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松了口气,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耍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诗小姐脸色极差,走上前直接就一句话:“把我的猫还来。”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医生和李老师不再深追下去,而是这么简单就把道士交了出去,这不就是在给她操作的空间?
“我也想还,不过你的猫……似乎不愿意?”厉南好笑地看风狸一副‘我与你的衬衫共存亡’的架势,诗小姐皱着眉头,伸手欲抢,抱了两下风狸死都不松手,还发出了类似于婴儿尖叫的那种刺耳声音。
刚经过道士害人一出的大少爷杯弓蛇影,听到猫叫都十分害怕,“小诗,算了,那猫被水鬼附身过,大概在张医生和李老师这样阳气重的人身边,才会觉得安心。”
“什么吗……少爷,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诗小姐抿抿唇,大少爷脸都气红了,这时正在女仆的服侍下喝茶,他皱眉道:“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太蹊跷了,不得不信……”
诗小姐无奈地说:“那麻烦你们这段时间替我照顾一下小咪……对了,李老师,你先前总和大少爷交流什么唯物?非常笃定地讲鬼神都是假的歪理邪说,今天我怎么看你……”
“涉猎比较广泛。”言行宴根本连应付一下都懒,“客观唯物主义和主观唯心主义我都很懂。”
“……”唯物两个字诗小姐都是强行背住的,再加上一个客观主观,她顿时陷入茫然状态。
“李老师。”大少爷忽然唤道:“我看你好像对术法这方面十分精通?之前不曾告知我,可是家中秘辛不便外露?”
连理由都为他找好了,言行宴当然是痛快点头,还答谢了大少爷的理解,大少爷立刻道:“那能否请老师帮我一个忙?我自当以三倍时薪酬谢。”
好惨的少爷,父母双亡,亲弟重病智障,身边一堆觊觎他财产的白眼狼,除了钱什么也没有,穷得只剩下钞票。言行宴微微一笑,接过厉南递来的玻璃瓶,晃晃其中的数只千纸鹤,“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少爷,不如我们去屋里详谈。”
目送言行宴去大少爷卧室搞事捣乱,厉南想着反正没事,不如去李老师的宿舍转悠两圈,他把猫形态的风狸放在肩头,准备拎包开溜,可这时诗小姐却再次出现,面部表情还很差,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张亦鸣!”诗小姐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医生已经与他们起了二心,不过碍着大少爷的信任没有彻底撕破脸,“我不懂你为何这么想不开,要和我作对?”
“你就当我良心忽然发现?”厉南微笑道,风狸趁机舔了舔他的下巴,厉南看过去,只见风狸小小猫脸上有大大的疑问,他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耳朵,轻声道:“等会没人了我再告诉你。”
一向只与自己亲近的白毛小东西竟然与敌人如此亲近,夺猫之恨让诗小姐气红了眼,“张亦鸣,你就不怕照片流传出去,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到那时你还想开什么诊所?我肯定让你以猥亵罪进牢里和那死道士作伴!”
“尽管来好了。”厉南无所谓地耸耸肩,名声而已,又不是他厉南的,而且这张亦鸣下场越惨他还越开心,就恨这不是真的现实。
“张亦鸣,你就不怕照片流传出去,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
厉南有些不耐烦地换了一只手拎医疗箱,“我说过了,君随意。”
“张亦鸣,你就不怕照片流传出去,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诗小姐不知为何用同样表情、同样的语气,再再再次重复了一次,厉南以为她是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正要回一句你烦不烦啊,这时,厉南忽然想到……这不会是读档了吧?
正如之前不能治死小少爷一样,他所扮演的张亦鸣也绝不能够破罐破摔不要脸面地反水。
“……”厉南决定出去之后把宅鬼往死里打一顿,自己眼瞎脑残,往死里折腾他们这些无辜未成年人是怎么回事?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厉南悔过道,他一字一句,声声泣血,“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
“哼,”诗小姐得意道:“算你识相,若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和你废话,今天小胖子的针打没有?没有的话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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