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们去吃上次提到的那家店好不好。”
“哎呀, 你怎么忘了啊……”
“哈哈哈, 讨厌死了, 居然故意逗我。”
……
短短翻看座椅的时间,厉南不太懂为什么他就被掰开嘴硬塞了一大堆的狗粮, 另一边言行晏已经无所顾忌地扯过女生的粉色背包查看,结果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他随意把空包往女生脸上一套,又找了一个不相干乘客的背包,打开之后发现也是空的。
“野鬼没有重现背包内的东西, 高铁提供的免费书籍这些翻开里面也都是白纸, 应该是不重要的内容。看来我们还是得从外界直接可视的方面来想。”
面对因为秀恩爱被套了麻袋,就差挨一顿暴揍的女生,厉南低咳一声,用良心劝诫道:“……有点过分了。”
“哈?”言行晏用竹剑暴力拆开了自燃男生灰烬底下的坐垫,棉花弹簧四处乱蹦,若是加个鲜血滤镜简直就是屠宰现场, 厉南立刻改口:“干得漂亮。”
座位底下也没有任何异常,但自燃现象仍在继续,三分钟后, 远处的一名乘客分毫不差地在烈火之中化成灰, 言行晏咬着后槽牙嘶了半天,也没回忆起坐在这里的人是何模样。
厉南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挤兑天师大人的机会, 他啧啧两声又叹口气, “可惜啊……不然的话, 说不定我们已经找到规律了。”
“……”言行宴又不能口不择言地说老子就是脑子笨,就是记不住,只好很憋屈地走到那只剩灰烬的空座位前。这次消失的人坐在靠近过道的地方,左边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牙都掉了大半,正在小口小口地抿一块蒸蛋糕。
厉南站到言行宴的身后,因为知道他们的举动不会给这些梦境中的假人带来任何影响,厉南便放心大胆地端详老婆婆,甚至还掰下一小块蛋糕放鼻子底下嗅了嗅。
“……饿了?你这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言行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他,厉南摇摇头,“原味的。”
“什么?”
“蛋糕是原味的,但是婆婆手里拿着的包装袋写着巧克力味。”厉南捡起小桌板上的棕色框眼镜,“还有这明显是一副男士的眼镜,我想这个消失的人大概率是她的老伴。”
杠精言行宴在此时强势抬杠,“为什么不可能是她的儿子?”厉南直接把眼镜扣到言行宴脸上,“老花眼镜,你家儿子戴这个?”
言行宴噎了一下,取下眼镜哼哼歪歪地说:“我家儿子为什么不能戴老花眼镜?”厉南拍拍手指上的蛋糕碎渣,长而细的眼睫垂下,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哟,和谁生的?基因这么独一无二。”
言行宴:“……”
“嗯?”厉南低笑着反问,深黑的眼眸倏然一抬,明明是最为简单常见的动作,却让有心人看出了勾引的味道。
“嗯你大头。”言行宴恼羞成怒,他狠戾地握紧右拳,捏断老花眼镜的镜腿以示威胁,厉南即刻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前面是一个年轻男生,现在是一个老头子,难道是自燃顺序是按年龄来的?”
“这老太估摸着有七十,她的老伴年龄只增不会减,按你的说法下一位岂不是要入土了?”
厉南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但现在他们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思路,不管怎么样,有针对性的去找总比漫无目的来得要好,“看看这节车厢里有没有符合条件的目标人物吧。”
出乎意料的是,高铁上还真有一位年龄符合的老年人,满头华发,脸上褶子多到看不清眼睛和嘴巴在哪,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他的身边坐着他的重孙子,十分孝顺可爱地给他看自己画的蜡笔画。
轰的一声,厉南眼底再次映出赤红色的火光,这次的火焰近在咫尺,言行宴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作死的速度饶是厉南拍马都赶不上。
“你疯了?!”厉南眼疾手快抓回言行宴的爪子,看上面没有丝毫烧伤红痕才松了口气,“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能这么乱来啊,万一落下什么心理创伤怎么办?”
“不烫的。”
“烫就晚了!”
“……”言行宴不自在地收回手,赤色眼珠移向别处,“看来你猜错了。”
闻言,厉南点了点头,自燃的乘客就坐在高龄老者的身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素质很差,脱了皮鞋臭脚四处摆,所以厉南和言行宴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他的座位一边是空着的,另一边则是一个烫着栗发大波浪的大妈,素质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高铁上嗑瓜子,瓜子皮四处乱飞。
“老公,前天你说的那套房子价格商量得怎么样了?”
“……你倒是快点啊,儿子那边等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