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云奏浑身紧绷,因为他舍不得让叶长遥取心头血, 自然无法恢复道行,但如今, 他已恢复道行了,叶长遥的身体亦痊愈了。
闻言, 云奏的面色登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分明已与叶长遥**了不知多少回了, 甚至还产下了四个孩子,但一听叶长遥提及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他却是又忐忑又悸动又期待,仿若连手都不曾与叶长遥牵过似的。
他吸了口气,才坦率地凝视着叶长遥,颔了颔首。
叶长遥亦是耳根生红,更是波及了面颊。
俩人不由相视而笑,叶长遥又掐住云奏的下颌,覆下了唇去。
马儿跑得正欢,觉察到俩人正在接吻,遂贴心地跑慢了些。
一行人一面游玩,一面往叶长遥的住处去,一直到五月底方才抵达。
六月初一,是夜,叶长遥哄着四只绿团子入睡后,又对向善道:“劳烦你照顾孩子们三日。”
言罢,他便将一袋子的银子、铜板交予了向善。
叶长遥并未明说,向善亦不知晓叶长遥与云奏这三日究竟要去做甚么,不过他性子早熟,且已将同他亲近的绿团子们当成了家人,当即应下了。
“抱歉,你年纪尚小,明明还是个孩子,我与三郎却不负责任地让你照顾四个孩子。”叶长遥摸了摸向善的头,向善已长出头发来了,俩人又为向善买了不少衣衫,故而,向善瞧来已不似一月多前的那个小沙弥了。
“我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向善有些内向,有二字挤于喉间,忽上忽下,见叶长遥转身离开,他才鼓足勇气唤道,“父亲。”
这是他初次唤叶长遥为“父亲”,此前,他从未主动唤过,叶长遥亦不曾强迫他唤过。
“父亲”二字入耳,叶长遥顿时怔住了,后又回过首去,笑着道:“我很是欢喜,你若是能唤三郎一声‘爹爹’,三郎亦会很是欢喜。”
向善不好意思地垂着首,陡生担忧:“这三日,你们不会去做甚么危险之事罢?”
叶长遥摇首道:“我们便在另外一间房间里,不会离开。”
向善追问道:“那你们为何要将弟弟妹妹交由我照顾三日?”
对着一个连一岁半都不到的孩子,叶长遥如何能说得出口,便只是笑了笑。
向善见父亲不愿作答,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再次向着父亲保证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多谢你。”叶长遥又嘱咐道,“若有甚么你无法解决之事,在房间门口唤我一声即可。”
“父亲,我记下了。”向善目送叶长遥离开,为了让绿团子们睡得好些,遂将烛火熄灭了。
叶长遥别过向善,行至新房前,心如擂鼓。
他在新房门口站了片刻,才抬手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云奏已换好喜服了,盖着红盖头,坐于床榻边。
他亦去换了喜服,才执起了放于桌案上的喜秤。
他发觉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喜秤几乎要从他手中滑落。
与此同时,他的吐息声与心跳声齐齐击打着他的耳膜,使得他紧张更甚。
上一回,他是在“云奏”的死缠烂打,软硬兼施下,心软了,才会迎娶“云奏”的,但这一回却全然不同,眼前身着喜服,被红盖头遮掩了容颜之人乃是他今生挚爱。
吐息声与心跳声业已失序,他以左手拢住了右手,右手中的喜秤才未坠下。
红盖头下的云奏亦紧张万分,上一回,他猝不及防地被叶长遥掀起了红盖头,而这一回,叶长遥分明立于他面前良久了,却迟迟不掀起他的红盖头。
他调整着自己的吐息,欲要催促,却又不敢,便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多久后,他的红盖头终是被喜秤掀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仰起首来,眼前是漫天漫地的大红——同上一回一般,且他与叶长遥仅仅将这些布置上的灰尘掸去了,并未换掉任何一样。
他的视线陡然触及了叶长遥的视线,他的心脏随之猛地一跳,遂羞怯地偏过了首去。
须臾,他听见叶长遥唤了他一声:“娘子。”
这把嗓音柔软至极。
上一回,叶长遥唤他“娘子”的嗓音亦很是柔软,柔软得令他毛骨悚然,但其实叶长遥并无恶意,是因为他恐惧于叶长遥,才会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两者相较,还是这一回的嗓音更为柔软些。
他亦唤道:“夫君。”
上一回,他连名带姓地唤了叶长遥。
叶长遥无法自控地心颤着,去拿了合卺酒来,而后坐于云奏身侧,并将其中的一瓢递予云奏。
云奏接过合卺酒,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身着喜服,眉宇间的那股子阴鸷去了大半,更显得剑眉星目。
他心中霎时爱意涌动,与叶长遥一道一口饮尽了合卺酒,又主动地拥住了叶长遥,半咬着叶长遥的耳廓道:“夫君,今夜,你我定要行那**之事。”
上一回,饮尽合卺酒后,他对叶长遥说的乃是:“今夜,你我可否不行那**之事?”
叶长遥耳廓发烫,解去云奏束发的大红发带,继而一手捧着云奏的后脑勺,一手扣住云奏的腰身,并吻上了云奏的唇瓣。
云奏的道行恢复后,不复苍白,这一双唇瓣如若涂了唇脂般,他错觉得自己会在亲吻中蹭下唇脂来。
几息后,他哪里还有错觉的余暇,他全副的神志已被云奏的唇齿所俘获了。
他于亲吻的间隙中,伸手松开云奏的腰带,而后压下了身去。
直至红烛烛泪尽了,东方发白,满室的春色才散去了些。
云奏浑身无力,哑声唤了一声“夫君”,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待云奏转醒,俩人稍稍用了些吃食,满室的春色复又浓稠了起来。
六月初二、六月初三、六月初四,及至六月初五破晓,满室的春色方才彻底散去了。
叶长遥为云奏擦过身,又吻了吻云奏的额角道:“我去看看孩子们。”
“嗯。”云奏已然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了,但叶长遥一走,却又睡不着了。
余韵与异物感支配了他,他脑中随即浮现出了一幕一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叶长遥很快便回来了,他撑着眼帘问道:“孩子们可还好?”
叶长遥答道:“五个孩子都长胖了些,除了非常想念你我之外,一切都好。”
“那便好。”云奏捉了叶长遥的手,以面颊磨蹭着叶长遥的手背道,“我已做爹爹了,却如此任性,实在对不住他们。”
“我喜欢你的任性,我亦与你一般任性。”叶长遥上了床榻,将云奏揽入怀中,柔声道,“睡罢,待你睡够了,我们便陪孩子们去玩耍。”
云奏将脸埋于叶长遥怀中,餍足地汲取着叶长遥的气息,不久便发出了均匀的吐息声。
黄昏时分,他从叶长遥怀中转醒,一睁开双目,便又瞧见了漫天漫地的大红。
“夫君,夫君,夫君……“他一面以额头磨蹭着叶长遥的心口,一面软声软气地唤着,直唤得叶长遥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叶长遥用手指梳理着云奏的墨发,问道:“要起身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