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厉长生”,顺利完成任务13,获得5点“任务加点”】
【恭喜玩家“厉长生”,完成任务获得“盲盒”奖励1个!】
【恭喜玩家“厉长生”,顺利完成任务14,获得5点“任务加点”】
【恭喜玩家“厉长生”,完成任务获得“盲盒”奖励1个!】
【恭喜玩家“厉长生”,顺利完成任务15,获得5点“任务加点”】
【恭喜玩家“厉长生”,完成任务获得“盲盒”奖励1个!】
厉长生一瞬间被系统提示刷了满眼解释,随着七国会盟的结束,接连三个系统任务,也一同完成。
道具箱中,一口气多了三个盲盒。
【系统提示:是否开启任务奖励“盲盒”?】
【系统提示:集齐5个盲盒,可升级盲盒等级,获得更大惊喜】
日前厉长生得到的盲盒,都是一个一个打开,里面开出过几十元的东西,也开出过上万元的东西,全靠运气。
而眼下系统升级2.0后,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变化,就连盲盒也可以合成升级。
“合成一个看看,倒也不错。”厉长生淡淡的说道。
他是一个喜欢惊喜之人,如今都已经攒下3个盲盒,很快便能合成,多等一时也不是什么问题。
……
孟云深昏迷了数日,有冯陟厘的照顾,终于还是醒了过来,根本没能死成。
孟云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到的不是牢狱,也未有熟悉的荆博文,只是空荡荡的屋顶。
“孟先生总算是醒了。”
一个人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孟云深侧头去瞧,便瞧见厉长生负手而立,站在榻前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孟云深想要坐起身来,却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开口说话,但嗓子受伤,也是无法言语。
厉长生露出一个颇为友善的笑容,道:“孟先生,可莫要再想着什么寻死腻活的事情。你可知道,荆博文是如何恳求太子,你才得以被救活的。”
孟云深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厉长生。
无需说话,厉长生也知道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
厉长生笑着说:“陵川王已经自请削番,为了救你,当然已经一无所有。若是孟先生再寻死腻活,陵川王怕是真把要自己的命也搭上,才能再救孟先生一次了。”
孟云深眸子一缩,整个人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厉长生道:“孟先生的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所以在做什么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孟云深终于艰难的从榻上撑着坐了起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快速的起伏。
厉长生又道:“陵川王已然把你送给了太子殿下,从今往后,你便是太子殿下的谋臣,只要跟着太子殿下便可。长生真是要恭喜孟先生,从今往后,便要得偿所愿!”
孟云深眯着眼睛,目光有些狠辣,又有些迷茫。
厉长生仿佛在唱独角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怎么?孟先生还没想明白?只要孟先生跟着太子殿下,不日就能成为辅佐明君的旷世功臣。这不是孟先生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么?”
“咳——”
孟云深突然猛的咳嗽起来。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颈部,显然咳嗽使得他喉咙疼痛不已,有血腥味儿蔓延开来,颈部的伤口不知是否撕裂了。
厉长生道:“莫要急着否认。你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荆博文。然而荆博文早已不再想要登上皇位,可你的意志却从未有一丝改变,不是吗?”
“你……”
孟云深发出沙哑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然而再多的声音,却也无能为力。
厉长生冷笑一声,道:“你的野心都写在自己的脸上,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看的一清二楚,你骗得了荆博文,却骗不了自己,也无法骗我。”
孟云深双手攥拳,狠狠的砸了一下榻头的矮柜。
那小柜子不堪重负,竟是咕咚一声翻了过去。
厉长生道:“你一直以来跟着荆博文,口中说着全是为了他,但实则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你心中最为清楚无比。你以为荆博文是个糊涂蛋?根本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但我可以告诉你,荆博文虽不及你聪明,却与你相处了这般久,他是了解你的,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孟云深浑身一颤,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厉长生笑着说:“所以如今,荆博文成全你了。”
荆博文自请削掉番位,这般一来,他便不再是陵川王,不过只是当今皇上的弟弟罢了。
“荆博文无有番地,无有爵位,无有兵权,已经一无所有。”厉长生笑容不达眼底,道:“他现在已经身无一物,再没有你能利用的任何东西。从此你可以安心的跟着太子殿下,做你真正想要干的事情。”
厉长生说罢了,回身打开房门,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不知是孟云深将什么东西推倒在地。
厉长生未有回头查看,自顾自的走了。
孟云深忍着浑身剧痛,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房门口,用力打开那扇门,阳光瞬间刺在他的双目之上。
孟云深抽了一口冷气,他已经不在什么会盟营地,这里是陵川王宫。
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一草一木,他看了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
“呵……呵——”
孟云深嗓子里发出淡淡的笑声,满含讥讽之意,满满尽是自嘲。
厉长生说的不错……
孟云深扶着门框,目光眺望着整个陵川王宫。
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执着……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荆博文,但事实又是怎么样的?
