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杜望亭!
余浮的心急剧地撞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松手,可在接下来的一又二分之一秒内,他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危险,于是刚张开的手掌立马一紧,把人搂到了怀里。
他对怀里的姑娘笑了笑,然后慢慢转向杜望亭,嘴角含笑地对他点了下头。
杜望亭的脚步微顿,也没回应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沈悠之左看右看,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他扬眉,道:“看来你们之前认识。”
余浮有些心虚,不想去深究自己此时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天在墙缝里的紧张感好像又活了过来,他想起沈悠之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的话,心里莫名生出些慌乱,将自己伸得老长的腿往回收了收,仿佛是要将与那人的距离拉远,清了清嗓微笑道:“认识,但不是很熟。”
杜望亭抬眸看他,目光在他搂人的手上转了一圈,周围顿时有些冷,他周围打算过去的女子都默默离他远了些。
余浮的手有些僵,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在他以为杜望亭不会说话了的时候,他微微笑了起来。
杜望亭放松地往后仰了仰,不再看他,对沈悠之道:“沈老板的麻烦解决了吗?”
沈悠之收起兴味的表情,举杯遥敬他,“解决了,还是托了杜老板的福。”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杜望亭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满是豪迈与大气,余浮也冷静了下来,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见他,总是会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看来果然如系统说的,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好。
余浮一直在走神,后面他们说了什么都没注意,等沈悠之送走杜望亭后,他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跟他谈了谈接下来的安排,见他大概是要在这里过夜,便告别了他。
他走出了夜总会,已经是深夜了,大街上的喧嚣散去,凉风卷过冷清的街道,撩拨得地上碎落的彩带打着旋儿左右摇晃。
天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他缩了缩肩膀,这里离家也不是很远,分辨了下方向,埋着头抵御侵骨而来的寒风,迈开步子往前走。
才走了没几步,有辆车慢慢地停在了他身边。
余浮抬头,车窗摇了下来,罗晰笑眯眯地看着他,温和地道:“陆少爷,我正好顺路,搭你一程?”
他想也不想就要拒绝,罗晰却在他开口前补了句话:“天很冷。”
一阵风非常应景地刮了过来,余浮打了个寒噤:“……”操!
车上确实要暖和很多,他一人坐在后面,罗晰在副驾,不时会转头和他聊天,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心里像塞了团乱麻,乱麻中还有群火柴人扯着麻线跳绳。
——他们是什么意思?是专门在这里等着送我回家?
——不!一定不是!他们就是顺路!
——放屁!会有人大冬天里半夜开着车四处顺路?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硬气一点不上这辆车?
——外面冷死了,硬气个屁!
余浮有些疲倦的把脸埋到掌心里,揉了揉脸,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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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之的货运公司慢慢走上了正轨,余浮的事业也发展了起来,他每日沉迷赚钱不可自拔,烦心事一概都抛到了脑后,等刘妈笑着找人给他裁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就快过年了。
家里这几日都很忙碌,下人们来来去去地打扫卫生,余浮无事可做,在家里呆着反而还会影响他们的发挥,便牵着狗出了门。
大福身上穿着刘妈给它做的衣服,整条狗精神抖擞,因为还穿不惯鞋,走几步就要踢一下腿。
余浮这段时间里新开了不少店,主要经营的是化妆品和香水。
爱美是女人们的天性,时光带给美人的从来不是衰败,而是一种经年沉淀下的成熟与风韵,如同陈年的醇酒般,醉人心怀。
他目光独到,店里的东西一般都是精品,而且价格分级,每一级别里的都是这个价钱能买到的最好的。
这年头大家都酷爱洋货,什么美国口红法国香水,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支付得了这高昂的价格,但店里如果有什么高端且热卖的“网红款”,就会备有相似但价格低很多的产品,店员也都很机灵,要是有人囊中羞涩买不了高端货,她们就会给推荐替代品。
而且他浸淫现代网购多年,经历过双11血拼,促销的手段花样百出,现在已近年关,店里各种促销活动,他路过的时候,队伍排了老远。
他还有很多想法,丝厂有了,绸缎行也有,或许还可以进军时装界?他做了规划,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余浮悠闲地逛着,虽然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向西方化发展,但传统的东西还是在一代代传承,现在快过年了,为了图个喜气,有条件的人家会请戏班来家里唱戏,也就是“做堂会”,没条件的就约上朋友一起去看场戏。
余浮路过一个剧院,往常这里会表演些话剧或者杂技,最近为了迎合大众,便开始轮流请一些戏班子来唱戏,门票虽比平时的便宜,但如流水席似的一天要唱上好几场,只赚不赔。
他想到自己来了那么久似乎还没看过戏,便把狗托给了剧院的人,连剧院外面挂着的剧目都没看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