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能有多少兵力?就算远超他们,又能有多少战力?
段奎能力抗叛军,本身实力过硬。但他囿于荆州这块地方,闭塞太久了,难免有些夜郎自大。
可他毕竟谨慎,虽轻视崖州,却依旧做了严密的部署。
十月廿一,崖州军抵达荆州西门外三十里地,就地扎营。
十月的荆州,天气闷热得不行。
主帐中,诸将商讨攻城对策。
“统领,殿下说要先试试劝降,咱们该怎么劝降?”严格问道。
谢绥面容肃穆:“想让刘一心和段奎投降很难。”
这两人意志坚韧顽强,轻易说服不了。
杨继安道:“那就找他们的弱点。”
“荆州城防守严密,外人轻易不得入内,咱们的人都没法进城打听。”严格开口。
更别提混进城中里应外合这类小伎俩。
谢绥道:“荆州城南靠丘陵,北临水泊,唯西门和东门可攻,刘一心和段奎定会将主要兵力集中在东门。”
“届时北门守备空虚,水师就能伺机攻城。”严格点点头,“这样也行。”
谢绥摇首:“荆州临湖,以刘一心和段奎的心性,不可能不培养水师。北门湖面定有水师防守,江统领他们若想突破水上防线并不容易。”
“不是说他们只有千余兵力吗?”严格不解。
谢绥:“据可靠情报,荆州今有兵力两千人,并不包括水师在内。”
严格问:“他们哪儿来的水师?”
“刘一心集结了当地一些极通水性的渔民,加以训练,并充当岗哨。”
渔民本就常年在湖面上捕鱼,若有陌生船只,定能很快发现。
经过训练后,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又熟悉这片区域,算是北门的一道水上防线。
“这么说,这个刘一心和段奎还挺有能耐的。”严格感叹一句。
“确实有能耐,不过我觉得还是比不上咱们殿下。”杨继安无时无刻不把殿下挂在嘴边。
谢绥眸光渐变温柔。
“嗯,当然比不上殿下。”
刘一心和段奎的想法是好的,但他们遇上的是崖州水师。
渔民队伍固然可以御敌,但那只针对同等级的小船队。
崖州水师的战船是工匠们精心打造的,船体坚固,速度也很快,根本不惧渔民们的小船队。
这一点,刘一心和段奎根本无法想象。
当然,即便如此,谢绥也不轻敌。
他问:“你们谁去劝降?”
严格立刻看向杨继安。
杨继安:“……”
他挠挠头,笑着道:“那我就试试。”
十月廿四,崖州军至荆州城下。
段奎领兵站在城楼上,看向下方肃穆整齐的崖州军。
这些崖州军显然训练有素,与散漫的叛军流匪完全不一样。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昭阳公主。
两军对垒,气氛压抑凝滞。
崖州军停留在弓箭射程之外,段奎一时也不好出手,只静静等着对方行动。
忽然,崖州军中钻出一小群人。
为首的明显矮于其他人。
双方离得远,裘光看不清,只以为领头的是个小矮子。
却听一道清脆响亮的少年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