孟云深从不敢细想,从不敢问自己。
孟云深一直以为,自己会为了荆博文,付出一切,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
“到头来……”
孟云深沙哑的说着,到头来一切都是错的,付出一切的那个不是孟云深,反而是荆博文。
会盟已经结束,厉长生与荆白玉也已经下令离开会盟大营。他们先行回到陵川王宫,需要整顿两日,将物资尽数准备妥当,这才可踏上返回都城的归途。
“太子殿下……”
有侍卫急匆匆而入,单膝跪下,垂着头禀报:“孟先生他……”
荆白玉抬头来,道:“孟先生又怎么了?莫不是要寻死腻活?”
厉长生在旁笑着说道:“应当不会。”
侍卫回禀说道:“孟先生请求,想要去见一见陵川王……”
侍卫显然说的甚是为难。
“这……”
荆白玉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厉长生倒是笑了出来,道:“太子殿下,孟先生才醒过来,身子骨还不甚健朗,若是驳了他的请求,恐怕孟先生更要食不安寝不寐,还请太子殿下允许孟先生去见陵川王。”
“厉长生……”荆白玉眼神复杂的去看他。
厉长生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小白,你就答应罢。”
“你又要犯坏了是不是?”荆白玉也低声道。
厉长生笑而不语,荆白玉无有办法,最终点了点头,道:“无需限制孟先生的自由,他要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
“敬诺。”侍卫恭敬的退下。
侍卫一走,厉长生便站了起来,道:“小白,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荆白玉兴致缺缺,道:“你这不是戏耍孟先生吗?日后孟先生可是要在我身边任职的,你这般戏弄于他,他怕是要恨死你。”
“这有什么?”厉长生笑的极为温柔,道:“有小白保护我,我自然谁也不怕。”
荆白玉听他这般一说,根本不知自己再说什么好。
厉长生拉了荆白玉的手,带着他一并子出了房去。
他们远远的,便瞧见孟云深的背影,就他一个人,行的有些艰难。
孟云深走到一处院落,然后“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
荆白玉一时有些不忍心,道:“孟先生他……”
厉长生拦住荆白玉,道:“别过去。”
孟云深跪在门前,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嗓子还不宜发声,却忍着痛,沙哑着努力大声说道:“大……大王……罪臣求见……”
房门紧闭……
一丝声音也无……
“大王……咳咳,罪臣求见……”
“罪臣……咳——”
孟云深的嗓音一声比一声沙哑,一声比一声艰难。
他的嗓子刺痛灼烧无比,甚至有血水从唇角流出,但他并不介意。
他今日无论如何,也想要再见荆博文一面。
“大王!”
“罪臣……求见……大王!”
始终无人回应于他,孟云深的一颗心脏坠入了无底深渊之中。
这都是报应!
孟云深身体虚弱,他有些个跪不住,一个不甚跌在了地上。
“孟先生……”
荆白玉再一次被厉长生给拦住。
荆白玉责怪的看了一眼厉长生,道:“孟先生这样会出事的。”
“放心,不会。”厉长生笑着说。
“怎么不会?”荆白玉担忧的道:“小叔父已经走了,屋里根本没人,孟先生再怎么喊下去,再这么跪下去,小叔父都不会出来见他啊!”
“无需管他。”厉长生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他喜欢跪下去便跪下去,若是昏倒了,便会有侍卫抬他回去。”
荆白玉摇了摇头,道:“你真是……”
“怎么?”厉长生瞧他。
荆白玉说道:“这么狠心,我都看不过去了。”
厉长生温声说道:“长生只对小白一个人温柔体贴?难道不好?你不欢心?”
