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宴哦一声表示接受挑拨,“还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可能!严家在天师界的鼎鼎大名我怎么会不知道!”赵城拍拍胸脯,义正严辞地拒绝诽谤,言行宴怀疑地眯起眼,“我们言家虽然在圈子里名头很响,可外人哪有说打听天师界就能打听得到的?”
“我是一般人么?”赵城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这个理由十分具有信服力,言行宴顿时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赵城接着说:“事实上现在年轻人很少有信这些鬼怪神说的,但我不一样啊,我从记事开始,就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实在是没法不去信……我是早就做过功课,知道世上居然还真有天师这项国家认证的职业,所以你以为为什么你一个明目张胆的诈骗电话打过来,我没骂你傻逼滚,还给你钱?”
厉南快速开口打岔,把言行宴临到嘴边的:我以为你蠢啊,死死憋回喉咙里。
“你都梦到些什么?”
赵城抓了抓后颈,纠结地说:“记不得,我每次醒来都会把梦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有一个能确定的感觉,就是这个梦和之前我做过的千百个梦境都是一样的。”
“做梦的频率大概是怎么样?”厉南声音平稳而温柔,就像在给病人做心理辅导的专业医生,赵城惊讶地问道:“你不怀疑我的话吗?我刚才这段话和许多人说过,他们都不相信,还咨询过心理医生,他给我说了很多术语,总之就是我的大脑分泌了什么东西,产生错觉。”
“为什么要怀疑?”若是我告诉你我曾多次进入过鬼的梦,岂不是要被当作精神病抓起来?厉南弯起双眸笑得别有深意,赵城呃了半天,想想天师肯定一天到晚接触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一周两到三次吧。对了,前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言行宴对于赵城目前边想边说的方式十分不耐烦,感觉就像是听一只树懒在讲话,他快速引导道:“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还是说这次你对梦的内容有印象了?”
“是一样的梦,但我感觉……怎么说呢,梦延续下去了。”赵城手口并用地形容起来,“例如我原来只能梦到电视剧的前半段,总是在某个地方戛然而止,而这一次剧情继续演下去了,我看到了……”赵城停顿了一下,“我看到了这幢小楼。”
言行宴忽然咦一声拽住厉南的袖口,“赵城·?难道说他和大成……”
这个可能性厉南早就想到过,先前他因为几率太低否定了自己的灵光一现,但现在,这个前世今生的念头又无法自制地冒出来。厉南回捏住言行宴的指尖,示意他明白,但就在二人肌肤相贴的瞬间,言行宴就跟被烫到一样飞快甩开厉南的手,搞得厉南莫名其妙。
“静电。”言行宴找到一个极为虚伪的理由,就连傻白咸如风狸之流都不信。
不喜欢和他人身体接触?厉南回想起不久之前言行宴恨不得死在他身上的样子,不可能吧……
由于目前的重点还是落在赵城老板身上,厉南主动忽略了言行宴的异常,他转身问道:“赵老板,你昨天早上和我打电话时,忽然对入住这幢小楼表现得急切,就是因为晚上的梦吗?”
“很急切吗?”赵城羞郝地笑笑,“好像是有点……?”
言行宴见厉南没有深究自己的躲闪,低下头舒了一口气,风狸踩在他的肩膀上,探头探脑地想要看他在做什么,被言行宴一掌盖住脸,带进了别墅的一楼大厅内。
赵城一边和厉南聊天,一边跟随言行宴走进屋内,原本阴暗的灰尘气息被浓郁的泡面味替代,隐隐约约攀附足底的恐怖感立刻消失殆尽,赵城甚至感觉到肚子饿得在叫。
“等会哥请你们吃早饭啊。”赵城哥俩好地搂住厉南肩膀,结果没来由被走在前方带路的言行宴回头瞪视,那阴森森的眼神宛若鬼附身一样,吓得他立刻松开了手,
“宅鬼一直在三楼徘徊,因为那间屋子是他生前住的地方。”言行宴神色忽然又缓和,语气也很正常,似乎刚才只是角度问题产生的错觉,赵城几近神经衰弱,立刻接道:“我懂!那间屋子我立刻叫人封起来,锁死!绝对不会因为好奇踏进去半步!”
“懂什么了懂……宅鬼都转生去了,你想对那房间干什么都行,”言行宴撇撇嘴,“我解释给你听是怕你不信任我们,毕竟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万一你以为我们是瞎说八道糊弄你的。”
“不会不会,言天师威名远扬,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赵城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彩虹屁吹得格外生硬,他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憨样踏进小少爷的房间,四处环顾。
厉南本还期待会不会出现赵城见到熟悉的场景忽然回忆起前世记忆,然后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的情节,但赵城依旧是那个赵城,沐浴在二十一世纪阳光下的富二代,他的神态毫无异样,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那样捂住鼻子怪叫了声:“味道好难闻啊。”
“下面至少有人清扫过,这间屋子是真的一百年没见过光了。”厉南说着走到窗边,捂住口鼻准备拉开窗帘,结果手刚撩开一条缝隙,漫天的灰尘顿时翻腾四溢,就连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那缕阳光都好似染上了一层污垢,厉南立刻退后散步,离得近的赵城猝不及防差点没被呛死,好在帘布之间没带出什么蛇虫鼠蚁的尸体,否则风狸也要跟着发疯。
“呆不下去了,太脏了!哥从没有过的洁癖都被逼出来了!”赵城目光在脏乱差的房间内飞速转一圈,转头就要逃命,厉南和言行宴对视一眼,无言笑笑,却见赵城半只脚都踏出门槛后疑惑地回眸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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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