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所不知,那些叛军声势浩大,越州驻军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方志玄解释道。
君清氿暗叹,越州富庶是出了名的,兵力又不足,叛军当然不可能放过这头肥羊。
君清氿问:“那你们逃出雷州后,可有向朝廷求援?”
方志玄道:“殿下,下官逃出来时什么也没带,眼下各地叛军四起,朝廷乱成一锅粥,就算我们求援,可没有知府印信,朝廷恐怕不会管。”
朝廷都自顾不暇了,还会管越州?
大盛现在也没几个可用的大将,现在这样,根本分不出来。
“那你想怎么办?”
“下官想恳请殿下收留。”方志玄说:“再请殿下上书,有殿下的信,朝廷一定会派兵的。”
“本宫知道了。”君清氿:“你们就先歇在府上。”
片刻后,谢绥来到屋里。
君清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越州失守,现在被叛军占据,雷州知府方志玄前来求援,你认为该如何?”
谢绥何其敏锐,一针见血:“殿下想要越州?”
屋内沉寂几息。
君清氿默默看着他,不由笑叹:“知我者,谢三郎是也。”
谢绥的洞察力,着实让她感到心惊。
她不过开了个头,谢绥就猜出她深藏内心的想法。
君清氿倒没觉得抵触,反而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毕竟谢绥在其他人面前,从来都是沉默居多,不会像这般畅所欲言。
有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还会因心有灵犀平添几分动容。
谢绥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说这句话,但他就是情不自禁,想在君清氿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
“殿下,恕我僭越。”
君清氿眸光清润:“不用这么见外,你既然能猜出我的想法,必定是已经考虑过越州形势罢?”
“嗯。”
“说说看。”
谢绥正色道:“不能任由越州叛军势大。”
越州是崖州通往大盛的门户,没有越州,君清氿想要重返盛京,就得绕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总不能直接从崖州走海路去盛京吧。
而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种达摩克里斯之剑还是趁早拔掉最好,越州叛军在,崖州难安。
不论如何,崖州与越州叛军必有一战。
倒不如趁叛军尚且势弱,直接将其剿灭。
两人所思所想一致,根本无需解释太多。
“那你现在可以准备了。”
“是。”
这是崖州水师自训练以来的第一场战争。
三月廿一,谢绥率一千水师,三千步兵,五百弓箭手,三百特别赢,踏上了前往越州的征程。
这一次,调动了崖州所有能调动的船。
杨继安也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加战争,他将永远铭记这次战斗。
这一次,谢闻汐作为随行军医出发了。
入夜,稍作修整,他们行动。
云雾隐隐遮月,光线较弱,崖州军又是一袭黑衣,放哨的叛军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动静。
谢绥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