荆白玉面上通红一片,被厉长生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什么事情,到了厉长生口中一说,竟是都变了味道,与旁人说出来全无丝毫相同之处。
“这就害羞了?”厉长生道:“走罢,不用管孟云深。我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不日还要赶往都城。”
荆白玉一步三回头,心中还是有些个担忧。眼看着孟云深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好似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种心痛与绝望,荆白玉是经历过的,比旁人都清楚许多。
“再看我可要亲你了。”厉长生突然道。
荆白玉吓了一跳,差点撞在厉长生背上,赶忙停住脚步,辩解道:“我什么也没瞧。”
孟云深一个人跪在荆博文房门前,里面静悄悄的,不论他如何恳求,就是无有一点子声响。
孟云深的嗓子很疼,心口也很疼,疼到撕心裂肺,然后再疼到麻木无知。
他颓废的跪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骨头,喃喃的低声道:“是我……的错……厉长生说的,一点也无错……”
恐怕荆博文再没心没肺,也被伤得透了,不想见自己是自然的……
孟云深说完这话,终于体力不支,咕咚一声栽倒,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侍卫急匆匆的复又冲进大殿之内,跪下说道:“太子殿下,孟先生晕过去了。”
“什么?真的晕过去了!我就说会这般。”荆白玉立刻站了起来。
厉长生拉住他的手,道:“晕过去便老实了,请冯先生过去瞧一瞧,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是!”侍卫应声说道。
荆白玉想过去瞧瞧,但厉长生不叫他去,最后也无有办法,只得请冯陟厘过去诊治一番。
荆白玉说道:“不若我们在这里多待几日,等着孟先生身子好些再上路回都城去。”
“不可。”
厉长生回答的十分迅捷。
荆白玉有些个纳罕,道:“为何不可?”
厉长生严肃正经的说道:“因着长生吃醋。”
“什……什么?”荆白玉不敢置信,道:“厉长生你不要逗我,我在说正经的事情呢。”
厉长生道:“我此时的表情,不够正经?”
荆白玉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但瞧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瞧在厉长生眼中反而软绵绵的。
厉长生道:“况且,太子离开都城时日已久,都城之内虽有不少人帮衬着,但时间再久一些,难免有些人会想着如何钻空子。”
“你说的这倒是有道理。”荆白玉点点头,若有所思。
“再者说,”厉长生又道:“孟先生可能也想要早点到都城去……”
孟云深受伤颇重,伤口根本未有痊愈,便起身胡乱任意而为,这一下子昏迷过去,竟是直接睡了三天三夜才再睁开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之时,大部队已经上路,孟云深独自躺在摇摇晃晃的车舆之中,不知行至何处。
孟云深轻轻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无有刺眼的日光,天色阴沉沉的,就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大部队早已离开陵川王宫,离开了陵川城,四下里荒郊野岭,是孟云深不认识的地方……
孟云深并无招呼人来,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既然已经离开了陵川,到哪里不是一样?
从此以后,任何地方都再无不同……
孟云深醒来半日之久,才有宫人发现,赶忙急匆匆的跑去禀报荆白玉与厉长生。
厉长生无有言语,只是淡淡的一笑。
荆白玉叹息了一声,道:“都是因着你,把孟先生弄成了这样。他就算归顺了我,可日后毫无斗志,还如何用来出谋划策?”
厉长生笑着道:“小白可是在埋怨我?”
荆白玉目光闪烁,有些着急的说道:“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厉长生笑容扩大,道:“小白可是在对我撒娇?”
“更不是那个意思了!”荆白玉瞪眼睛。
荆白玉发现,自从自己对厉长生表白以来,厉长生更喜欢欺负人了,变本加厉,简直蹬鼻子上脸!偏生……
荆白玉是一点应对的法子也想不出。
厉长生道:“放心罢,到了京城孟云深便好了。这从未有失去,怎么会知道后悔?”
大部队往京城而去,走的脚程不慢,如此一来返程比计划中还提前了三日。
眼看着就要到都城脚下,荆白玉在车舆内坐的闷了,想要出来骑一骑马匹。
他刚掀开车帘子,便被厉长生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荆白玉奇怪的问。
厉长生满面微笑,道:“小白,想不想和我同乘一骑?”
“同乘一骑?”荆白玉纳罕的眨了眨眼睛。
厉长生道:“是啊,如此这般便能光明正大的耳鬓厮磨。”
“你……”荆白玉感觉每日自己若是不红脸,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道:“你在说什么啊。”
厉长生说的实在是太过坦然,叫荆白玉反而害羞的厉害。
他只是稍微脑补,就觉得羞耻的厉害,这么多人都会瞧见,也太……
荆白玉不敢再多想,赶忙从车舆上跳了下去,逃之夭夭。
厉长生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道:“这薄脸皮的小孩,明明一脸很想的样子。”
“太子殿下!”
