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君清氿还是皇室出身,周围就没有过一夫一妻啊。
“殿下,我是男子,无法为他延续香火。”
君清氿脱口而出:“怎么,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要延续香火。”
“噗——”
流云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喷。
殿下说话太有趣了。
就连苦主周恩都不由被逗笑,心里面的怨愤一瞬间消减了许多。
周恩心道:殿下果然是与常人不同。
谢绥眸色渐而幽沉,心头有些酸,又有些涩。
那个人的确没有皇位继承,可眼前这人,并非没有可能。
君清氿直接道:“他推你下水又弃你于不顾,合该受些惩罚。关山,你去打他二十板子,再丢出去。”
关山领命退下。
周恩先前护着那人,也不过是看在往日情面上,而现在殿下亲自下令,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忤逆。
而且在落水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
日后那人不管是生是死,皆与自己无关了。
“小人叩谢殿下。”
周恩知恩图报,又转向谢绥:“多谢谢统领救命之恩。”
君清氿有些同情他,遂道:“辞去账房的话别再提了,如今你已与他断绝关系,日后专心做账房,多赚点钱,岂不自在快活?”
何必要在意一个渣男?
周恩蒙她开解,又是躬身一拜:“小人多谢殿下不弃之恩。”
他原以为,爱上男子这般惊世骇俗之事,会令殿下厌恶摒弃。
未料殿下如此襟怀坦白,心胸豁达。
遇到这样的主子,是他的幸运。
周恩的事于君清氿而言只是个插曲,对谢绥来说不是。
谢绥出身富贵,又混迹军营,对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
这件事本身,他毫不意外,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对。
只是“爱”真的是“苛求”吗?
皇家人的爱,
真的只能成为一场“苛求”吗?
—
上元节的余热尚未散去,三千府兵便热火朝天地夯起了城墙。
张琨每日上工都会看到城墙修筑的进度。
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他早就听关统领说了,城墙的土层建成后,殿下还会让人砌上厚厚的砖层,砖层外面再涂上一层水泥,保证比旧城的城墙坚固好多倍!
崖州本来都旧城墙年久未修,而且当时用料也很稀少,很多地方都只是一层土层,看起来就不堪一击。
殿下还说了,以后还会在新城建什么住宅区,到时候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在新城买宅子住。
张琨越想越有干劲,哼着小曲儿去上工。
刚到办公室,就听到隔壁桌账房在叹气。
“怎么了?”张琨关切问。
那人是纺织厂的账房,姓赵,平日里还挺乐观的,怎么今日愁眉苦脸的?
赵账房道:“张账房啊,你可听说崖州城中布庄联合起来压价一事?”
“啊?”张琨惊讶,“为什么要压价?”
赵账房道:“咱们厂里的布织得又快又好,布价又低,这不是抢了那些布庄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