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个妹妹?”季凤青有些好奇。
“是娘亲后来买来的姑娘。”徐玉郎说道,“这件事情,家里除了我只有五个人知道,我爹娘,还有曹妈妈跟知春,以及那个在寺庙带发修行的姑娘。”
“我会替你保密的。”
两个人这么说着,就到了徐家。
季凤青抢先跳下马,跑到徐玉郎身边。
“你慢一点,别摔着。”
徐玉郎咬着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她的左臂抻了一下,险些摔下来。万幸季凤青在一边护着,才没有跌到地上。
“多谢。”徐玉郎说完站稳身形,这才拍响了大门。
门开了,徐玉郎带着季凤青去了正院。徐夫人正在逗佛奴玩,见徐玉郎这个时候回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
徐玉郎让乳母抱佛奴回了厢房,又挥退所有下人,这才把外衣脱掉。
“娘亲,让曹妈妈过来处理一下就好。这半天已经不怎么疼了,应该没有焠毒。”
徐玉郎说完看向立在窗边往外面张望的季凤青,说:“这事隐蔽,多谢季公子。您这个时候没法去院子,人多嘴杂,所以还请季公子不要往这边看。”
“含章放心。”季凤青头也不回地说道。
徐玉郎小时候习武,受伤都是曹妈妈处理的。她熟练地往伤口上撒了药粉,再用棉布小心翼翼地包扎好。
徐夫人在一边瞧着,眼睛都红了。
徐玉郎见伤口包扎好,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不换衣裳了吗?”徐夫人问道。
“不换了,还要回大理寺呢。”徐玉郎说着,让知春帮她系好腰带,“我不好说回家,只说去医馆处理了一下。”
“你这孩子。”徐夫人无奈,看向季凤青,“劳烦季公子多照顾一下玉儿。”
“徐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的。”
徐玉郎穿好衣裳,又跟季凤青骑马回了大理寺。
见到她受伤,谢苍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看到个人很可疑,见到我们他转身就跑。我追上去的时候,被他拿匕首划伤了。”徐玉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拐子手里居然有匕首?”
徐玉郎点点头,说:“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拐子只是求财,即便是损了阴德的采生折割,也只是伤人,不会害命。这人手里有匕首,肯定有问题。我当时就是因为没有提防,才着了道。”
“你的伤口?”
“回城就找医馆包扎了。”徐玉郎说道,“无事。”
季凤青在一边翻看着被拐走孩子的资料,看着看着,他瞧出些端倪。
“谢大人,含章,你们看这些孩子的生辰。”
两个人凑了过去,仔细瞧了瞧,没看出什么不同。
“凤青略懂些阴阳,这些孩子,男孩都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女孩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可惜这上面没写时辰,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男孩应该都是阳时,女孩都是阴时。”
“明日去问问。”徐玉郎说道,“如果真如元吉所说,那么范围就能大大地缩小了。”
“是。”季凤青在一边接口,“小娃娃们出生年月日知道的人多,但是时辰,知道的人可就太少了。”
他说罢,看了徐玉郎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寺庙!”
“明日去问问那些孩子是不是有寄名符,如果有,放在哪里!”谢苍也明白二人的意思,“这真不是出现拐子这么简单。”
“明日来得及吗?”徐玉郎问道。
“来不及也得明日。”季凤青在一边说道,“你胳膊都这样了,还想到处跑。”
大理寺其他两位少卿去查安顺亲王了。之前西夏新继任的国王来信,安顺亲王可能跟西夏二王爷暗中勾结。闻人琰大怒,命人赶紧去查。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人手,就有些不够用。
“明日吧。”谢苍说道,“含章现在就回家,把衣裳换了好好休息。元吉你送他回去。”
“是。”季凤青说完,拽走了徐玉郎。
“还要骑马?”季凤青问道。
“那怎么办?”徐玉郎说着就翻身上马,“慢一点就好。”
季凤青无奈,也只得随了她的意。两个人慢慢地穿过闹市,到了甜水巷。
“今日多谢。”徐玉郎说着就要进院子,被季凤青拉住了。
“还有事?”她问道。
“你一会儿让家里请个郎中。”季凤青说道,“受伤后很容易发热。”
“我知道。”徐玉郎笑了,“多谢关心。”
“明日你坐马车上衙吧,不要逞强”季凤青又叮嘱道,“若是发热了,就休息一天,我自己一个人跑得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徐玉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也赶紧回去吧!”
季凤青点点头,上马之后又看着徐家大门缓缓关上,这才挥动缰绳,策马离开。
徐玉郎进了门,先去了正院。徐夫人看她回来,眼睛都快立起来了。
“怎么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她怒气冲冲地说道,“那匕首万一焠毒怎么办?”
徐玉郎见她娘亲生气了,赶忙凑到她娘身边,摇摇她的袖子。
“娘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夫人瞪了她一眼。
“好好的衣裳都破了?还不赶紧回自己院子。”
“是。”徐玉郎说完就站起身来。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有话问你。”徐夫人去内室看了眼佛奴,回来就跟着徐玉郎去了她的院子。
知春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徐夫人就坐在一边。
“这么说,季公子知道你是女儿身了?”
“是啊!”徐玉郎说道,“这也没有办法,若是当时不处理伤口,这胳膊,怕是就要不得了。”
“你这孩子!”徐夫人很是生气,“我请郎中给你开了药,临睡前服下,可千万不要发热。”
“娘亲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徐玉郎换完衣裳坐到徐夫人身边,“原来,季公子很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
听了女儿这话,徐夫人直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这件事情她都看出来了,只有眼前这个,如此不开窍!
“不过娘亲放心,我已经威胁过季公子了,他不敢说出去的。”
徐玉郎说得一本正经,徐夫人听得起火冒油。人家对她是郎有情,她这倒好,还威胁人家。也幸亏徐玉郎没说是如何威胁的,不然估计徐夫人不介意上手教育教育姑娘。,’
“你傻啊!”她实在忍不住,点了点徐玉郎的额头,“季公子若是想说,早就说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还威胁人家,你得好好感谢季公子才是!”
“好吧。”徐玉郎说道,“这次确实要感谢季公子,若是没有他帮我处理伤口,怕是要遭罪了。”
徐夫人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指了指胳膊看着徐玉郎。
“季公子看到了?”
徐玉郎点点头。
“那?”徐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张这个口。
“无妨。”徐玉郎自己倒是毫不在乎,“我跟季公子是同僚。我看他也没拿我当个姑娘看,所以,还好吧。”
徐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姑娘简直要把人气死了。人家季公子眼里的情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她居然还认为人家不拿她当姑娘看。
徐夫人忽然觉得这状元根本就不是这世间最聪明的人,从她闺女身上就看出来了。
“晚饭就在自己院子用吧。”徐夫人说道,“你胳膊有伤,就不要来回折腾了。用过饭就把药喝了。半夜若是不舒服,就让知春往正院喊人。不许嫌麻烦,听到没有!”
徐玉郎理亏,乖巧地点点头。
“娘亲,放心吧。”
“我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不要做发物。免得伤口红肿起来。”徐夫人说着站起身来,“好好养着,不许看书!”
“不看书没意思啊!”徐玉郎抱住娘亲的胳膊,“话本子行不行?”
徐夫人想了想,都说话本子容易让人移了性情,可是自家姑娘如此不开窍,多看看兴许就开窍了也说不说不定。
“看吧看吧。”徐夫人捏捏她的脸,“管会撒娇!”
等自家娘亲出了院子,徐玉郎就拿起周易。阴阳之术,不知道看这个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