“厉大人!”
厉长生跟着荆白玉从车舆走下,便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哒哒的马蹄之声传来,一骑快马卷着漫天烟尘而至,有个高大人影从马背上跃下,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窦将军!”
荆白玉定眼一看,着实惊喜,亲自扶起那高大之人,道:“窦将军怎么来了?”
眼下还未进入都城,窦延亭竟然一人一骑,特来出城迎接,倒是叫荆白玉着实纳罕。
厉长生站在旁边皱了皱眉头。
荆白玉止不住问道:“莫不是都城之中出了什么事情?”
窦延亭站起身来,凑近荆白玉,低声说道:“请太子速速回宫,皇上身子情况……不是甚好。”
厉长生就在荆白玉旁边,自然将窦延亭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父……父皇……”荆白玉开口稍微有些不自然,很快调整过来,道:“父皇情况不好?”
“正是。”窦延亭道。
厉长生立刻说道:“事不宜迟,太子应当速速回宫,以免叫一些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好。”荆白玉立刻点头,道:“厉长生,你随我速速回宫!”
“是。”厉长生道。
有侍卫立刻牵来马匹,厉长生与荆白玉快速上马,点齐一队亲随,便随着窦延亭快马加鞭往皇宫之中赶去。
宫门口的侍卫们突然见太子殿下归来,都有些惊讶,连忙跪下行礼。
来不及在宫门前停马,侍卫们打开宫门,一行人驱马入宫,眨眼便消失了踪迹。
宫内看起来有些个萧条,就如渐渐转凉的天气。
虽有不少宫人来来去去,可大家伙一个个都不敢高声阔谈,说话声音压的很小,生怕惊扰了身子抱恙的皇上。
厉长生跟随着荆白玉,大家直接在皇上寝宫门口才停了马匹,翻身而下。
皇上身边的内侍溱洧,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出来探看情况。
溱洧“咕咚”一声跪在荆白玉跟前,叩头大呼着:“小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荆白玉上前一步,道:“父皇身子骨如何?”
溱洧甚是恭敬老实的模样,回话说道:“日前皇上突然感染了风寒,竟是在涤川园晕倒,坠入了潭水之中……”
皇上带着几位爱妃在涤川园嬉戏,因着风寒有些头晕,一个不甚跌进了潭水之中。当时的情况可是把随行一众人给吓得要死。
侍卫们赶忙跳下潭水救人,快速将皇上打捞上来。
皇上身子骨本就不好,又是落水又是受惊,伤寒更加严重,在榻上一直躺了十来日,日日有太医问诊,却丝毫也不见好,反而愈来愈是言重。
朝中大臣听说了这事儿,虽众人不敢表面上说些什么,但心底里都知道,这皇上恐怕是要不行了!
溱洧垂首说道:“不过好在,太子殿下您回来了!定然是太子殿下您带回了福气,保佑了陛下!”
就在今儿个一大早,皇上悠悠转醒,太医再次前来问诊,吃了汤药与膳食,这皇上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整个人又有了精神头。
溱洧满脸的欢喜,道:“这会儿陛下堪堪歇下,小臣私以为,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给陛下问安,过个片刻再来。小臣等陛下醒来,一定前去通知太子殿下!”
“父皇无碍了?”
荆白玉听了,心中有点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碍了无碍了。”溱洧一连串的说道。
厉长生站在荆白玉背后,露出一个笑容,道:“那真是再好也无有,太子殿下亦是可以放心了。”
“说的对。”荆白玉点点头:“那本太子过一会儿再来探看父皇。”
“是,恭送太子殿下。”溱洧说道。
厉长生对荆白玉点了点头,两个人便离开了皇上的寝宫跟前。
“在想什么?”厉长生淡淡的开了口。
荆白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厉长生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
“我知道。”荆白玉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路走回太子宫中,灵雨早已在门口望着,翘首以盼的等着荆白玉回来。
这面不只是灵雨一个,陆轻舟与喻青崖亦是都在,他们都听回来的窦延亭说了,所以着急火的聚集在一起,就等着迎了太子殿下回来。
遥遥的,果然有人走了回来,其中一个白衣少年风姿绰约,定然便是太子荆白玉无疑。
“太子回来了!”
喻青崖第一个大叫一声,满面欢喜模样。
他叫罢了,又露出狐疑纳罕的表情,道:“旁边是流安世子?”
