一看,心跳登时漏了几拍!
这盒放着的乃是一条紫晶项坠,坠子是用大块紫晶雕刻而成的朵小巧的紫罗兰,线条流畅,形状优美,整个绳子亦是用紫晶珠子串制而成,优雅而神秘的色泽令她一眼心动!
犹记得少时她与傅新成了朋友,有一年初夏,她在花园荡秋千,傅新就立在她身后,轻轻帮推着。
附近种着一片紫罗兰,此时正值紫罗兰枯萎之际,她最爱这种花,看那成片的紫色花朵绚烂盛开之后便要枯萎,很是难过,小声哀叹着,
“假如紫罗兰能一年四季开花就好了,冬日也盛放,白色的雪花落在紫色的花瓣上,一定美极了!”
那只是她年少无知时随口一说的小心愿,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新竟会铭记于心,还做成贺礼送给她!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可能在意她曾经说过的话?也许他只是不想在人前丢面子,才会随便给她送份礼吧?也许这坠子并没有其他含义,只是他随意挑的,而她想太多呢?
正思量间,但听一旁的傅新道:“用紫晶做成的紫罗兰,永远都不会衰败。”
旁人或许不懂这话是何含义,李锦悦却是再清楚不过!只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已令她鼻间酸涩,眼眶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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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难道傅新真的还记得当年之事?但凡他记得那些过往,念在当年那份诚挚情意的份儿上,也不该这般对她啊!
李锦悦正恍神间,忽闻五夫人道:“瞧瞧,锦悦这双眼红的,都要哭了呢!定然很感动吧?看来六弟送的这份礼,弟妹很满意啊!”
东珊不禁猜测,这紫罗兰对锦悦而言,应该意义非凡吧?否则她不至于反应这般强烈。纵然瞧见锦悦情绪异常,她也不会像五夫人那般当面戳穿,徒添尴尬。
章佳氏见状,颇觉欣慰,傅新一向冷清,如今这般细心,大约是对锦悦日久生情了吧?这可真是好兆头啊!只要两人的感情有所进展,那孩子的事也就不愁了。
察觉到失态,李锦悦眨了眨眼睫,强压下心翻涌的情绪,不让自己太过失礼。
实则傅新还准备了很多话想对她说,然而话至嘴边,他又有所顾忌,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犹豫半晌才道,
“你……可喜欢?”
李锦悦的情绪太过混乱,以致于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两人之前闹过太多矛盾,伤害已然造成,那股怨念依旧横亘在心门处,难以舒解,“喜欢”两个字,明明那么简单,却跨越不了心门口的那道坎儿,最终她只模棱两可的回了句,
“多谢六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着似乎没什么毛病,但傅新心细,他能感觉出来她的态度客气而疏离,似在刻意回避他方才的问题。
为打破沉闷的气氛,傅玉起哄让老六把这项坠儿亲自给六嫂戴上。
耐不住他们一再怂恿,傅新抬步上前,拿起那条长长的项坠,亲为她佩戴。
此刻他离她那么近,小心翼翼的将项坠圈在她颈间,再抬撩起被绳线压住的长发,动作那么轻柔,竟令她生出一种温馨的错觉来。
李锦悦暗叹自个儿今日的情绪似乎格外脆弱,起伏太过强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的一个戴项坠的动作,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这并非是他自愿,不过是傅玉起哄,他磨不开面子,才会照做罢了!思及此,李锦悦再不瞎猜,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有劳六爷。”
她的笑意浮于皮相,未达眼底,傅新又岂会听不出那丝敷衍的意味?算来他伤她几回,又凭什么指望她对他再像从前那般温柔?
心知自己有错在先,不该计较,傅新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唇动了动,终是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其他人不晓得他们夫妻之间的纠葛,并未察觉出异常,继续说说笑笑。
宴罢,众人各自散去,下旬五月,惟繁星漫天,明灭不定,与府的灯火遥相呼应。
今晚李锦悦被亲眷们轮番敬酒,虽说后来傅新替她挡了几杯,但她酒量太浅,此刻已然迷醉,走起路来踉踉跄跄,步伐极其不稳。
傅新与丫鬟一道扶她回去,她心怀戒备,不让他扶,只靠在麦穗身边。
麦穗扶她入帐歇息,她却说身上有酒气,定要先沐浴,洗干净再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