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亵衣,且根本未将亵衣系带系上,便这么敞着。
他垂下首来,唇齿于叶长遥的唇瓣上辗转不休,后又吐气如兰地道:“夫君,抱我。”
叶长遥登时气血翻滚,抬手描摹着云奏的眉眼,问道:“明日几时出发?”
云奏了然地道:“过了午时再出发罢。”
时间充裕,一直到三更天,摇曳着的烛火才被叶长遥熄灭了。
叶长遥为了喂绿团子们用早膳,一早便起身了,而云奏则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由着叶长遥为他穿衣洗漱。
出发前,叶长遥叮嘱四只绿团子:“这一路上,你们不许在变回原形的时候口吐人言;不许乱走;不许乱吃。”
绿团子们从未出过远门,正兴奋着,听见父亲的叮嘱纷纷答应了。
云奏与叶长遥带着绿团子们与马儿下了观翠山,重新买了马车,又将绿团子们塞进了马车里头。
云奏已不复苍白模样,与叶长遥一道坐于辕座上,靠着叶长遥的肩膀,低喃着道:“不知向善可还记得你我,不知向善如今是何模样?”
他们是昨年五月将向善送至千年古刹的,送走之时,向善将近两个月大,而今已是四月了,过去足足十一月有余。
可向善乃是“千岁珠”,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是一岁大小的模样。
叶长遥安慰道:“我不知他可还记得你我,亦不知他如今是何模样,但是三郎,你勿要太过忐忑了。”
“嗯。”云奏吻了一下叶长遥的唇角,“夫君,我心悦于你。”
叶长遥侧首吻了一下云奏的唇瓣:“娘子,我亦心悦于你。”
云奏其实时常会对他表白,但每一回入耳,他总是心动神摇。
因为有绿团子们在,马车行得并不快,耗费了足有半月,他们才到了千年古刹。
云奏与叶长遥分别一手抱着一只变出了人形的白团子,上了山去。
在他们说明来意后,僧人请来了住持大师,住持大师自然还记得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命弟子将孩童带来了。
孩童抽长了许多,瞧来五六岁的年纪,一见到生人怯生生的,不言不语。
云奏正欲开口,他怀里的两只白团子已然跳了下来,又齐齐冲到了孩童面前,连声唤道:“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
孩童从未见过较自己还小的孩童,登时手足无措。
叶长遥怀中的两只白团子不甘落后,亦从叶长遥怀中跳了下来。
四只白团子立刻将孩童团团围住了。
孩童看看白团子们,看看云奏与叶长遥,末了,发问道:“是你们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么?你们此来是要确定我尚且安好,再正式向我道别么?”
云奏不及否认,又闻得孩童道:“我并非凡人,而是个怪物,被抛弃是理所当然的,你们毋庸愧疚,且快些离开罢。”
见小哥哥要赶他们走,小团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团子一哭,二团子与三团子亦是泫然欲泣,而大团子则是在哭声中仰首问道:“小哥哥,跟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把我的拨浪鼓让予你。”
孩童当即想起了那只拨浪鼓——抛弃他之人将他与拨浪鼓一并交予了住持大师。
大团子得不到答复,又道:“我让爹爹与父亲买好多好吃的予你,你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云奏一面为三只白团子擦眼泪,一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团子与向善,但叶长遥却是心生忧虑,从昨年六月,即云奏的发情期起,他便再也未赚过一文钱,早已囊中羞涩了,近期的花销皆是云奏所出。
云奏见孩童已被打动了,蹲下身来,轻声道:“你并非凡人,我与夫君与这四个孩子亦非凡人,我与这四个孩子的原形乃是绿孔雀,而我夫君则是修仙者。”
他身畔的叶长遥亦蹲下身来:“你并非怪物,你不过是个一岁的孩子。”
孩童有些情怯,不安地道:“你们当真要带我回家?”
“当真。”云奏催促道,“你且收拾收拾,随我们走罢。”
孩童转过身去,走出两步,又回过了首去,确认他们并未离开后,才直直地冲到了自己的寮房,将行李收拾妥了——其中只有换洗的衣物以及那只拨浪鼓。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大殿前,即刻被白团子们包围了。
白团子们对于小哥哥很是新鲜,抢着要与小哥哥牵手。
孩童不得不先牵了两只白团子,走下几阶石阶后,再换成另外两只白团子。
云奏牵着叶长遥的手走在后头,却忽闻小团子奇怪地道:“小哥哥,小哥哥,你为甚么没有头发?”
云奏忍俊不禁,又正色道:“因为小哥哥出家了,但小哥哥已还俗了,很快就会长出头发来的。”
“甚么是出家,甚么是还俗?”面对白团子们的疑问,他耐心地解释了许久。
下山后,叶长遥将四只白团子一一抱进了马车中,又朝着孩童道:“从今往后,你便唤作‘向善’意为‘一心向善’。”
孩童——向善已有法名了,听对方为他取了一个较他的法名听起来更像法名的名字却并无异议:“多谢公子为小僧——我取名。”
叶长遥望了眼云奏,才道:“你便如孩子们一般唤我‘父亲’,唤三郎‘爹爹’罢。”
向善微微哽咽着道:“父亲,爹爹。”
他终于有家人了。
叶长遥又将向善抱进了马车中。
向善一进得马车,并未瞧见四只白团子,而是瞧见了四只毛茸茸的绿孔雀。
绿团子们争先恐后地拍着双翼,往他身上扑,唤他:“小哥哥,小哥哥……”
午膳时分,云奏掀开马车帘子一看,四只绿团子正趴在向善身上呼呼大睡,向善亦睡着了。
他放下马车帘子,唇角含笑:“晚些再用午膳罢。”
叶长遥生恐饿着云奏,经过一点心摊子时,买了各式点心。
云奏吃着点心,时不时地投喂叶长遥。
咽下核桃酥后,他忽然想起一事,害羞地道:“夫君,下下月便是我的发情期了。”
他已恢复道行,不会再为发情期所控了,但他还是想与叶长遥一道渡过发情期。
叶长遥自是记得此事,红着耳根道:“到时候便劳烦向善帮忙照顾孩子们罢。”
“嗯。”云奏的右手从叶长遥的左侧耳根蜿蜒而下,摸索到叶长遥的左手,与叶长遥十指紧扣。
番外三
叶长遥稍一用力, 云奏整个人便落入了他怀中。
云奏瞧了眼洒落了少许的点心,擦净了双手, 才伸手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又抿唇笑道:“夫君,你未免太过粗鲁了些。”
“太用力了么?对不住。”叶长遥心疼地低下首去, 端详着云奏的右手。
“无妨,我喜欢你粗鲁些。”云奏意有所指, 进而将后脑勺枕于叶长遥的双膝上, 把玩着叶长遥的发丝。
叶长遥轻轻地吸吮了一下云奏的唇瓣,方才郑重地道:“我还欠你一个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我们且先勿要回观翠山去了, 我带着你与孩子们回家可好?”
昨年发情期,俩人有了夫夫之实后, 云奏曾向叶长遥撒娇:“你得了我的身子, 何日再与我洞房花烛?”,而叶长遥则是满腔柔情地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我们再过一个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