“不,已经是流安小侯爷了。”陆轻舟在旁边很自然的说。
“对对,流安小侯爷。”喻青崖道:“叫什么都行。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和他拉着手呢?走路便走路,为何要拉着手走路?”
喻青崖这般一说,旁边灵雨方才注意,登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赶忙垂了头不敢多看。
陆轻舟乃是心窍玲珑之人,日前便听说了不少太子与流安小侯爷的传闻,本不觉得是真事儿,可眼下一瞧……
陆轻舟心中快速盘算起来,脸上不做表情,一派高深莫测。
“哎呀!我知道了!”喻青崖独自猛的拍手,大喊着说道:“糟糕!一定是太子殿下受伤了,不然为何要拉着扶着?!”
喻青崖脑袋一热,心中担忧,立刻火急火燎冲了过去。
“喻……”陆轻舟想要叫住他,但是根本来不及。
喻青崖直冲过去,大叫着:“太子殿下,您受伤了?快叫我看看?!”
荆白玉眼看着喻青崖仿佛大型犬一样扑过来,立刻错了一步,躲到了厉长生的背后。
厉长生身材高大,顿时将荆白玉挡得是严严实实。
“喻公子此话何解?”厉长生说道:“太子殿下不曾受伤。”
“不可能。”喻青崖道:“我向来观察细微,你休想骗我。若是太子未有受伤,你拉着太子殿下的手做什么?不是在扶着太子殿下?”
“手?”荆白玉一愣,当下低头一瞧……
果不其然……
厉长生先前牵住了荆白玉的手,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何不妥,便这般很自然的走了回来。而此时此刻……
荆白玉仿佛被电了一下,赶忙松开,还将手不自然的负在身后背好,道:“咳,本太子没受伤,就……就……就是刚才没站稳,所以厉长生扶我一下而已。”
“扶了一下?”厉长生挑眉去看荆白玉,满面含笑。
荆白玉给他递了个眼色。
喻青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您受伤了。太子殿下您这次去了很长时间,可叫我们担心坏了。”
“有厉长生跟着,没什么可担心的。”荆白玉随口说道。
喻青崖挤到荆白玉身边,似乎絮絮叨叨的,有许多话要讲,竟是将站在荆白玉身边的厉长生给挤开了些许。
厉长生侧头看了一眼喻青崖,喻青崖全无意识。
倒是荆白玉,赶忙给厉长生又递了个目光过去。
厉长生垂着眼睛,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喻青崖。
喻青崖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但是根本没想太多,还在不停的说着话。
灵雨将众人引进殿内,一路喻青崖都在絮絮叨叨。
陆轻舟似乎已然看不过去,拨开喻青崖,说道:“太子殿下可去见过了陛下?”
厉长生瞧陆轻舟表情有几分严肃,道:“陆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荆白玉入了席,叫大家都坐下,道:“但说无妨。”
陆轻舟道:“日前皇上重病,今儿个一早才有所好转。”
荆白玉点点头,道:“方才听父皇身边的内侍说了些。”
陆轻舟的人脉在宫中甚为广博,若想要在宫中打听点什么事情,叫陆轻舟去是再好不过的。
陆轻舟道:“有些个事情,太子殿下决计未有听那内侍说起。”
“是什么?”荆白玉问。
厉长生听着皱了皱眉头。
皇上落水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怎么都不见好转,这拖拖拉拉的小十日,众人都觉着陛下就要从此一蹶不振。
而就在这个时候,内侍溱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世外高人,说是个炼丹修仙之人,给陛下吃了一颗什么仙丹,只用了一夜时辰,陛下竟是悠悠转醒,复又睁开了眼睛。
“有这样的事情?”
喻青崖倒是第一个搭了呛,道:“我怎么的从未听说过?”
陆轻舟笑了笑,道:“若是连你也听说了,恐怕满城百姓尽人皆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喻青崖不服气的道。
厉长生道:“那世外高人是何来头?”
陆轻舟摇了摇头,道:“这还未探听出来。”
皇上醒来,对那世外高人奉若神明,连带着举荐的内侍溱洧都升了官职。
荆白玉想了想,说:“改日本太子亲自会一会那世外高人。”
“太子殿下。”
灵雨从外面走进来,垂头说道:“孟先生带回来了。”
“孟先生来了。”荆白玉回头去看,道:“请他快快进来罢。”
“太子且慢。”厉长生开了口,荆白玉立刻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荆白玉很是自然的问道:“怎么了?”
厉长生笑着道:“这一路奔波劳累,孟先生定然已经疲惫。不若今儿个就请孟先生先回府去休息,有什么要紧事情,也等到明日再说。这般才能显示出太子殿下,对孟先生的关怀体谅。”
厉长生似乎说的话中有话,荆白玉一听,倒是也笑了,道:“那好,听你的。”
旁边的喻青崖根本感觉不出什么不对劲儿来,而陆轻舟吃了一惊,只觉得这次回来,太子殿下对厉长生的态度着实变了很多。
不只是态度,就连眼神也大不相同……
有些个……
陆轻舟仔细这么一忖,顿时心中惊涛骇浪无休无止。
灵雨得了太子殿下荆白玉的吩咐,从殿内退出,又去见候在外面的孟云深。
孟云深表情很是冷淡,说是冷淡也不尽然,更多的是默然,仿佛对旁的事情全不关心,正是一片心如止水。
灵雨道:“太子殿下念及孟先生车马劳顿,请先生先行出宫回府休息,改日再来入宫。”
“是。”孟云深一礼,一个字也无多说,转身离开了宫殿。
他已然成了太子殿下荆白玉的谋臣,荆白玉知他是个能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在路上之时,便已给孟云深寻好了宅邸,就等着孟云深进入都城可以落脚。
孟云深往车马署而去,自会有宫人赶车送他出宫,直接就去了新府邸。
“轰隆”一声。
车舆到了府门口,府门便被小厮打开,有不少仆役在门口迎接,那场面是十足有排场的。
孟云深却一点子也不在意,仿佛目中无人,平静的踏入府中,一句话也未有说道。
“孟先生这面请。”
一名小厮连忙上前,道:“厉大人特意吩咐了,小人们已经帮孟先生打理好了房间,请孟先生这面走。”
孟云深还是一句话不说,但好歹未有抵抗,跟着那小厮径直而去,很快入了府中深院。
府邸颇大,九转十八弯一般。
小厮恭敬的说道:“孟先生,这就是您的房间。”
院子里空荡荡的,院门对着一处偌大的房间。
孟云深迈开步子,往房间而去,小厮见了未有跟随,只是转身离去,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孟云深略微垂着头,目光只在靴前两步远的地方。这一路走来,他一片草木也未有注意,一块假山石也未有入眼,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咚——”
眼看着就要走入房间,就在这最后的节骨眼,孟云深却突然撞到了什么。
有人挡在了他跟前,来了个出其不意。
孟云深瞧见一片宝蓝色的衣角,还有白色的靴子……
他的伤口,被来人撞得有些隐隐作痛……
但这些,孟云深皆是不在意的。
他干脆略微转身,准备绕过去。
“我说你……”
有人抬手拉住了孟云深的后衣领子,举动颇为无礼轻佻。
那人声音气愤的说道:“你是故意无视我的吗?就算有了新主子,也不用这般目中无人罢?”
“嗬——”
孟云深猛的抽了一口冷气。
他骤然抬起头来,剧烈的动作,使得他脖颈上的伤口刺辣辣的疼。
“荆……”
孟云深的嗓子还未有恢复好,声音沙哑到了极点,缓慢的说道:“荆……博文……”
“好你个孟云深啊。”
那一身宝蓝华袍之人,气得直瞪眼,道:“以前还叫我一声大王,如今换了个主子,便敢直呼我的名字了,你还真是……真是市侩的……”厉害。
犹言未了,荆博文便被狠狠的一拽,一头撞进了孟云深怀中。
“我的娘……”
荆博文低呼一声,道:“孟云深!你想把我活活勒死,是也不是?!”
“真的是你……”
孟云深不敢置信,激动的死死抱住荆博文,生怕自己一松手,荆博文便会再次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迫切。
“我的错……”
“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你……”
“你怨我恨我都好,但是不要避开我……”
“你终于……”
“肯见我了……”
荆博文死命的推了孟云深好几下,止不住说道:“你给我松手,我真的要被勒死了。你不是肩膀受伤了吗?这么快就好了?我的娘,这么大力气……”
荆博文怎么都推不动,自己越是推,孟云深反而抱得越紧,生怕荆博文再消失不见,简直适得其反。
荆博文纳罕的说道:“我什么时候不见你了?我干什么要避开你啊?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被那一箭射中脑袋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孟云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却不敢松开荆博文的手,抓住他的腕子,道:“你定然是生我的气,才这般说的反话。”
“见了鬼。”荆博文翻了个大白眼,怎么都